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在外面看着好玩,但是論起舒服,還是自己家裏舒服,怎麽看怎麽舒服。”
夏蟬看向蘇輕染,“要不怎麽叫家呢?”
樓下的夥計高興地跑上來,喊道:“爺,可以上菜了嗎?”
慕容弈回頭,“上吧。”
“哎。”
夥計跑了下去,沒多久夥計們一人一盤菜端上來。夏蟬看着那些菜,大都是尋常人家能吃的上的菜,她笑道:“在外吃了不少山珍海味,我倒是覺得,家裏的蘿蔔青菜倒是很好吃。”
“可不是。”蘇輕染道:“蒜蓉青菜,或者火鍋裏面的燙的青菜,都很好吃。”
他看向夥計,詢問道:“今天有火鍋嗎?”
“有的,将軍。馬上就來了。”夥計道。
“太好,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蘇輕染對孟子欣說道:“以前在村裏,大冬天的,我和姐在師父家裏,架着一個火爐子,上面放在鍋,就煮魚頭火鍋吃,可香了。”
孟子欣在腦海裏想了想那個畫面,羨慕道:“真是羨慕。”
“哈哈哈,羨慕吧。”他看着火鍋上來,指着道:“等會兒我給你燙一些青菜吃。”
“好。”
夏蟬瞧沈之源一直盯着人家小兩口,笑道:“之源,你今年多大了?”
沈之源愣住,回道:“十六七了。”
“都十六七了,時間可過的真快,也該找找媳婦了。”
沈之源面色一紅,低着頭,“這個事情要看緣分的。”
夏蟬點頭,“緣分這個事情真的說不到,沒準兒什麽時候就已經悄悄的來了,反正你多留心一下周圍的姑娘們吧。早日成家也有好處。”
“好處就是爹娘早點抱孫子。”慕容弈接話,看着大家都不動,伸手道:“別愣着呀,快吃吧。天熱吃火鍋,吃的爽當然熱的也爽。”
蘇輕染吃了幾口,忽然想起了什麽起身喊道:“小二,你怎麽不給我們準備酒水?”
小二忙道:“将軍稍等,可能是我們都疏忽了,小的這就去拿。”
蘇輕染看向慕容弈,“上次在冰焰的皇宮裏喝的那酒真是好,皇上你不打算拿出來跟我們嘗嘗?”
慕容弈直接拒絕,“當然不行,那是給你師父留的。”
“這樣呀,師父,您什麽時候喝?喝的時候叫上徒弟,徒弟陪你喝兩杯。”
沈之源跟着道:“我也要嘗嘗,能讓師父和師兄都記挂的酒,一定是上等的好酒。”
夏蟬喝了一口湯,笑道:“說不上什麽上等的好酒,就是儲存的時間久了,酒久越發的醇香。不過你們要喝的話,起碼也要等上半年。”
蘇輕染撇嘴,“你要等半年後再喝?”
“海棠才多大?”
蘇輕染恍然,不好意思道:“是我忘記了海棠了,半年就半年,您喝的時候一定要叫我。”
“好。快吃吧。”
包間裏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聲,外面的夥計們聽着也心裏也舒服。蘇輕染和沈之源以及葉護衛三人劃猜拳,輸掉的就喝酒。慕容弈看他們玩的開心,好久也沒有這麽開心的玩了,于是也跟着加入。
夫人們吃過了飯,就去隔壁屋子裏聊天喝茶,一直到深夜,他們才離開。夏蟬将孩子給了春蘭,坐在馬車上照顧着慕容弈,回到太子府,梳洗之後才睡下。
翌日,慕容弈去早朝,夏蟬本想等着他下朝後一起吃飯。等了許久也不見回來,葉護衛回來通報說道:“皇上讓娘娘先吃。”
“事情很多嗎?還是出現了棘手的事情?”
葉護衛搖頭,“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樣子好像是誰沒有處理好。”
“我知道了。”夏蟬扭頭看響彩衣,“那我們開飯吧。”
“是。”
夏蟬吃過早飯後,慕容弈才回來。她看慕容弈的臉色不太好,詢問道:“怎麽回事?”
他嘆息一聲,搖頭道:“走的時間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好,不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事情。
早朝後他找了幾個大臣去了書房裏,看到那堆積如山的奏折眉頭蹙起,回頭看着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左右丞相,還有兩個正一品官員。
四人齊齊一陣,孟丞相不解問道:“皇上,微臣惶恐……”
他黑着臉詢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孟丞相抖動了身子,看那成山的奏折,左右看看小聲嘀咕道:“你們倒是說說話呀。”
“朕問你們呢。”
四人吓的跪下來,“微臣惶恐,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嗯?不明白?”慕容弈低沉道:“朕走的時候沒有交代清楚?”
