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二天回到陰界,是不是龍影和黑貓也得跟去?”我坐在草地上,仰着頭,淡淡道。
龍冥筆挺的矗立在那,冷硬的輪廓沒有笑顏的嚴肅,威嚴盡顯。
他薄唇冰冷,道,“不會。”
“為什麽?”我側過眸子,心底竟有了小小的期待撄。
“他們都不屬于陰界。”
我失落了,本以為龍冥會說,他們倆是我安排保護你家人的,沒想到,果真是我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拔起一根小草,咬在嘴邊把玩,“既然不屬于陰界,他們為什麽會聽命于你。”
“你不需要知道。”龍冥的語氣有些生硬。
咬在嘴邊的小草掉落,我斂起滿世界的夜色,落寞孤寂就像空氣一樣,吸入鼻息,微微一嘆,“抱歉。償”
“還有半個小時。”
龍冥的提醒,我躺到了草地上,星星從我耳際掠過,冰冰涼涼的,小草的草尖竟無比的柔軟舒适,還有這争相綻放的花朵,我剎那間,不覺的委屈,一切歸咎于自己的矯情。“我睡會,半小時叫我。”
“嗯。”
世界不會因為我有任何的停留,我只能活出自己,像煙花一樣,在自己的世界綻放便可。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朦胧的夜色灑在我的臉上,我的五官瞬間烙進了龍冥深邃的眸子裏,他的嘴角笑的高深莫測。
這片幻境裏,這一小片天地。
繁星之下,花叢之中,一躺一站二個人。
男的俊郎非凡,倨傲如寒,面若冰霜,唯獨只有視線泛到躺着的女子時,才眸光微閃,那一臉的冰冷裂開一個小口,給予了那個女子,卻又是複雜難化。
在陰界的入口處,龍冥的幻境之下,我竟然睡的格外安心。
花瓣上的露水滴答到我臉上,我睫毛一顫,才不舍的睜開眼。
“咦,幾點了?”
“剛好十二點。”
我猛的彈起身,蓋在身上的黑袍一骨碌掉到了草地上。
龍冥看着掉到草地上的黑袍,眉頭蹙起,蹲下身,撿起黑袍,還輕輕拍了拍。
“又沒髒。”我瞥了眼撿黑袍的龍冥,一副沒心沒肺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
呃?龍冥這是罵我不識好歹?我瞥了眼龍冥手肘上的黑袍,難道是我睡着的時候他蓋在我身上的?我撅起嘴角,做了一點好事就想人盡皆知,這都什麽人,太過現實了吧,我嘟囔道,“不就是蓋了下你的衣服嘛,至于說的那麽委屈嗎?“
“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不識好歹的。”
“哼哼,你是第一個做了好事一定要留名的,不知道雷鋒嗎?雷鋒的信仰就是做好事不留名,默默無聞才是真好人。”
“我沒說我是好人。”
又被反駁了,我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不扯了,回家吧。”
一句回家倒是軟化了龍冥的硬朗,他的面色不再黑的不見底,黑袍重新穿到身上,走到我面前,修長的手臂往我肩上一攬。
只覺的一陣昏眩就回到了家。
“好了,還閉着眼。”
我睜開眼,哼哼唧唧的走出龍冥的懷抱,“誰稀罕那冰冷的懷抱,我寧願成為超級聖鬥士。”
“是嗎?誰稀罕?剛剛怎麽覺的某人明顯感覺到家了,還不願睜開眼睛,這不是意味着不值得嗎?留戀嗎?難道是我會錯意了。”龍冥淡淡一笑。
我瞪了眼帶笑的龍冥,反複無常的男人,“你有這推理還不如洗洗睡吧。”房門一關,撲到床上,真的好困。
***
一上班,小石和小李子去走訪,陳警官沒在。
我坐到位置上,整理資料。
案件進展資料被放到桌面,這是陳警官刻意的嗎?
還有一張便條,上官浩要來錄口供,他是命案的鄰居,地下車庫發現直通命案一家的通道。
一會,大帥哥被二個警察帶到審訊室。
陳警官也回來了,示意我跟他一起去審訊室,我做筆錄。
大帥哥看到是我,有些詫異,當看到陳警官時,面色顯然變了,有隐隐的憤怒。因為陳警官,他可沒遭罪受。
“我拒絕你的審訊。”大帥哥直直的瞪着陳警官道。
陳警官雙手環胸,随之放下,聳了聳肩,“好吧,既然這麽排斥我,那,李離,上官浩的審訊口供由你一個人完成,有問題嗎?”
