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咒終章故事接力
幾天後我帶着苗丹的屍骨回家,進家門時已過了晚飯點。茅英男從屋子裏匆匆忙忙奔來,見到我後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認我沒有受傷後才溫柔笑道:“你回來了!”說完從鞋架上取下拖鞋放在我腳邊。
我心裏突然有點難過,茅天師已經瘋了,也算是幫她報了仇,她的威脅已經消除,不必再躲在我這裏。我的事情也已辦完,龍膽在身,風倫束随時會來收我的腦袋,可是木頭還不見蘇醒,怎麽辦?
換了鞋,我走進屋裏,見餐廳擺着飯菜,和兩幅碗筷。茅英男走進廚房邊洗手邊道:“你先洗漱收拾一下,我這就把飯菜熱了。出門在外沒好好吃飯吧!”
自從沒了知覺後,我也感覺不到饑飽,更不知道這幅身軀還需不需要進食來維持,見茅英男熱情,我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一聲,進屋安頓好苗丹後,洗漱幹淨才踱進餐廳。
茅英男還在廚房裏忙碌,我默默跟在她身後搭手,等兩人都落座竟然尴尬起來,還是茅英男先開了口:“今天又帶木頭作了個全面檢查,醫生說他情況好轉,有蘇醒的可能。”說着她夾了些菜到我碗裏。
我趕緊捧着碗點頭道謝:“明早我再去看他,這些天又麻煩你了!”
我把聚屍地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聽完後茅英男追問道:“尋钰後來去了哪裏?”
我搖了搖頭,不禁心虛了,茅一平聚集碟仙磁場的時候被我引來的雷電劈了,連茅天師的磁場都散了,更何況那些碟仙,不知尋钰在不在其中。現在茅一平瘋了,聚屍地燒了,按迷信說法,碟仙應該都灰飛煙滅了。
茅英男低頭不再言語,我只好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茅英男依然低頭沉默,她大概是除了我這裏再也沒有可去的地方了。
我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待茅英男擡起頭看我才道:“去過游樂園嗎?”
話題轉得有點硬,茅英男還沒反應過來,我又急急忙忙比手畫腳道:“過山車,這樣……可刺激了……”
茅英男看着我筆畫,表情松了不少,那微蹙的眉頭仍舊沒能展開,“明天等我先去探望了木頭,一起去游樂園好不好?”
茅英男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微微笑着點了點頭,我趕緊道:“那就這麽說定喽。明天周二,游樂園人少,不用排隊!”
木頭正如茅英男所說,從臉色上看都已經好了不少,我想距離木頭蘇醒用不了多久了。
游樂園之行十分暢快,我随着茅英男又叫又笑,她嗓子都喊啞了。鬧到下午游樂園快關門我們才離去,開車過橋時正值紅彤彤的太陽浮于江面,映紅了整片江水,這美景為茅英男愉悅的心情錦上添花,話也多了起來,她指着圓頂鑲有十字架的建築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胡亂答道:“應該是天主教堂吧!”
“哦?外國天師的道觀。”茅英男認真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來诠釋教堂的,不禁笑道:“要不要去看看?”
茅英男展露出大大的笑顏道:“好啊……”
教堂的門大敞着,教堂內空無一人,白色的排椅靠着牆邊整齊擺放,講經臺後挂着大大的基督受難十字架,我窘迫了一下,原來是基督教堂啊。茅英男也沒拆穿我,只靜靜走到了十字架下仰望着。
夕陽的餘晖從高大的窄窗透下,落在茅英男身上,令背影更顯孤寂,如果你要一個留下的理由,那麽我給你便是。
我緩慢踱步到茅英男身旁輕聲道:“茅英男,你願意當我的妹妹嗎?”
茅英男詫異地回頭盯着我,眼神裏滿是疑惑。
我趕緊解釋道:“就桃園三結義的那種兄妹!”
