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大秦王後第 354 章 你好,再見

第246章 你好,再見

第354章 你好,再見(二合一)

姝理此次去往齊國,不為別的,只是想回到她從未見過的生母的故鄉。

聽她大兄說起,他們的父親早年曾到齊國游學,并在這裏遇到了他們的母親。

他們母親出生自齊國屬大夫一族,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而齊國實行國野分治的方法,國都為國,其他地方為野。

對于野,以三十家為一邑,邑設邑司;十邑為一卒,卒設卒帥;十卒為一鄉,鄉設鄉帥;三鄉為一縣,縣設縣帥;十縣為一屬,屬設大夫。

齊國共有五屬,設五屬大夫分別治理。

同時,雖然姝理的母親從小極受寵愛,但族規也相當嚴格,對所有族人都一視同仁。

因此當姝理母親的父親得知自己女兒在一次外出游玩,回來時居然帶了一個野小子,氣得當場就翹起了胡須。

更別提聽說姝理的父親是來自趙國的雁門,并且還是武将之後後,更是充滿了鄙夷。

那種偏遠貧困的地方怎麽可能能入他的眼,當場就要趕姝理的父親出門。

已經幾十年沒有過戰争的齊國,早就不再不信奉武力作戰,更信奉和平相處。

因此國內對于武将并不算重視,甚至或多或少有些看不起。

但凡姝理的父親是趙國的某個文官貴族,即使官職不算高,他也能勉強接受。

但武将之後,又居于那麽偏遠,不好意思,趕緊滾。

但姝理的母親卻哭鬧起來,氣鼓鼓地質問她父親,是不是不讓他們在一起。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父親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兒跑走,于是氣氛地趕走了姝理的父親。

于是就在當晚,詩中的故事發生了:

姝理的母親在夜晚偷偷溜出了家門,來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果然見到了姝理的父親久久在那徘徊。

心中竊喜,對姝理父親的愛意更加濃密了幾分。

直到姝理的父親要回到趙國了,姝理的母親想都沒想地跟着姝理的父親去往了趙國。

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姝理的母親有叫人給家裏捎封口信,但卻一直沒有回來過。

姝理不知道她母親是否在最後時刻想要回家看看,但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很愛很愛她的父親。

不僅跟着她父親私奔,還為了她父親自盡。

沒錯,姝理的母親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因為難産。

而是在生完姝理後,就選擇了自絕,去九幽尋找她的愛人了。

尋着【商盟】打聽好的路線,姝理一路來到了一座坐落于湖邊的府邸前。

一個眼尖的仆人見姝理久久地站在門前,又看着她不簡單的打扮衣着,小心地向前詢問道,“這位姑娘,見你久久伫立府前,可否是有事而來?”

姝理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呢,剛好碰見這人詢問,有見他的着裝不同于其他仆人,怎麽也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人,于是想了想說道,“敢問你家主人,屬大夫可在?”

“我家主人正在府中,不知姑娘是?”

姝理擡起頭望了眼府邸,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的身份。

她是自作主張地想來見一見她母親以前長大的地方,但真正地來到這裏後,卻又陷入了迷茫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姑娘?”仆人小心地叫了一聲。

雖然語氣親和,但不論是穿着還是散發出的氣質,無不說明眼前這人身份的尊貴。

因此仆人見姝理走神,也只敢小心地呼喚,生怕得罪她。

他畢竟只是一個卑微的仆人,說難聽點就是奴隸,他的主人并不會因為憐惜他的性命而得罪其他貴人。

“抱歉。”姝理下意識地說了一聲,“沒事了,我只是來替人來看看這裏,既然一切安好,那也就足夠了。”

說完,姝理便轉身準備離開。

而就在姝理離開沒幾步,府邸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一位身披朱紅大氅的白須老者在仆人的擁簇下出現在門前。

