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小李子，阿離，去現場再勘察一遍。”陳警官道，徑直走出辦公室。
我和小石、小李子，尾随其後。
上官浩認罪，上官成消失，警局并不能為此對上官成下頒通緝令，只能讓重案組的每個成員多留個心眼，也就僅此撄。
現場滿目蒼夷，若大的別墅樓房變成了燒的只剩下鋼筋。
“阿離，你細心一點，好好勘察，別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陳警官跟我交代完便走了。
我戴上手套，拿着證物袋走進廢墟之中。
二具被搬走的焦屍用白灰鋪成人形。
焦屍的周圍很是幹淨，就像特意被空出來的。在我的印象中，這個地方應該是冰箱，可這裏卻沒有被燒毀的冰箱殘渣。
被人刻意挪開償。
這二具焦屍是不是還是屬于二十五年前的案件，現在要找二十五年前失蹤人口是寵大的，并不像電視劇裏說的那麽好找。
烈日之下，白灰的旁邊有一粒耀眼的石頭，我蹲下身，從口袋裏拿出鉗制，把米粒石頭鉗了起來，玉石材質，這麽小？完整飽滿的一粒，并不像是從大的玉石上敲碎下來的。
我放進證物袋，再找，除了黑炭就是黑炭。
小石和小李子均搖搖頭，什麽有價值的都沒有找到。
中午，我直接回了趟古玩店。
老道拿着我拍下來的照片認真沉思，以及最主要那二具焦屍的照片。
“現場還在封鎖期，我去不了現場，至于焦屍被冰凍了二十多年，一旦得到釋放，魂魄應該喜陽，但他又不能直接曬太陽，所以。。。”
“樹蔭下，上官家旁邊有一棵茂盛的大樹。”
“對，阿離，你開車陪我去。”
姚林開始收拾，老道轉而對着姚林道，“別收了，你在店裏，大白天的，就我和阿離去看看。”
我開車載着老道直奔上官家。
大樹極其的茂盛粗壯。
微風一吹，樹蔭下應該是涼爽的，此刻卻是陰冷無比，就像有什麽很冰冷的東西待在了這裏。
老道手握鈴铛，一張黃符被燃燒在空氣中，他喃喃默念，一句急急如律令，現。
樹蔭下出現二道身影，二個中年男子，茫然的看着我和老道。
老道想引渡他們去陰界，卻怎麽也引渡不了，雖然讓這二個鬼現身了，可除了讓他們現身，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不想進入陰界投胎？”老道詢問道。
二個鬼互相看了眼，又茫然的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最終他們倆的身影消失在樹蔭下。
“怎麽回事？為什麽引渡不了？”
“原因很多，好了，你送我回去，差不多你也得上班了吧。”我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馬上一點，我只好點頭，送老道回古玩店。
“阿離。”
車開到警局的停車場，南羽站在大門口，看到我下車，溫柔一笑，還帶着些許急促，我禮貌的點頭，這二天老媽可能顧忌我的感受，沒有再提南羽的事，和南羽的交集我也在刻意的疏離，畢竟有過說訂婚的尴尬。
“今天不用上班？”
南羽滿是汗的掌心握着一個水滴的玉墜，他的臉頰被烈日照射的通紅，今天穿了一身休閑服的他，如果不是一直蹙起的眉頭，還有緊繃的臉，會魅力十足的。“我制定了一個月十天上班的工作表，其餘二十天由我自己做想做的事。”
“挺好的，有限制，你治療室的生活更是紅火的。”
“呵呵，是啊，物以稀為貴。”
“嗯，南羽你找我什麽事嗎？還是來找你爸爸的？”
“是。。。是找你的，晚上有空嗎？”
“重案組今天有一個新案子，沒心情了，只好下班回家睡覺。”
“勞逸結合，照顧好自己。”
“嗯。”
這刻，我和南羽之間竟然産生了客套的隔閡，南羽是難受的吧，他暗淡的眸光。我卻是全身的不自在，如果回到未來哥哥的身份，那該是最完美的。
“你。。。你上次答應每個周未參加我家的聚會有忘記嗎？”南羽問的小心翼翼。
我點頭，“當然記得，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了。”
“嗯，明天可以如約參加嗎？”
“好，是中午還是晚上？”
“晚上。”
“好，那沒什麽事我先進去了，明天晚上見。”
“嗯，晚上見。”南羽看着我消失在警局門口的身影，又兀自嘆息，握在手中的玉墜又握緊了幾分，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
“咦，小羽？”剛好上班的秦姐碰到站在警局門口落寞的表弟，走上前打起了招呼。
