我娘四嫁第 96 章 晏酬已果然滿腹算計……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晏酬已果然滿腹算計……

越樓西想從裴則處得到一些關于晏酬已的消息, 倒是沒想,直接從裴則處得了一頓教訓。

意外的,他并不反感裴則說的話。

因為他知道, 裴則這是在為祁雲渺好,他說的字字句句皆在理,只不過全部站在了祁雲渺的角度上。

“你放心。”越樓西信誓旦旦道, “我定是會尊重祁雲渺的, 這你不必擔心,但是這晏酬已也是真的來歷不明……”

“晏酬已的來歷, 你不是都說了,她已經全部告訴你了?”裴則反問道, “只是你自己不信,是,或許她是有不願意告訴你的部分, 但是你覺得, 她不願意告訴你的,我就一定會知曉?你太高看我了。”

“那你不是她的兄長嗎?她平日有事你定是知曉得更多一些!”越樓西道。

他太理所當然了。

裴則不再選擇和越樓西說話,而是兀自去挑選心儀的河燈。

越樓西見他如此, 原本還想再跟上去, 但見到裴則當真在自己面前專心地提起了一盞河燈在瞧, 越樓西頓在原地,知道自己大抵也是真的難以從裴則的嘴裏問出些什麽。

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 也先去挑選自己的河燈。

祁雲渺和宋青語在和那三人分開之後, 一口氣挑選了許多的河燈, 兩人的手中一共提了有兩三盞,全都是稀奇古怪但又叫人瞧來莫名覺得喜慶的。

譬如祁雲渺手中的那盞金蟾河燈。

但是雖然買了有兩三盞,這燈市還有一些沒有逛完, 倆人便打算着再往前看看,保不齊前頭還有更為鐘意的,到時再拿下一盞,一人兩盞,豈不美哉。

就在她們互相結伴,繼續前行之時,祁雲渺見到,自己眼前不遠處的攤子裏,站着一個織金鶴氅的少年,少年手中握着一盞河燈,正與面前的攤主交涉。

她定睛看去,認出那鶴氅就是晏酬已的身影。

這倒是叫她撞見晏酬已在自己的面前挑選河燈了。

祁雲渺稀罕,和宋青語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禁雙雙都好奇,晏酬已會選擇什麽樣式的河燈來參與他們的比賽。

她們左瞧右瞧,見晏酬已自那個攤子上拿起的河燈,卻都樣式很是普通。

便說那些是全上京城最為普通的蓮花河燈樣式,也不為過。

祁雲渺有些不明白了,晏酬已挑有意思的河燈,怎麽還往簡單了挑?

原本她和宋青語還想看一眼便走,但是晏酬已實在太叫她們好奇了,她們便又多停留了一會兒,專心致志地盯着晏酬已的動作。

終于,她們見到,晏酬已挑選花燈的動作結束了,他自錢袋中掏出了幾枚銅錢,将河燈的錢遞給了對方之後,便抱着一盞路上随處可見的粉色蓮花河燈,轉過身來。

他轉身得措不及防,祁雲渺和宋青語都避無可避。

六眼相視的瞬間,祁雲渺果斷笑道:“巧啊!晏酬已!你買好河燈了嗎?”

晏酬已見到她們,滿是驚喜,抱着自己剛買下來的河燈,又走幾步到祁雲渺和宋青語的跟前,道:“是,買好了。”

祁雲渺便終于能夠近距離地打量晏酬已懷中的這盞河燈。

眼見着她對河燈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河燈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終于,祁雲渺喪氣問道:“晏酬已,你為何要買這盞河燈?”

晏酬已看一眼自己懷中的河燈,理解到了祁雲渺的好奇,笑過之後,便同她解釋道:“這河燈模樣的确樸素,沒有什麽樣式可言,但是祁姑娘可知曉,這河燈是用什麽做的?”

“紙?”祁雲渺答。

“是紙。”晏酬已道,“但卻非尋常的紙張,而是主要由糯米做成的可溶于河水的紙張。”

“祁姑娘有所不知,往年上京城放河燈,下游時常會因為大量的河燈而堵塞,官府每年在元宵過後,皆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去疏通河道,恢複民生,是以,這糯米制成的紙張若能溶于水,想必很快便能解決官府之煩惱。等到河燈漂到了我看不見的地方,便叫它們沉入河中,這既方便了自己,也是舒緩了河道的壓力。故而我想要一試。”

原來是這般!

祁雲渺和宋青語雙雙恍然大悟。

她們抱着懷中的幾盞河燈,明明片刻前還在為自己挑選河燈的眼光而驕傲,如今聽罷晏酬已的話,只紛紛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該。

晏酬已看出了她們的情緒,解釋之後,立馬又道:“祁姑娘和宋姑娘還請千萬不要因為晏某的事情而覺得自己羞愧,此事晏某也是今日第一日知曉,不知者不怪,何況就算是造成了堵塞,官府所用之兵力,大抵是來源于民衆,大家只要是家中為家國做出過貢獻的,便都無需過多自責。”

他這麽一說,祁雲渺和宋青語頓時又覺得好受了許多。

真不愧是金陵首富之子,一張嘴一開口,不管是先揚後抑,還是先抑後揚,便沒有一次是不曾達到自己效果的。

祁雲渺看一眼那邊還在售賣着由糯米制成的河燈的攤子,不出多時,便拉着宋青語的手,倆人一道上前去,也買了兩盞河燈。

這小小的無甚新奇的河燈攤子,竟一下子有好幾個人來光顧,一時間,有人見到如此景象,便也湊上來,想要仔細看看這河燈都有些什麽花頭。

祁雲渺素來不是個怕生的,一見到人家湊上來,她便忙與人介紹了一番此家河燈的獨特之處。

而那些圍觀的百姓們一聽,有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當然,也有願意聽祁雲渺的話,去試一試這稀奇河燈的。

縱然願意聽進去話且放在心上,相較于不屑一顧的,少之又少,但祁雲渺只要見到有人是因為自己而上來想要買這河燈,她便覺得自己心情舒暢,心滿意足。

原本還打算繼續再逛逛,但是買下那幾盞河燈之後,祁雲渺和宋青語便不再打算買別的河燈了。

她和宋青語抱着所有的河燈,在等待裴則和越樓西回來的間隙,拉上晏酬已一道,在燈市上進行了一番吃食的探索。

等到裴則和越樓西終于全都抱着各自的河燈抵達時,她和宋青語将河燈放在地上,手中只全都堆滿了吃食。

“祁雲渺,你這都是些什麽?”