右相擡起頭看着他,又看看那奏折,“皇上,是不是臣等聽錯了?”
慕容弈真是服了他們,吐了一口氣,沉着臉道:“朕走的時候,是如何和各位說的?”
孟丞相恍然擡頭,抖動了身子道:“皇上的意思是,讓臣等處理奏折?”
其他三人面色唰的一下白了,臉恨不得貼在地下。慕容弈笑道:“幾位愛卿好好想想怎麽做吧。”
慕容弈直接從他們身前繞了過去。
四人跪了好一會兒,互相看看。右相問道:“老孟,皇上這是什麽意思?走的時候吩咐我們要處理奏折了?”
李大人不确定道:“好像是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這可怎麽辦?這麽多奏折,我們分一分處理了?”朱大人說。
孟丞相和右丞相站着,一臉憂愁。李大人走過去,直接抱了一堆,“我先拿着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朱大人一看不對,趕忙走過去自己也抱一份,“其他的就交給兩位丞相了,這些估計都能看上個三天三夜了。”
孟丞相嘴角狠狠一抽,忙道:“你們多拿一點啊,那麽點讓……”
他說話的時候,右丞相已經跑過去抱了一點,轉身的時候卻被孟丞相給攔住。
“嘿嘿,老孟,你就犧牲下,多看一點吧。”
“你給我站住,話說,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了,你就拿這一點?那兩個沒心沒肺的,你也沒心沒肺?”孟丞相揪住他的衣服走到桌案邊,伸手拿了一些塞入他的衣袖裏。
“唉唉,老孟你夠了,我手上都這麽多了,你還裝。”
孟丞相笑道:“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走吧,我們一起回去看奏折。”
右丞相委屈的撇嘴,兩個人抱着奏折朝着城門口走去,路上還在抱怨着,“咱們當時每天都處理了,也不至于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你說這些,咱們真要看上三天三夜去了。”
孟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淚,跟着撇嘴道:“我當時沒聽見,可你怎麽也不聽?”
“行了,咱們誰也不別說誰了,回去熬夜把奏折全部都看完吧。”
右相說完兩人齊齊嘆息,悔不當初。
慕容弈早飯吃過,蘇輕染來串門,他将蘇輕染喊道一旁,說了很久的事情。蘇輕染扯了扯嘴角,“真的要這樣做?”
“你要抗旨?”
蘇輕染搖頭,“但是,孟丞相可是我岳父大人,我若是聽了你的話,往他府上……”
他撇嘴,“我岳母知道肯定會罵我,我媳婦知道,那還不讓跟我分床睡?”
“你就說,你去還是不去?”
“……還有其他選擇嗎?”見他搖頭,蘇輕染又問,“那我若是不去呢?”
“不去?那好哇。”慕容弈邪魅笑道:“你若不去的話,我就送到你府上去。”
“皇上!”蘇輕染焦急道:“這可使不得。”
慕容弈不聽,轉身往府上走。他焦急的跟了過去,看到夏蟬委屈的喊道:“師父?”
夏蟬看過去,“怎麽了?這麽委屈。”
慕容弈橫了他一眼,“你敢說一句,有你好看。”
蘇輕染鼓着腮幫子,夏蟬笑道:“怎麽了?你們商量事情,可是商量了半天呢。商量出結果了嗎?”
“嗯。”慕容弈笑道:“這是國事,他不願意去,我也沒法。”
“師父……”
慕容弈擋住他的視線,“所以你這是不想去了?”
他嘆息一聲,“既然是皇命難違,臣這就去。”
待蘇輕染走後,夏蟬愕然道:“他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
慕容弈笑了笑,攬着她的身子道:“我懲罰下大臣們,其中有他的岳父大人,所以他不願意。”
“既然做錯了事情,稍稍懲罰一下也是應該的。”她笑了笑了,也沒有過問到底是什麽懲罰。
翌日,慕容弈早朝去了,夏蟬剛剛喂了小海棠,丸子被墨管家送去了學堂。她剛剛吃過早飯沒多,家丁跑來彙報道:“娘娘,幾位夫人哭着來求見您。”
“可是葉夫人和蘇夫人?請進來便是,還需要通報嗎?”她正在給海棠穿衣服。
家丁站在外屋,搖頭道:“并不是葉夫人和蘇夫人。”
“不是?”夏蟬抱着孩子出來,詢問道:“那是誰?”
“是丞相夫人,還有李大人和朱大人家的夫人,四位夫人一起前來,奴才看着她們紅着眼睛,怕是出了什麽事情,所以來求着娘娘您。”家丁說。
“哭着來的?”夏蟬忙道:“快快有請。”
“是。”
夏蟬坐下來,吩咐道:“丫頭們,備茶水、點心。”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