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咒第一百六十四章謀殺
我同意木頭的想法,但有一點木頭沒有想到,那就是他的自身安全問題。段靈超暫時不會對我下手,因為我對她還有價值,可木頭對她來說是個危險的存在,段靈超很可能除掉木頭,因為有啓明叔牽制我已經足夠。
我不安地上了段靈超安排的那臺保姆車,車裏除了司機和跟着我們的兩名抓捕人員,另外還配了兩名武裝大漢。他們比我還要高上半頭,身形比木頭壯碩一倍,由于他們都帶着頭罩,所以看不出他們是哪裏人。
我和木頭坐在了他們特意空出來的中間位置,一個箱子從後面抛在了我身上,我故意問道:“是急救箱嗎?”他們都別過頭去,沒有一個人搭理我。沒關系,機會多的是。就算沒有機會,我也能創造出機會來。
箱內的藥品十分齊全,除了平時能見的外傷用藥和肌注藥品連縫傷口的針都有。也許他們認為我已是籠中鳥,沒有必要多加防備,甚至連外用手術刀都沒收走。
木頭進車以後一直呆望着窗外,估計是在擔心同伴,我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找茬:“止血鉗在哪裏?沒有止血鉗紮在肉裏的木頭片沒法取出來!”
而我的話引不來任何響應,車子開動,跟着前面的車尾整齊的保持着距離。
木頭雖然只是受了皮外傷,但有幾處傷口是被爆炸時破碎的木片和玻璃紮中,傷口很深。當我将消毒藥水澆在傷口時,木頭竟然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反正繃帶不要錢,我将木頭整個上半身都用繃帶厚厚的裹了起來。
直到我扯着他說:“我後背上的傷得你幫我處理!”木頭才回過神,緩慢動手,木頭從我身上取下來的碎木片和玻璃要比他身上的還多,最慘烈的是我腳踝處的燒傷現在起了一個大大的血泡。
木頭在我呲牙咧嘴尖叫的時候,将從我身上取下的那片最大的玻璃藏進了褲腳卷起的邊縫處,他看了我一眼,瞥了下箱子裏的手術刀,我趕緊抿唇表示明白。在幫木頭注射抗生素時,我熟練地取下了手術刀架上的刀片藏進口袋,再把刀架扔進了座椅的縫隙裏。
處理完傷口,副駕位上的人扔過來兩件衣服和兩瓶水,沒有說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試探他們了,反正也不會有結果,于是乖乖穿好衣服,打開水瓶,正要喝,木頭伸手擋了一下,我笑道:“他們要殺要剮我們都只能悉聽尊便,喝吧!剛才的大火差點把我烤成燒豬!”
木頭輕輕嘆了口氣,也打開水瓶喝了兩小口。我沒再管他,仰着頭一口氣把水全都灌了下肚,小小一瓶水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我拍了拍剛才遞水的哥們把瓶蓋舉到他眼前道:“嘿!哥們!我中獎了,再來一瓶!”
那人沒跟我啰嗦,直接從腳邊拿了一瓶水重重砸在了我的身上,我誇張地捂着胸口大叫道:“唉!這有塊玻璃沒取出來,讓你給砸進去了!不行不行!快叫醫生!這裏可是動脈血管!”
憑我怎樣鬧騰,那些人全都當沒聽見沒看見,我只能嘆氣作罷,又喝了兩口水,便開始感覺到頭發暈,眼簾也越來越沉,靠在了木頭的肩上睡了過去。媽的,這幫王八蛋還是在水裏下藥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模糊一片,這裏不但光線差,還充滿潮濕塵土的臭味,更确切的說,應該是石灰粉和水泥的味道,還摻雜着一些鐵鏽的腥味。
我們不是在車裏嗎?難道翻車了?我晃了晃暈暈沉沉的腦袋,想把腦袋裏的嗡嗡聲給晃掉,可那像發動機轉動的聲音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清晰了,我仔細辨認着,好像還慘雜了破門開合的吱嘎聲。
我活動了下身體,想用手搓搓腫脹的眼睛,手臂剛一挪動,脖子上就有繩子随着我的動作同時勒緊。我一下清醒了起來,怎麽回事?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認清現實,我正坐在一張簡陋的木頭椅子上,手被綁在椅子的靠背後,那綁住雙手的繩子同時繞套脖子一圈,只要我的手稍微移動就會牽扯套在脖子上的繩結。繩子很粗,材質刺着皮膚有種火辣辣地痛感。
這時破門開合的聲音更加強烈了,我一擡頭便迎上了一副恐怖怪異的景象。在不遠處吊着一個人,沒錯!是吊着一個人。一根繩子由房頂還沒澆灌完成的鋼筋上垂下,挂在那人的脖子上,剛才我聽到的嗚嗚聲并不是破門開合所發出的,而是這個人正瘋狂扭動身體向我求救。
是木頭嗎?我頓時吓得全身戰栗。很快從那人的身形上斷定出他不是木頭,而是個女人。我再次使勁甩了甩頭,想把藥物所帶來的暈眩感甩掉。終于如願以償看清了吊在繩子上的女人。是單宇!
她怎麽會在這裏?她沒死在炸毀的孤兒院,倒是件欣喜的事情。而下一秒,這欣喜就被她的處境所打破。單宇的脖子上套着粗麻繩,繩子緊繃着,她的腳尖立在一塊冰上,冰塊的旁邊放着一臺電風扇,正已最大馬力加快冰塊的融化速度。剛才我所聽見的馬達聲就是電風扇運轉所發出的。
單宇的嘴裏堵着布,無法喊叫只能發出辨別不出音節的聲音。
“單宇?”我啞着嗓子難以置信地叫道。
她以限制內最大力度點頭,這一動作害得她的腳差點從冰塊上滑落,那套在她脖子上的繩索牢牢牽住了她,她只能探着□□的腳站回冰塊上。随着冰塊迅速融化,她的着力點越來越小,也越來越不能為她的身高所用,她會被吊死!
我在椅子上掙紮,想掙脫束縛,幫助瀕臨死亡的單宇。可只要我一動,勒在脖子上的繩子就會收緊,木頭呢?木頭去了哪裏?快來幫幫單宇。
很快我絕望地發現,在這棟廢棄建築物裏沒有木頭的身影。是誰策劃了這樣一場謀殺,讓我眼睜睜看着單宇死去!
單宇淚流滿面看着我搖頭,嘴裏發出嗚嗚聲,我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在椅子上掙紮着道:“單宇,保持鎮定,不要亂動,我會想到辦法救你的,我會想到辦法救你的!”
想到了!在車裏我偷偷把手術刀片藏在了褲子口袋,只要能拿到刀片,就能割開繩子!我試着将手腕掰向褲子口袋,就算繩子勒得我喘不過氣,手指距離口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不行!還有別的辦法嗎?對了!電影主角每遇到綁在椅子上的戲碼只要用力往後一摔,就能把椅子摔碎,我也可以試試!
然而,椅子倒下不但沒碎,還差點把我的手肘摔骨折。這時,單宇腳下一滑,把冰塊踢開了,沒了着力點,她的身體像被釣魚鈎扯上水面的魚一般瘋狂掙紮,被勒緊的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整張臉張紅,眼睛往外突出。
刀片!你快點出來,單宇就要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