越樓西見到祁雲渺放在一邊地上的河燈,問道。

祁雲渺早知他會有此一問,一聽越樓西的問題,便驕傲地昂起腦袋,和越樓西還有裴則全都又解釋了一番,自己到底為何要買幾盞樸素的河燈。

越樓西聽罷之後,順着祁雲渺的目光,見到晏酬已的手中河燈樣式除了顏色微有不同之外,別的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

他心底裏頓時如同明鏡一般,反應過來這事都是誰告訴祁雲渺的。

“有這等事情,為何也不早告訴我們啊?”越樓西問道,“早告訴我們,我們便也買這種了,還比什麽賽啊!”

晏酬已道:“燈市人多,我也是逛到最後才發現有此物,一時找不到小裴大人同越将軍,是我的錯。”

“錯什麽錯?”

晏酬已總是喜歡往自己的身上瞎懶罪過。

祁雲渺最看不慣這一點:“不是你自己說的麽?不知者不怪,下回你們再買就是了!”

越樓西聽見祁雲渺在維護晏酬已,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句話,但卻心底裏微有不爽。

既然如此,那今晚比賽的贏家,已經沒有什麽懸殊了。

晏酬已發現了如此有意義的河燈,即便河燈的樣式不夠華麗,但點子實在是極好,是以,大家一致認同他為今日最會挑選河燈之人。

挑選好河燈,那麽接下來,便是放河燈,寫元宵心願了。

祁雲渺的河燈一共有三盞,意味着她今日便有三個心願可以寫。

蹲在河邊後,祁雲渺提筆,毫不猶豫寫下自己的第一個心願。

她許願自己和阿娘還有如今許多的親朋好友,皆可以平平安安,諸事順遂。

第二個心願,祁雲渺也是沒有猶豫。

她許願自己可以早日為爹爹複仇,希望爹爹在九泉之下安息,祝他安好。

等到這最後一個心願……祁雲渺才終于有一些糾結。

她對着河燈,思來想去,提筆落下之後,便護好自己的河燈,不叫別人看到自己寫了些什麽。

終于等到放河燈的環節,越樓西便蹲在祁雲渺的身側,故意問她道:“祁雲渺,你都許了些什麽心願?”

祁雲渺答:“心願自然是不能告訴人的!”

越樓西笑一聲,當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心願,而是喜歡逗逗祁雲渺。

見到祁雲渺寶貝地護住河燈的樣子,他笑得比今日任何時候都要開懷,将自己的河燈扔入水中,逐漸将它撥遠。

祁雲渺看着越樓西的動作,不禁也跟着他去把河燈給撥遠。

無法溶于水的河燈,會順着護城河一直往下游去,等到所有的河燈都堆積在一處時,如晏酬已所說,京兆府便會派守衛趕緊去疏通河道,将那些河燈全部都撈起來,再進行統一的處理。

祁雲渺将自己想要複仇的願望寫在了那盞可以溶于水的河燈上,至于別的兩個願望,則是被放置上無法溶于水的河燈上。

她眼睜睜地見着三個河燈一塊被水撥遠,順着河流而下,其中兩盞河燈都完好地繼續向前,而那盞可以溶于水的河燈,順着河道漂流,沒過多久便被打濕了大半,逐漸淹沒在了河水之中。

河燈遠去,祁雲渺對着空蕩蕩的河面,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們五個人如今蹲在一起,她的身邊分別是越樓西和宋青語,越樓西的身邊,則是裴則,至于晏酬已,他蹲在宋青語的一側。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很安靜,祁雲渺也許願,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今夜這般安靜。

但事實總是事與願違。

她和越樓西來的時候是一道坐馬車,如今走了,也是一道坐馬車。

但是馬車行到家裏之後,祁雲渺都眼睜睜地看着越樓西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越樓西還是翻了牆,又重新騎馬,朝着別的地方而去。

晏酬已正在欣賞面前的河燈。

适才賣與他河燈的攤主此時此刻正躬身在他的面前,道:“多謝少主,今夜河燈生意很好,比平日裏多賺了不少錢。”

“本就是給你提供個機會罷了,你自己中用,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晏酬已手中提的河燈,若是祁雲渺此時此刻能夠來到晏家,便能見到,這河燈不是別的,恰正是夜裏那號稱是糯米漿糊制成的可溶于水的河燈。

晏酬已不斷轉着手中的河燈,神情閑适,臉頰半邊隐在黑夜之中,半邊暴露月色底下,呈現出半明半寐的一張臉。

攤販躬身,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聽見一陣風聲掃過樹葉,緊接着,有一個個子很高,身形強壯的少年跳下牆頭,自陰暗處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就知道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果真商賈就是商賈,背地裏全是算計。”

越樓西自黑暗中而來,逐漸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堂堂正正的月色底下。

他沒去瞧一側的攤販,只是雙眸緊緊地盯着坐在椅中的晏酬已,滿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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