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聯盟之淨心咒第 138 章 野獸

淨心咒第一百三十八章野獸

附近的鯊魚似乎瞅準了時機,開始向我進攻,一只大家夥接近的時候,我沒有踢水向上,反而迅速下潛,舉着定神杵,打算戳向鯊魚的肚皮,定神杵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了它的鋒利,原本打算小刺它一下,讓它帶傷流血逃竄,引開其他鯊魚,結果定神杵毫無阻力地劃開了鯊魚的整個肚皮。

鮮血在鯊魚的掙紮下迅速染紅了整片海域,內髒也被它甩了出來,打在我身上,令我向海底下沉。其它鯊魚正迅速靠近,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會連同鯊魚的內髒一起被它的同夥吞掉。

可濃墨般的血嚴重阻礙了我的視線,我已經完全找不到床板的方向了。這時一道金光從海面伸了下來,我奮力向那個方向游去。

找到床板了,我大口的吸着帶有鹹味和血腥味的空氣,絲毫不敢怠慢地爬了上去。底下的鯊魚正在群毆,令這片海域變得颠簸。這是一個失策的計劃,我本想讓鯊魚受傷,現在反而給自己增添了危機。

喘了兩口氣,恐懼又擒住了我,段靈超呢?剛才床板都快翻過去了,她是不是掉進海裏了?

很快那個虛弱的身影讓我安下了心,她正趴在床板一側的邊緣,手裏提着黃金披肩。原來剛才的金光是黃金披肩折射陽光發出的。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為我導航。我心裏頓時暖了一下,趕緊撲了過去,把她拉到了床板中央。

我大口喘息着,搬過她的臉與她對視大罵道:“這種情況你趴在床板邊上幹什麽?要是掉下去了,我可沒辦法救你!”我不是想說這些的,可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段靈超愣住了,皺着眉望着漫過床板的血。我癱坐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過了一會,段靈超滾燙的手附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望着她蒼白的臉,虛弱的大眼睛都凹陷了,她還能撐多久?會有人來營救我們嗎?我心裏充滿愧疚,眼睛由于海水的浸泡火辣辣的:“對不起……”我小聲道。

不過,大聲小聲對于段靈超來說都一樣。她直視着我的眼睛,輕輕搖了一下頭。

我不知道鯊魚有沒有感情,但現在的情形告訴我,我對它們的傷害該付出代價了。它們團團把床板圍住,跳出水面想要撞翻床板将我們擊落。這一難恐怕是躲避不了,我拍了下段靈超的後背,示意她照顧好自己,然後緊握定神杵,站了起來,打算跟鯊魚殊死一搏。

突然,手中的定神杵震動了起來,每個鏈接點都在發出嗡嗡的響聲,一個巨大長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從海底直竄上來,一口吞掉了跳躍出海面的鯊魚。在它落水的瞬間,它那黃色中間帶着細黑瞳仁的眼睛直瞪着我,眼球比我腦袋還要大上一圈。

我重重跌落在床板,在它潛入海水前看清了它的全貌。它的整個頭部長得像鱷魚,而尾巴卻像鯊魚,整個身體比老鷹的豪華游輪還要大。鯊魚們見了它像是老鼠見了貓,迅速逃竄,可大怪獸的速度比它們快了一倍還要多。鯊魚就像飼料一樣,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大怪獸吞掉。

随着大怪獸的追擊,鯊魚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海。

那是什麽?我自認為看了不少生物圖鑒,但在深海裏長着鱷魚頭的實在沒有,普通鱷魚也不可能跑到深海裏來,我難掩驚愕轉頭看着段靈超,指了指水下問道:“那是什麽?”

段靈超驚魂未定,搖了搖頭。我無法解讀她搖頭是什麽意思,是沒見過這種東西,還是沒看清?

随着怪獸的離去,定神杵也安靜下來,恢複了原本的樣子。我盯着這定神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才的嗡鳴和震動是在預測危險,還是在威喝對手?那麽昨天晚上它遇見蜘蛛蟹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動靜?

總之大怪獸的到來和離去帶走了我的大麻煩,現在我需要休息,然後抓緊時間改造這塊浮水板。

浮水板的改造很成功,太陽惡毒地對待了水上水下不停作業的我,也同樣将段靈超的生命體征一絲絲抽走。當浮木板改造完畢時,段靈超沒能與我同慶隔水工程的完成,而是再次陷入了昏迷。

大海是人們充滿向往的地方,是孕育生命的地方,也同樣能讓人充滿恐懼與絕望。我拆了幾塊板子,搭建了個及其難看的支架,把救生毯和黃金披肩綁在架子上為段靈超遮陽。

這要是在陸地上,誰能想到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會淪落到充當遮陽傘的地步?

我裸露在外的身體部位,在太陽的關照下變得又紅又黑,摸上去像段靈超的身體一般滾燙。傷口在海水的腐蝕下中間發白,兩側紅腫高脹,不停往外滲着粉紅色的血水,疼痛與刺癢交織,消磨着我僅存的意志力。

我瞪着海面,試圖窺見周圍游動的生物,只要能用來解渴果腹,我一定不惜代價拿到,因為我現在已經失無可失了,只剩下這不知還能維持多久的力氣。

然而,在大怪獸游過的地方,再沒有其他生物的行蹤。我擔心它沒吃飽會轉回來用我們塞牙縫。

段靈超醒了,她呆呆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向木筏的邊緣爬去,我吓了一跳,趕緊跳起來一把抓住她叫道:“不可以喝海水,那會讓你死得更快!”

顯然,我誤會了她,她的忍耐力和克制力都不在我能理解的範圍,她只是把手伸進海水裏沾濕,在已經幹了的木板上寫道:你會變成理查德·帕克嗎?

理查德·帕克?是誰?我也沾濕了手指在木板上大大畫了一個問號。

《少年派》段靈超只寫了個書名,我馬上就理解了她的話中之意。理查德·帕克是《少年派》中老虎的名字。當初我先看了電影才去找來書本細讀,因為從電影的開始我就留意到“蓮花開在樹林裏”,後來真的在樹林裏找到了蓮花般的樹葉,但裏面包裹的是一顆牙齒。

再三研讀後,我發現了不一樣的故事,那就是派沒有講的第三個故事。老虎就是派的獸性,當派回到人類文明世界的時候,理查德·帕克毫不留情地離去,連頭都沒有回。

段靈超的隐喻用得十分絕妙,想必她對《少年派》的解讀跟我一樣,否側不會用理查德·帕克來警示我不要變成吃人的野獸。這個女孩,如果我們沒有站在對立面,說不定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我再次沾濕手指大大回了段靈超兩個字“不會!”

理解能力的對接讓段靈超也感受到了遇見知己的欣喜,只可惜相遇在窮途末路之時。我幫助段靈超回到陰涼處,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邊,一起仰望天空,看烏雲如濃煙般滾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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