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聯盟之淨心咒第 162 章 只差一點點

淨心咒第一百六十二章只差一點點

段靈超隔着門板從我身前經過,我屏住了呼吸,一方面是擔心被她發現,另一方面是被她悄悄揚起的嘴角所震懾。難道她知道我躲在這裏?

他們兩人走向廚房的後門,聽到關門聲響了好一會兒我才敢恢複呼吸。木頭探頭偵查,确定安全後才挨着牆走了出去,我默契地繞過他在前面帶路,腦子裏紛亂異常。

段靈超從後門出去了,去草叢當然走後門比較接近,可是她剛才為什麽特意詢問單宇的人撤回來了沒?如果她知道我又潛了回來,是打算把我拱手相讓給單宇嗎?段靈超每做一件事情都足夠我琢磨半天。

接近無菌病房,木頭開始急不可耐,而我的腦海裏不斷閃段靈超剛才微微翹起的嘴角,不對勁!不對勁!

木頭越過我走在了前面,不安的感覺越加濃烈,讓我惡心想吐。最先看到的是走廊轉彎牆面所映照出的橙色火光,還沒等爆炸聲震動耳膜,我已經伸手扯住了木頭的領子,用力往後一拽,撲過去護在了他的身前,随着我們落地,建築物瘋狂震動起來,熱浪幾乎将我們從地上掀起。不斷有東西脫離建築主體砸向我。

還差一點點,差一點點我們就要走到無菌病房了,我憤怒地撐着身體爬起來,耳鳴目眩,感覺整個建築都在不停晃動,燃燒的黑煙滾滾撲來,爆破點離我們有一段距離,抓緊時間在火勢燃燒到這邊前應該能救出啓明叔的。

我搖晃着向前邁進,一股力道揪住了我,我頭也不回地大聲叫嚷:“能救出啓明叔的!快點!”叫喊聲連我自己都無法聽見,耳朵裏像是灌滿了水。我揮舞手臂想要打掉那來自後面的阻力,但木頭不但沒松開我,反而用力一扯,我還沒穩住重心,一個巴掌迎面而來,緊接着臉頰火辣辣地疼痛,随着這一巴掌的力道向地上倒去。而給我這一巴掌的人死死揪住了我的領子,沒讓我倒下。

木頭将額頭貼在我的額頭上,低聲道:“我們得活着!”

什麽?我耳朵裏的轟鳴被那一巴掌給打沒了,木頭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無比清楚,只是無法理解。木頭沒給我理解的時間,拽着我沖向被剛才的震蕩和熱浪擊碎的窗戶,才到達窗戶附近,爆炸聲和熱浪再次襲來,不幸的是這次的爆炸點離我們很近,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熱浪從窗口掀了出去。

我重重摔在地上腦袋嗡嗡直響,翻滾着從地上撐起毫無知覺的身體,随即感到天旋地轉,耳鳴再次襲來,比上次嚴重許多。我搖晃着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神智。有人正拖着我遠離那雄雄烈火,不用看也知道是木頭。

火光猛然增加,爆炸聲再次襲來,我們也再次對這随之而來的熱浪俯首稱臣。燃燒中的建築物冒着黑煙開始坍塌,整個地面被烘烤崩裂。木頭脫掉衣服在我身上拍打,我才發現自己的褲腳正在着火,而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吓傻,竟然感覺不到疼痛。

木頭抓住我的肩膀搖晃了幾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沖我大吼,我完全聽不見聲音,看着木頭揚起手,我趕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這個王八蛋又打算賞我耳光,我的反抗讓木頭布滿焦慮的雙目稍稍放松,他轉過身望着被大火淹沒的建築,站直了身體,雙拳緊握。

周圍還有不少在地上打滾抽搐或是滿身火焰卻已沒了動靜的人,雖然我聽不見聲音卻能感受到來自他們的哀嚎。這裏是位于建築正前方的空地,不遠處的矮草地裏停着車輛,放眼望去,竟沒人駕駛着車子逃逸,證明從裏面逃出來的沒有健全活人。

木頭愣了一會兒便果斷轉身向草叢方向走去,招呼都沒打一聲,我趕緊從地上爬起跟在他的身後。木頭的同伴不知有沒有潛進孤兒院?有沒有傷亡?約定好在樹林裏集合的人見到大火還會等我們嗎?

草叢很快也被牽連起火,火勢蔓延迅速,跟在我們身後像是要對我們進行圍捕。木頭頭也不回地大步穿過草叢,在這一片混亂中我們沒有必要隐藏,所以前進速度十分迅速。

我忍不住頻頻向後張望,心裏的自責難以言表,就差一點點,我離那隔離病房就差一點點了。都怪我!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審時度勢,左右逢源?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把保留最大利益當成了理所當然?

看着木頭沾滿灰塵和傷痕的後背,我五髒六腑都擰在了一起,無比絞痛。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可是說不出口。

火勢開始與我們拉開距離,也許是這片土地比較潮濕,限制了火勢的行動,也許是上天憐憫亂葬坑裏的孩子們,不願打擾他們的安寧。

我的耳朵開始恢複聽覺,其他感覺也逐漸歸位,就連我最不想遇見的痛感也及時回來了。火焰的熱浪一波波吹拂着雜草跳躍着想要用凄涼蓋過火焰噼啪的叫嚣。遠處的哀嚎漸漸消失,也許他們已經脫離痛苦。

單宇逃出來了嗎?就算她利用我,欺騙我,我還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突然段靈超微揚的嘴角再次在腦海裏閃過,惡心的感覺也再度襲來,這是災難來臨前的感覺。我使勁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惡心,讓腦子飛轉起來。

紋身幫的人在內讧,單宇所在的幫派搶着立功,段靈超所在的幫派目的不明,雙方都想置對方于死地。段靈超把我放走,然後大肆搜尋,單宇的人在樹林裏遇見了木頭帶來的救兵,雙方打鬥了一段時間後,單宇的人撤回總部商量對策。但是草叢這邊也有木頭請來的救兵,除了我和木頭放倒的兩人,再也沒聽見打鬥的動靜,為什麽呢?

想到這裏,我趕上兩步一把抓住了木頭,木頭木讷地回頭看着我,眸子裏一片漆黑,沒有了平日裏的光澤,像是失去生命的行屍走肉。我的目光落在他緊攥銀鏈的手上,我當然知道他手心裏是什麽,難過和自責像銀針從四面八方飛來把我通體紮了個遍。

可那又能改變什麽呢?我用力甩了甩頭道:“我們的援兵在哪裏?”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将木頭澆醒,銳利與果敢迅速回到他的眼眸中,他四下張望了會道:“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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