仆人們有的打着傘,想為老者遮擋不存在的風雪,有的緊張地護在老者身邊,生怕老者不小心摔倒了,有的手裏提着小火爐,小心地跟在身後。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的老主人今天好好地在書房看書,卻突然站起身就往門外快步走去,還越走越快,也不說明為什麽,讓他們措手不及。

老者伫立門口,朝着門外放眼放去,像是在尋找什麽。

最終,他将目光放到了正在離去的姝理身上。

就在剛剛,他在書房看書之時,有一股感覺支使着他趕緊來到門口,似乎慢一點就趕不上了一樣。

雖然不清楚是什麽情況,但他依舊跟随着直覺,火急火燎地來到了門口。

但初冬的街頭已經少有行人,更多就是急匆匆趕路的商人。

他只看到了其中與衆不同的背影,那是姝理。

不同于其他人的行色匆匆,姝理的步伐平穩而緩慢,就像是要離開但又舍不得離去。

恍惚間,老者似乎看到了自己最喜愛的女兒從遠處向自己跑了過來。

老者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但晃了晃眼,自己女兒的臉龐又消失在了視線裏,只有那個遠去的背影。

老者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然後轉換成了落寞。

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從趙國傳來的信箋,那是李牧親自寫給他的信。

信中除了對他的誇贊和對他女兒贊揚的話語外,更重要的是告知他女兒不幸去世的消息。

那晚,他久違地大發雷霆。

但那是他對自己生的氣。

如果當年的那晚,他沒有眼睜睜地看着女兒翻出圍牆,而是出面制止,将女兒帶回房間關起來,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只是為什麽,他望着那個背影會感到莫名的熟悉感。

“老主人。”之前和姝理交談的仆人來到了老者身側,擔憂地看着老者。

“那是誰?”老者望着姝理,下意識地問了出來,但随後自己都感到好笑。

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他又怎麽會知道。

“回老主人,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貴族小姐,似乎是來找老爺您的,又說是替人來看看這裏,但沒說兩句又離開了。”

“找我?”老者垂下頭喃喃兩句,當再次擡起頭時,卻發現之前那背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轉了過來。

雖然離得有些遠了,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卻不知道為什麽感到莫名的親切,就像是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樣。

姝理見着被一衆仆人簇擁着的老者正望向她,便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好,外祖父。

再見,外祖父。

老者忽然笑了,淚珠悄然無聲地滑落了眼眶。

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姝理起身再次離開了。

寒風呼嘯着吹過街頭,行人緊裹着自己的厚衣,呼吸間吐出股股白煙,穿過枯枝上的凝結的透白冰棱,飄向天際,在空中變成了散落的點點白絮,密密麻麻地如鵝毛般飄浮于地上。

老者被熱淚模糊了視線,等再一睜眼時,卻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久久望着姝理消失的街道,只聽一聲嘆息後,老者緩緩轉身朝府內回去。

“下雪了,別守着門了,大雪嗚呼嘆憂之,不會再有什麽人了,都回屋去吧。”

仆人感激地道了一聲仁慈,關上了大門。

走出大街,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後,姝理朝着【小聖賢莊】而去。

…。

桑海,小聖賢莊

“今日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各位多多見諒才是,不過今日你們所聽所聞,希望不要帶出這間房間。不然,這世上便不會再有【小聖賢莊】,這不是威脅,而是警告。”

姝理坐于上位,環視了衆人一眼。

在場的一衆老者都是【小聖賢莊】如今輩分最高的幾人,可以說,現在房間裏坐着的,就是現如今儒家的決策人和掌舵人。

衆人對視了一眼,随後紛紛将目光放到了為首的一位老者身上,這是他們的大師兄,儒家的掌門,朱張。

朱張沉吟片刻,詢問道,“儒家向來遵守信義,小師叔盡可放心,何況我相信小師叔必然不會為難我儒家。”

朱張一來就先奉承了姝理一句。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麽說了,姝理之後也不好再說狠話了。

“小師叔既然讓荀師弟召集我們而來,肯定是有什麽大事要和我儒家商議,小師叔可盡管說來。”

姝理緩緩開口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儒家多年的夙願,多久才能真正實現?”