南羽牽強一笑，“表姐上班啊。”
“嗯，你這是找誰，阿離？”
南羽一笑，秦姐兩手一拍，“看來我的紅線牽對了，我們家小羽真的喜歡阿離，沒事，多追追，女孩子嘛，我也會在警局公布的，讓那些也喜歡阿離的男人徹底死心。”
“還。。還有喜歡阿離的？”
秦姐嘿嘿一笑，“口誤，口誤嘛。我會幫你的。”
随意的寒暄了一會，秦姐走往檔案室，南羽出了警局大門。
他表姐跟他支招，說可以讨論案件來拉近距離，仔細一想，這個方法的确靠譜，以他犯罪心理學專業的角度來解析，應該能幫上阿離的忙，也或許他們之間産生的客套沒了，又更近了一步。
***
“小石通緝令發下去了沒有？”
“剛剛發布了。”
上官家着火，這和失蹤的上官成脫不了幹系，所以，警局終于申請到對上官家的逮捕令。
“小李子，二具焦屍有沒有什麽線索？”
“指紋被腐蝕，DNA沒有能比對上的，在沒有找到上官成之前，應該是沒有什麽線索。”
“監控呢，他們家路口應該有監控的。”
“頭，沒有，都壞了。”
“好知道了，繼續找線索，阿離，你進辦公室來。”
陳警官會說什麽，我早已預計到，只是，沒由來的開始緊張起來，讓陳警官失望我無臉開口。
陳警官滿臉胡渣，有幾天沒有好好刮了。
雙眼充滿血色，過度勞累的症狀。
他一手托着頭，一手放在桌面輕輕敲打，“阿離，你知道我要問什麽。”眸子暗沉的陳警官擡起來，直視的看着我。
“下。。。下班我去看看老太太吧，興許她比你看的開多了。”我讪笑道。
陳警官閃過一絲無奈，終是嘆息道，“好吧，我也不強求，下班了我帶你去看看老母親算是為她送別吧。”
我出了辦公室那刻，陳警官拿出手機，跟誰發着信息。
下了班，陳警官在停車場等我，站在我的車子旁邊。
我一詫，“不。。。不然開我的車一起去？”
“嗯，就是想坐你的順風車，別看我升職了，也同樣沒錢，買不起車，一直還是那部電動車上下班的。”
我微微一愣，陳警官這是唠家常了？
“節儉也是好的，陳警官這麽正直，也比。。。比較适合樸素點。”我找着話塘塞說道。
開着車出了警局，我在一家水果店停了下來，買了一籃水果。
陳警官瞥了眼水果道，“我家女兒還小，吃不動，我和我老婆也不喜歡吃水果，倒是老母親，她特別喜歡吃水果，只可惜，吃不動了，也就這二天的事。”
“生命由命，節哀順變。”
“嗯。謝謝。”
以為沒上班的南羽不會出現在醫院，沒想到他就在醫院的門口，看到我和陳警官一起，他詫異的迎了上來。
“南羽，陳警官的老母親住院了，我來看看。”
“嗯。原來是陳警官的母親，我會安排醫生特別對待的。”南羽淡淡的看了眼陳警官道。
陳警官啞然一笑，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也就這二天的事，何必麻煩。”
“別這麽說，你是阿離的上司，特別照顧一下是應該的，你們先進去了，一會我也去看看。”
“還是不必了，我老母親連南教授的面都沒見過，本就不認識，不用這樣的。”
南羽和陳警官怎麽有種對上了的感覺，他們在無形之中互相掐陷，我一陣郁悶，他們什麽時候鬧過矛盾了？
“陳警官這麽客套的話，那就算了，阿離，看完了給我發信息，我送你回家。”
“阿離開了車來，你怎麽送？”陳警官句句帶嗆，似乎在排斥南羽和我接近，這麽維護屬下？
“我和阿離同住一個小區，今天打算重新搬回小區住了，其實是我要想阿離的順風車，這幾天我的車去保養了，出門打的太不方便。”南羽一點都不介意陳警官的不善，反倒是友好的笑容。
我閃到了一邊，徑直走往住院部，電梯的方向。
陳警官沒再說什麽，幾步跟上我的腳步，南羽也淡淡的轉了個身，往門診的方向走去。
上了電梯，按到十樓，我和陳警官一路無聲。
陳警官的老母親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氣罩，眼睛是閉上的，只能從監測儀上看到他老母親還有心跳，還是活着的，不然。。。
“阿離。。。”
陳警官的老婆看到我來，抱着他們的女兒嘤嘤哭泣，小女孩似乎是感受到了媽媽的傷心，突然哇哇的哭起來。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從水果籃裏拿出一根香蕉拿到小女孩面前晃了晃，小女孩止住哭泣，裂開嘴一笑。
“咦，阿離，小花喜歡你呢。”
小花笑的天真爛漫，我忍不住試着伸出手，小花探來身子，陳警官的老婆把小花遞給我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