我一愣,當看到大帥哥懇求的眼神時,還是點了點頭,“好的。”
“姓名。”
“上官浩。”
。。。。。。
“請陳述事實。”
“我家地下車庫有通道我真不知道,應該是我家沒有一個人知道有通道這回事。我也和被害人一家不認識,沒有任何交集,面都沒見過。”
“可是,監控顯示,被害人前一晚去過你家竄門?”
“當天我一直在書房,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我家,看到監控畫面,我也很詫異。”
“被害人不可能有你家的鑰匙,門是自動門,由裏面控制打開的。可當時你又在家裏,卻沒見過被害人,上官浩,你的說辭過于牽強。”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從地下通道進到我家,幫他開的門。”
“那是你單方面的臆想。”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陷害我。”
“清者自清,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請你态度認真。”
“阿離,抱歉。。。李警官,地下車庫直通大門,在書房的我根本發覺不了,我家的防盜門和室內監控都有被損壞的痕跡,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沒有證據,不是你辯解的理由。”
“你會還我清白的,我只相信你。”
大帥哥的目光盡是無限信任與期待,我心頭一緊,“我盡力而為,如果你是無辜的沒有任何人能冤枉你,請鎮定。”
“謝謝。”
“現在說下你一天具體行程,都做過什麽。”
“七點起床,在院裏來回小跑,吃早餐。八點去公司,公司的所有人可以作證,下午四點回到家,鐘點阿姨做好晚飯,我才從書房出來,當時是六點正,吃了飯我又回到書房,鐘點阿姨打掃了下就離開了。”
“鐘點阿姨是你們一直用的阿姨嗎?”
“剛剛換的,才二天,以前那個阿姨說要回老家帶孫子,就沒來了。”
“那麽說是家政公司重新幫你挑選的?有沒有什麽異常?”
“是的,家政公司挑選的,異常倒沒有,不愛說話,埋頭打掃,家務什麽的,連院子裏面她都會打掃。”
這麽認真的鐘點阿姨?
“一直在書房,你有沒有上網?”
“有,一直在回複客戶郵箱,上面有時間。”
“好的,這個我們會查明,你可以先休息一會。要喝點什麽?”
“冰咖啡,謝謝。”
***
我審訊記筆錄過程,陳警官一直在門口看着。
“如果12小時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就可以定罪了。”
我驚訝看着陳警官,他的目光是淡漠冰冷的,沒有追求真相的那股沖勁,反而多了只要有證據在手,無論現實是什麽,都可以完結的态度。
“我。。。我相信應該不是上官浩所為。”
“相信?”陳警官笑了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證據呢?”
我一愣,無言以對。
我沒有證據,只是憑借自己的直覺,可是,我依然相信不是大帥哥所為,他沒有任何動機,死者全家跟他沒有任何過節,又沒利益關系。怎麽可能憑白無故去殺人家一家滅口,這完全不符合正常邏輯,除非是變态。
“阿離,不要随意判斷對錯,在證據面前,你必須啞口無言。”
陳警官的眼神讓我一驚,他像鷹眼一樣,直勾勾的,不容許我去反駁,卻又言語平淡的随意別人接受與否。
“抱歉。這個案件,我想參與其中,可以嗎?”
“好。”
在我轉身之際,陳警官的眼神陰沉沉的,喜怒不明。
拿到小石和小李子走訪的資料,我仔細看了好幾遍,沒有什麽異常。
現在只有從大帥哥家政阿姨入手。
我來到大帥哥請的家政公司。
迎接的是一個高胖的婦女,她大大咧咧又十分周到細心的倒了杯茶,還特意把空調調了下。“姑娘你是來找阿姨的嗎?”
我出示證明,高胖婦女微微一愣,随即嘿嘿一笑,“原來是警察啊,告訴你喔,我這邊可是正正緊緊的做生意的,絕對沒有任何違法之處,不信,您可以随便抽調。”
“別緊張,我只是想了解一個家政阿姨,前二天,你這邊派到上官浩家做保姆的,上官浩知道嗎?”
“知道,開設計公司的,他家的阿姨都是我這邊請的,都好多幾了。我肯定不會坑老客戶了。”高胖婦女坐了下來道。
“有那個阿姨的資料嗎?”
高胖婦女走到辦公室面前,打開抽屜,翻了又翻,才翻出一張A4資料,“挪,這是她的資料,身世挺簡單的,從鄉下來的,不愛說話,為人忠厚老實。清白的很。”
資料的一欄寫着住址。
跟高胖婦女道別,我跟随資料上的地址。
郊區墓穴那邊村莊的人?
那邊村莊的人早在墓穴案件後都搬離了,這家人還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