別提實現了,現如今的儒家思想能被采納就很不錯了。

縱觀天下七國之內,有多少官員臣子是學的儒家經典,又有多少是出自儒家。

或許學儒的很多,但中途棄儒轉學其他的也很多。

七國最終都是重法。

如果說儒、墨在春秋戰國時期是思想學術的“顯學“,那麽,法家當時則是在政治上獨步天下。

沒等儒家的人開口,姝理繼續說道,“或許心裏都很清楚,在現在這個戰火紛飛、禮樂早已崩壞的時代,一昧地追求禮制已經成為了不可能。

諸侯勢力漸盛,建立在氏族血緣基礎上的貴族宗法制度開始瓦解,維護宗法社會等級秩序的禮樂也逐漸失去其統攝力量。”

頓了頓,姝理繼續說道,“而春秋時期禮制之所以能夠盛行,是因為春秋時期根本沒有如今這般混亂,天下獨尊周天子一人,簇擁在一個大周的名義之下。而不是現如今的諸侯争霸,戰争不斷。

因此人們才會重禮,而不是一昧地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姝理話裏有話。

他們當然清楚儒家現在所遭遇的瓶頸,而去他們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如果突破了這個瓶頸,那麽他們儒家會長此以往地發揚光大。

于是他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前面的大師兄,這是他們共同的嘴替。

感受着一股股熱烈的視線,朱張拱手問道,“敢問小師叔,此次前來,可否是提點我儒家而來。”

姝理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果然每個人都有欲望,着不管年齡的大小和品格的高低。欲望始終猶如跗骨之蛆,誰都難以擺脫。

“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會省去不少的麻煩。”姝理說道,“剛才我也說過了一個前提,一個大周,社會…。嗯天下環境穩定,天下幾乎沒有較大的争鬥。”

荀況聽完姝理的話微微蹙眉,他似乎從中聽出了一些意思,于是問道,“小師叔的意思是,當結束這個亂世,天下重新迎來名義上的一統後,才有我儒家發展的機會?”

姝理挑眉望向荀況,不愧是被稱為‘後聖’的儒家‘叛徒’。

“既然都能結束亂世,那為何會滿足于名義上的一統,而不是實際的統一?”姝理饒有興趣地看向荀況。

詢問聞言一愣。

對啊,既然有能力結束亂世,當然也有能力完成統一。

不過……

儒家重視的宗法制,儒學也強調血親情理的基本精神,《中庸》明确指出仁者,人也,親親為大。

以及同宗法制一同誕生的分封制度,就意味着即使亂世得到統一,最終也會走向分割。

所以這也是荀況所疑惑的地方。

他帶着困惑望向姝理。

難道以後統一後的天下不會進行分封?

不過姝理并沒有去解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儒家掌門,“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有這麽一個機會,儒家願不願意抓住?”

朱張的理智告訴他,這可能是一個帶有毒藥的果實,雖然甜蜜,但也有可能致命。

但掌門的使命感又迫使他,去點頭答應姝理,很有可能錯過了這個機會,儒家就會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

焦灼思慮之下,朱張轉頭望向師弟們。

而其他的師弟也都是直直地望着他。

不管他做什麽決定,他們都會無條件地選擇支持。

無奈之下,朱張轉頭望向荀況。

自己這個師弟一向很有主張,對事務的看法總是很獨到。

荀況見大師兄望向自己,猶豫片刻後對他點了點頭。

見荀況給出了選擇,而且和自己內心的選擇是一樣的,于是朱張最終選擇了答應。

姝理露出一抹笑容,“想要儒學被世人和君王接受,那就需要做出一點小小的改變了…。”

良久之後,姝理看着還在消化的朱張,說道,“掌門的弟子伏念,頗為端敬、中正、沉穩,對于儒家學說和天下大事有着強烈的使命感,掌門當是收了一個極好的弟子。”

朱張聽到姝理提到他,下意識地擡起頭,對上了姝理的視線,随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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