茅英男愣住了,低垂的眼眸逐漸濕潤,我見她久久不作答再次重複。
茅英男顫聲問道:“你當真……”
我握住茅英男的手道:“讓我們成為一家人好嗎?”
茅英男落淚點頭,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塞給她道:“那就接下哥哥給你準備的嫁妝。”
茅英男沒有推拒,靠過來把頭挨在我的肩頭,雙手輕輕攬在我腰間,隐忍抽泣的聲音。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上下輕撫她背一把推開她道:“關羽可不會抱着劉備哭。”
茅英男破涕為笑表情複雜:“你加持了淨心咒已經是正統天師了,我是道士,我們卻在教堂裏結義,這實在太奇怪了。”
我望着受難的基督道:“職責加身,以解決事情為前提,形式并不重要,我也不喜歡天師這種稱呼,總覺得宇宙為天,天之大無可丈量,我有什麽本事給它當老師。”
茅英男也順着我的目光望向基督道:“我們的文化是以民意為天,順應民意為道,身先士卒為民解決困境者便是道士,而點化引導民意自然是師,尊稱為天師理所應當啊。”
茅英男說得有些道理,可我還是下意識反駁道:“我現在才發現你也挺會瞎扯。走吧!去吃飯!”
為了慶祝我們成為一家人,,我定了餐廳跟茅英男飽餐了一頓,回家後茅英男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倒是讓我半提着的心放了下來。也許她需要點時間來消化今天所有的事。當然我也需要點空間。
我悄悄出了門,來到醫院,又死纏爛打讓護士同意我留下來陪房,我已經不需要睡覺休息,打開窗戶坐在木頭身邊一整夜。
待到天色漸白,我才舒展全身,搖搖晃晃下樓去綠化帶逛了逛,直到茅英男帶着早餐前來,我才跟她一起上樓。還沒到查房的時間,護工也都還沒來,打開病房門,初升太陽的柔順白光從窗戶射入,刺的我眯了一下眼,稍微适應後,只見木頭靠坐在枕頭上盯着坐在窗邊的人。那人背對着光,清瘦的身軀上架着一顆和身體完全不符的小腦袋。
往後全是空白,天已經大亮,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仍然坐在地上的寰宇微塵,我望着他那頂着黑眼圈的黃臉有些氣憤地問道:“是風倫束來要我的腦袋了嗎?你是要把我寫死了?不是說我是最強男主嗎?”
他慌張地擺動雙手否認道:“你才剛剛解鎖了新技能我怎麽可能讓你死,只是天師聯盟的下一個成員該出場了,故事該由她接力往下敘述了。”
“哦?”
寰宇微塵沒給機會我提出質疑繼續介紹道:“這個人你也認識,雖然她在天師聯盟中的位置是晷刻,可是她的曾用名叫林正曦。”
“她?小叭不是去找她了嗎?她是天師聯盟的成員,那小叭也是喽?”
寰宇微塵搖了搖頭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林正曦不是剛叔的孩子嗎?”
我的确有過疑惑,剛叔出事的那天曾對小叭說“她會顧念養育之恩照顧你的”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句話突兀,後來向小叭求證,小叭也說以前并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姐姐,剛叔給出的解釋是林正曦以前住在奶奶家,可小叭從來也沒見過奶奶。
我不知該怎樣向寰宇微塵發問,他也沒賣關子:“林正曦被仞利天發現後交由剛叔名下撫養,你現在不是解鎖了進入別人記憶的能力嗎?等你見到她後進入她的記憶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她?”我要從她那知道的事情有很多,特別是有關小叭的。
寰宇微塵從地上爬起來從我手上接過電腦打開了一個叫《判官》的文件夾道:“在她出來之前還有一個人要率先出場,不過你不需要和她認識,她和你沒什麽交集。但是因為她的存在你們天師聯盟的成員中才有了“晷刻”和“亭瞳”。你回去吧!你來這的這段時間,木頭一直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