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點。
東京塔相對冷清的時間。
上班族們都在趕着午飯前最後的時間忙活着手裏的工作，學生們看着千篇一律的黑板等待着下課的鈴聲，情侶們仇視着頭頂的烈日，期待着夜晚的降臨。
路上的多數人都行色匆匆，當然，不論是哪個季節，東京塔都不缺乏旅行拍照的人。他們對着小小的鏡頭擺着各種傻笑，白光閃過，印證着他們曾經來過。
在陌生的人群裏，一個等離子燙的黑發男子一路悠閑前行，直到一輛白色面包車出現在他面前。面包車的車身上畫着一個紅色的十字，不知道的很容易誤解成救護車。能夠看出，這面包車并不是什麽好牌子。
“真寒酸……”王業苦笑了笑，看樣子，對面試煉者恐怕沒有什麽适合弄大量金錢的能力。不過另一方面，他們在訊息裏說的招待所顯然只是個幌子，這面包車才是他們真正的接頭地點。
“上車！”
一個粗魯的聲音突然在王業背後響起，緊接着，王業只覺得後背有冰冷的東西抵了上來，是手槍的槍口。
普通人？
王業微微眯了眯眼，從那人說話的聲音能聽出丹田氣并不充足，如果是試煉者的話，膛音會重得多。當然，也只有他這種當過怪盜的人能聽出這些訊息。除此之外，試煉者恐怕也沒必要用一把槍當做威脅。
“學聰明了呢。”王業輕聲笑道。
為了效仿王業借用警察的辦法，他們似乎雇傭了一些黑社會的人替他們賣命。
沒有作任何抵抗，王業老老實實地坐上了面包車。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穿着背心的胖子，留着一嘴胡茬，眼睛小的像兩個豆丁，嘴裏叼着一根煙。一看到王業上車，他不耐煩地把煙頭吐了出去。
“總算來了，趕緊送去趕緊收工。”胖子抱怨了一句，直接一腳油門，踩着面包車飛沖出去。
四下看了一眼，車上除了胖子以外，還有4個小混混模樣的家夥，其中一個身材健碩個子高大的，正是拿槍抵着他那位。可是不管怎麽看，這四個人當中都沒有試煉者，僅僅是一些普通人罷了。他們看上去都還比較年輕，只是不務正業罷了。
王業不禁為他們嘆息一聲，不出意料的話，他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就算試煉者本身不能殺普通人，但是利用最簡單的人殺人就可以滅口。
“你嘆什麽氣。”拿槍的混混大聲喝問道。
“嘆你們幾個，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王業随口道。
“你說什嗎！？”拿槍的混混把槍口狠狠頂了王業一下。
“省省吧。”王業苦笑道：“姑且不說你敢不敢開槍，就算你開槍了，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憑現在王業的防禦力和生命力，普通的手槍子彈只能打出一些皮外傷罷了。
對面之所以敢讓這麽幾個混混來接押他，恐怕也是看準了王業有把柄在他們手上，輕易不敢造次。真要是想要押解住王業，別說是四個混混，就是四個試煉者也是沒什麽可能。
“你小子還挺狂！”拿槍的混混怒道：“你怕是沒聽過你松田大爺的名號！”
“好了好了松田，別節外生枝。”旁邊一個瘦瘦的混混打斷他：“早點幹完這差事，領了錢走人。”
“切。”叫松田的混混不屑地啐了一口。
王業也懶得理他，其實他如果想救這四個人一命的話也并非做不到，但是對于這種社會裏的垃圾，他連順手救一下的心都沒有。
面包車一路開進了一片相對荒涼的地方，算是貼近山郊地區的一片荒草地。荒地上，一棟廢棄工廠孤獨豎立，能看到一個油漆化成的紅色十字圖案。
“這是誰的筆法，畫的可真難看。”王業吐槽了一句。
看到面包車，工廠的大鐵門呼啦啦地被拉開，面包車繼續前行，直接開進了工廠內。
放眼看去，能看見這似乎曾經是一個油罐廠，地面的污漬很重，已經積成泥的油垢在地面上厚厚一層，黑乎乎的讓人頗為惡心。
“我們把他帶來了！”叫松田的混混打開車門叫道。
“很好。”一個聲音回應：“你們可以走了，去門口處領錢吧。”
“好嘞！”松田嘿嘿笑了兩聲，叫上胖子和其他兩個哥們一起下車去了，徑直向着工廠的大門走去。
王業搖了搖頭，微微閉上了眼。
“砰！”“砰！”“砰！”“砰！”“砰！”
一陣雜亂的槍響，再次睜眼時，門口處已經多了四具髒兮兮的屍體。
接着，一行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男人從樓梯走了下來，只見他們每人手裏提着一個筆記本電腦，來到王業面前整齊地站成一排，齊刷刷地打開了電腦屏幕。
屏幕同時亮起，七個符號浮現在白色屏幕上。
王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敵人顯然比之前要小心謹慎多了，這麽大的優勢下居然都沒有現身。
“說好的談判，結果還是用這種猥瑣的方式麽？”王業抱怨道。
一臺顯示符號Z的電腦裏立即傳出回應的聲音：“輕易不現身，這還是你教給我們的。”
“怎麽不學點好。”王業苦笑道：“如果你們誠心誠意想學點好的，我還可以多教你們點。”
“少廢話。”對方顯然懶得和他啰嗦，當即直奔主題問道：
“其他人呢，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來的？”
“想什麽呢？”王業理所應當道：“既然是我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他們壓根就沒有理由來跟我冒這個險。”
“他們都沒來，如何進行談判。”那聲音微微怒道。
“為什麽不能呢？”王業卻是微笑道：“你們想要的無非就是碎片而已，被控制住的是我的命，我自當自己支付所有碎片。”
“你？”那聲音冷笑道：“你能支付的起七人份的碎片麽？”
“現在當然不行。”王業直接道：“但不代表以後不行，我掙錢可是很快的。”
話音防落，他塞在右耳中的隐形耳麥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
一個好聽的少女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沒有見到敵方本人，執行B計劃，通訊偵查小組已經就位，請保持通話5分鐘以上。”
是高語姿，或者應該叫她——代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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