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咒第一百八十八章贏魚
我偷瞄了木頭一眼,發現他也正在偷看我,我們都想到一處去了。
馬天童見我們收拾到差不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準備向月亮門走去。我一把拉住他,把配好的藥品和剩下的鹽水遞給了他。馬天童一愣,我笑道:“剛才不是說以後就是兄弟了嗎?這會子就懷疑我要毒殺你了?”
他揚了下嘴角,接過藥一把丢進嘴裏,生生吞咽了下去,沒碰我手中的水。吃完還向我挑了下眉。見他這幅德行連我都忍不住想往他臉上猛揮一拳,我終于明白張靈犀為什麽老是和這個家夥吵架了。
木頭不着痕跡地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把背包背在了黃金披肩的裏面,後背因此而供起一大塊,樣子說不出的奇怪,他沒打算給我吐槽的機會,率先向月亮門走去。
馬天童哪裏忍得了別人走在他前面,緊上兩步硬是擠到了木頭的前面。我只能在心裏嘆氣,這個兄弟認的一點都不省心。
月亮門前的水潭和我剛才觸碰時一樣,猶如全息投影的影像,所以對于本身的岩石結構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人的視覺。可從四周彙聚到這裏的水又确實存在,盡我所學是無法解釋這等現象。
順着月亮門落下的纖細水簾,完全感受不到液體應有的觸感,它們順着手指滑落,一顆顆一粒粒有點像水銀。落入地面的水潭激起漣漪的影像。
馬天童毫不猶豫地穿過水簾,在月亮門的那頭消失不見,我有些猶豫起來,進了這道門,也許是踏進了終身監禁,進了這監獄我們要面對太多未知,對未知的恐懼……
木頭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我的身後,見我躊躇不前狠狠推了一把,我一個踉跄沖進了月亮門。一陣水汽撲面而來,緊接着是液體的沖擊力從上方砸落。在我還沒被沖擊力壓倒前,一只充滿力量的手扯住了我的衣領,将我狠狠往前一帶,離開了沖擊力的攻擊範圍。
我有些狼狽地趴在地上,半天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左右張望起四周,在我想象中,撫仙湖應該是青山綠水配上瀑布,瀑布旁邊的山崖上得有個涼亭,涼亭裏坐着個白衣飄飄的仙人正在焚香撫琴。
可眼前的這個撫仙湖,沒有任何一點與我想象的畫面沾邊。剛才遭受的水壓并不是瀑布,而是一座巨大的九龍盤旋神像,九條龍之中只有三條龍口中噴水向它們中間的圓球,圓球巨大,比九條龍加起來還大,一半黑,一半白是八卦的立體呈現。龍噴出的水順着圓球落下,整整齊齊形成了個水簾,這個水簾直接通往月亮門。從水球落下的水直接滲入地面上的排水孔,一點都沒有向其他地方蔓延,可見這裏的建築結構相當精密。
再看那九條龍品種各異,其中噴水的三頭和中國圖騰上所見比較相似,另外還有一頭沒噴水的五爪金龍也是平時圖騰中常見到的。剩下的有魚頭蛇身,有蛇頭上長着巨型蝙蝠翅膀般耳朵的,還有長着翅膀,形态跟外國的龍頗為相似。
環伺四周布滿高聳入雲銅鐵顏色的建築物,有些建築物漂浮于半空中。一個怪異無比的城市。
我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還沒站穩就被馬天童一把按倒匍匐于地面,随即有什麽東西從頭頂一掠而過,掀起了一陣巨大的冷風。
我驚魂未定扭頭張望,竟然看見一條銀藍色的鯉魚張開仙鶴般的白色大翅膀滞留于空中,用發出紅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們,沒錯,就是一條長着翅膀的鯉魚,從我的角度來判斷,它的身長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它的翅展超過十五米,甚至更大。
“天吶,是贏魚。”馬天童在一旁驚呼出聲。
那贏魚震動起翅膀,我感覺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木頭也從水簾下沖了出來,扯下披風旋轉擋在了我們面前,“嘭”一聲巨響,水浪在披風四周濺起。他媽的,張靈犀差點喪命才收服了猙,還沒緩過神呢,這兒又來一個。
贏魚一根筋,從正面打擊不了我們,還一味攻擊,一點兒都不懂變通,猙可比它強多了。
木頭見贏魚不改變攻擊方向,便逐漸放緩了披風的旋轉速度,示意我來支撐披肩,他和馬天童一人一邊向贏魚發起攻擊。
不行,木頭到這裏來就是為了了卻心願,我不能讓他在見到啓明叔之前出事,馬天童身手好,有他在木頭身邊幫忙達成心願的可能度會大幅度上升,所以,這贏魚就交給我吧。
我迅速将手伸向背後的短刀,一把扯開披肩向前沖去。我低估了水流的攻擊力,當水柱迎面而來時我差點被掀翻在地,幸虧剛才猛沖了一下,兩股沖力的中和令我向後退了幾步便穩住了身體。
水柱打在身上牽扯起了其他傷痛,也阻礙了我的呼吸,我憋足了氣用盡力氣擡起握住鋼刀的手大吼着向贏魚挑釁。這樣做也許很愚蠢,可張靈犀不就是用這招把猙收服的嗎?
然而事與願違,我手指上的龍形戒指突然收緊發燙,猶如一團火想要将我整個點燃,鋼刀脫手掉落,同時贏魚也停止了攻擊,我抹了一把臉,發現木頭和馬天童正往九龍雕像上攀爬。原來,贏魚停止攻擊後飛出了他們的攻擊範圍。
贏魚懸停于空中,死死瞪着我,僵持了一會後,它原本紅色的眼睛退成了不具備攻擊力的黑色,然後猛然向我俯沖而來,條件反射下我舉起手臂阻擋,四周揚起帶着水汽的腥風,攻擊遲遲沒有往我身上招呼。我擡眼看向風起之處,只見那贏魚停在一臂之遙,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手上的戒指在瞧,确認了戒指的存在後,它猛地一甩紅色尾巴轉身飛走了。
我被那尾巴所帶起的風吹得一個踉跄,眼睛循着贏魚離去的方向望去,怎麽着?發現我不好對付所以逃跑了?單細胞嗎?這贏魚的腦仁摳出來有沒有一個松子大?
贏魚很快消失在了建築群中,我才發現這裏的天有點奇怪,豔紅湖藍變換不斷,雲朵卻像是印在畫布上一般紋絲不動,而能見度完全不被天上的色彩所影響,皮膚像是在烈日炎炎照射下被炙烤。烈日?我趕緊尋找着太陽,很不幸,搜遍天空完全不見太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