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小黑辦托運回來,文俊和星兒也已經來了,因為這會兒已經進候車室準備上車,星兒并沒有進來,而是在防盜窗外一直看着,文俊看到她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樣,便忽然轉身走到了星兒的面前,從防盜窗的空隙伸出手去,扶着星兒的臉說着話。
畢業之後,星兒要山大去讀研究生,而文俊要去海上鑽井,這一別,恐怕就有段時間見不到面了,而異地戀是很難熬的。
所以文俊和星兒之間那麽這麽難以割舍的情感并不奇怪。
但這種畫面被四月看在心裏,又何嘗不會悲傷?
她沒辦法站在原地不動,想要不去看文俊和星兒,又總是忍不住去看,最後只有一一和來送別的同學擁抱,來緩解自己的悲傷。
就在大夥都準備進站上車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四月一下。
“四月?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見你,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結束!”
四月心裏一慌,回頭一看,就看見唐波正一臉激動的對着她揮手,看着周圍同學起哄的目光,四月有些尴尬地笑着說道:
“你也今天走啊?也是這趟車?”
唐波點了點頭說道:
“嗯,從ZB轉車,你呢?回東北還是回NJ?”
說話間,文俊已經告別了星兒,站在了她的身後,四月見他來了,便回過頭來尴尬地說道:
“回NJ,工作的地方離NJ比較近,就順便去看看我奶奶。”
唐波微微翹了翹嘴角,笑着說道:
“也好,你幾車廂的,我待會兒換了座位去找你。”
聽到這話,四月不覺回頭朝文俊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尴尬地說道:
“十號車廂中間的位置,文俊,你是幾車廂的?”
文俊看了看票說道:
“我沒買到座位,不過也是十車廂的。”
說着,又擡起頭來朝唐波看去。
“你朋友啊?”
不等四月回答,唐波就笑着說道:
“我認識你,四月給我介紹過你,今年開學的時候,樓下乒乓球桌?”
文俊顯然對于唐波的回話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檢票口就已經開了,三個人便一起随着人群往火車上走。
四月并不想和唐波有過多的交談,畢竟可能是人生中最後一次和文俊一起走,即便是靜靜地待在一起,她也不想在這段回憶裏,摻雜旁人。
于是上火車的時候,看着唐波也跟着上來了,四月便驚訝地問道:
“你的座位不是在六號車廂嗎?怎麽也跟着上來了?”
唐波一邊跟着四月往前走,一邊搖着頭說道:
“能跟你走這一程,我就算是站到ZB也無所謂的。”
四月為難地看了看正在前面若無其事地走着的文俊,也只得尴尬地朝前走着,什麽都沒說。
四月的位置是兩座那邊靠窗口的,不知道為什麽,火車開了以後,她身邊的座位一直都沒有人來坐。
文俊便在四月的旁邊先坐下了,可是一看到唐波站在旁邊扶着車後座,一直癡癡地看着四月,文俊就尴尬地站了起來說道:
“要不你坐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