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隐隐有些壓抑地喘不過氣來:“當初在那個兇宅裏,那只女鬼第一眼見到你就說了,是你害死她們的,明山集團的總裁大人!為此我還特地去了明山集團旗下鬧鬼的商場打工,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明勒言眸色淡然地看着我,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真都不記得了。那只女鬼我記得,可是還要我說多少遍,死之前的事我什麽都不記得。至于這裏為什麽會有明山集團的文件袋,我想你出去問那只小僵屍可能還比我更清楚。再說了,就算我是明山集團的總裁,區區一個文件袋難不成還是我親自大老遠跑來放這裏的?明山集團那麽大,又不是只有我一個領導,你應該去調查調查是誰在管理這片區域。”
“也是……”我竟然被他這一番話輕易給說服了,也許是我心底本來就不相信他會是這裏的幕後主使吧。
“況且,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裏,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出去的問題,而不是這個文件袋的主人是誰吧?”明勒言不屑地瞥了一眼文件袋。
“給我,回去再查。”我把文件袋放入背包裏,轉身看到那一灘血腥的場景,忍不住胃裏又是一陣惡心,急忙跑到牆角“呱唧”一聲,全都吐了出來。
我只覺得渾身癱軟無力,伸手扶住牆面,誰知“轟”的一聲,我手裏一按空,慣性作用下整個人跌倒進那無盡的黑暗中。
“啊——”
“岚風!”
“師妹!”
身後兩人異口同聲地喊着。
“撲通”我狠狠摔在了水泥地上,下巴大概是磕破了,火辣辣的痛。
身後“嘭”的一聲,我扭頭一看,牆面又重合了,将明勒言和蔔易白關在門外。
“岚風!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明勒言焦急的聲音從牆的那一端傳來。
“師妹?師妹!你回複一聲啊!”蔔易白狠狠捶打着牆面,發出悶響。
“哎……我沒事……”我掙紮着坐起身來,看了看全身上下,長出一口氣,除了皮外擦傷沒別的傷了。
“你怎麽進去的?快把門打開!看看開關是不是在裏面?”蔔易白大聲喊道。
我湊上前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開關在哪兒,牆面就跟完好無缺似的。
“沒有啊……我這邊找不到開關……你們看看外面呢?”我皺眉喊道。
牆的另一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們也摸索了一圈,蔔易白失落地說道:“奇怪了,怎麽你就可以進去啊?”
明勒言悶悶地說道:“你小心點!看看裏面有什麽?”
我轉身看了看,漆黑一片,手機也不知摔哪兒去了。
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轉身敲打着牆面道:“明勒言!你不是人啊!你是鬼啊!”
明勒言有些疑惑地回應道:“我是鬼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我突然興奮了起來,“你既然是鬼就可以随意穿梭牆面啊?”
牆的另一端沉默了,蔔易白發出聲來:“師妹說的有理!你趕緊試試穿過去!”
明勒言大概是在嘗試了,我将耳朵貼在牆面,滿懷欣喜地等待着他穿牆而來。
只聽“嘭”的一聲,牆外傳來他那低沉的哀嚎:“啊嘶!”
“怎麽了?”我心裏一緊,頓覺不妙。
“不是吧,這怎麽……你不是鬼嘛,怎麽還撞牆上了?沒事吧?”蔔易白有些不可置信的說着。
“明勒言?你撞牆上了?你穿不過來?”我詫異道。
半響,牆的那一邊傳來明勒言哀怨的聲音:“我去!我怎麽知道!明明以前可以啊!”
接着,又是一聲悶響。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又撞牆了……
“哎呀,算了算了,你別撞了,待會兒撞出毛病就麻煩了。”
“我是鬼能撞出什麽毛病?還能再撞死一遍?”明勒言氣急敗壞道。
我退後幾步,納悶地摸着牆面,靜下心來這才聞到某種味道,忽然想到了什麽。
而後從背包裏找了半天,摸出一張符文,用火柴點燃後朝着牆面畫起了符號。
“岚風?你怎麽樣?那裏面到底有什麽?”
“師妹?你安全嗎?”
我沒有理睬他們,集中精神将符號畫完,而後念出咒語,将燃燒的符紙扔向牆面。
一道清晰可見的藍光在牆面閃爍,組成了一個神秘的字符,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字符,但是這一定是設下的結境。
“你們別吵了,我知道為什麽明勒言不能過來了。”我冷靜地說道。
“你發現了什麽?”明勒言有些緊張。
“這面牆被設下了結境,我不知道是誰幹的,這個咒語是怎麽設置的內容,但是我可以猜測,應該是只能女的進來,或者只能通靈者可以進來。”
蔔易白嚷嚷道:“可是我也是通靈者,為什麽我不能進來?”
我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大概是……只能女通靈者?”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覺得想笑。
牆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兒,明勒言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要小心點,裏面說不定有什麽妖魔鬼怪是被封印了的。”
一聽這話,我頓時打了個冷顫,立刻轉身,從背包裏摸出僅剩的一只蠟燭,将其點燃後,舉起照亮四周。
循着微弱的燭光,只見這是一間比外面還要寬敞的房間,足足有兩百多平米,四周圍擺放着奇怪的雕塑,雕塑上形态各異的怪獸都朝向房間的正中間。
我繞了半圈,這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圍了一個圓形,看來是布下的一個陣法或者又是一個結境。
我試圖往圓圈裏面走,卻被一道紅光觸電般的彈出。
果然有結境。
“岚風?你看到什麽沒?”
牆外的明勒言又焦灼地喊道。
我咬着嘴唇想了想,目光搜尋到牆角有着高高的壁櫃,忽然就有了主意。
“這裏面有個陣,我去看看中間放着什麽東西。”
一邊說着,我爬上了壁櫃,伸手高舉着蠟燭,接着燭光居高臨下地朝陣裏望去。
“什麽東西?”
看到的那一刻我大驚失色,手一抖,蠟燭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