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兒子,海歸博士,公安局特約應聘心理學教授。
這些頭銜也足夠這些護士瘋狂了。
“南羽。”我總算擠過重重人群,就差南羽一步之遙,一個胖胖的女護士把我一擠,哎呀,又往後了。
南羽擡眸,瞥了眼門口怎麽也勸不走的護士,嘆了口氣。
小柔?被擠出人群,我明明看到小柔也在人群之中,可也就一眨眼功夫,怎麽就不見了呢撄?
我把小柔粉色禮盒保護的好好的,千萬不能被擠破了啊。
最終,這些女護士在護士長的循循教導之下,紛紛不舍得的離開償。
心理治療室的大門口,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個人。
“南羽,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見你真難。”
南說眉頭微蹙,看我被擠的淩亂的頭發,眼底有些許無奈,“以後就好了。”
待所有人習慣了他的存在,他也就不這麽受歡迎了。
我把粉色禮物盒往南羽桌上一放,“有些追随是不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有所銳減的,比如,送禮物的這個人。”
看到又是粉色禮物,南羽幹脆直接忽略,壓根不想去打開禮物盒,只是淡淡道,“要不要放棄警局的鐵飯碗,來我這當助理的,工資翻倍。”
“算了吧,我這頭腦簡單的人,也就适合局裏跑腿的體力勞動,你這就算是助理,也是腦力的,我肯定勝任不了。”
“別這麽急着拒絕,其實,這也方便你照顧家人。”
“她們有你就行了。”我撇了撇嘴角。
她們現在心裏眼裏就只有南羽他了,難免語氣有些酸酸的。
南羽淺淺一笑,随即一個輕輕的搖頭,嘴角沾上些澀意,“好吧,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家人我會照顧好的。”
“你當然得照顧好了,她們那麽喜歡你,尤其是老媽,近期你可以不用吃工作餐了,老媽鐵定會為你***心便當的。”
以老媽那性子,不***心便當才怪。
她只是一直把南羽當作唯一的女婿候選人。
“能成為你真正的家人,我樂見其成。”
南羽說的不急不緩,又字字清晰,又帶些絲絲暧昧,尤其說到真正二個字時,眼裏的那抹光亮。仿佛就是他所期待,所追求的一個句號。
我微微一愣,別過眼,掃視着南羽治療室的布置,溫暖,簡單,能讓人有種敞開心扉的感性,尤其我現在坐的沙發,柔軟,舒适,伸手可觸的茶幾,上面有好幾種可以喝的,咖啡,茶,涼白開,還有飲料,眼前一亮,很別具一格。
“南羽,不愧是心理學博士,不對,你一個犯罪心理學的怎麽能懂這些?”
“異曲同工,我雙休的。”
我一下子把話題扯遠了,南羽也沒追逆,關于那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過二天,這個七月就算過了,我也算是解脫了,南羽剛好你的心理治療室也正式開工,不如,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去慶祝,剛好我爸也可以出院。”
“好啊。”
“那說好了,別到時候你有約了。”
“能約到我的人就你們了。”
我又是一陣愣神,南羽不是有喜歡的人嗎,這。。。有未必有點太暧昧了點,難道是我自己腦洞太大。算了,我晃了晃腦袋,拍了拍沙發,“這沙發不錯,等我有錢了,也買一臺放客廳。好了,我就先走了,一會你下班來看看外婆和老媽。”
“好的。”
我走後,南羽走到治療室門口,看着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微微嘆了口氣。
***
“阿離,快來一趟古玩市場。”
姚林發了一條短信。
我手滑開屏幕,姚林這是幾個意思,不過,剛吃了飯,散步去古玩市場也是不錯的。
有南羽在陪她們聊天,我就是多餘的一個人,悲劇。
傍晚的古玩市場,人跡寥寥,尤其在這燥熱的夏季,好些古玩店,紛紛關門回家歇業去了。
“姚林?”古玩店的門是敞開的,我從龍冥墓穴拿來的一些器具,似乎賣出去一些。
門面的盡頭有一扇小門,直通一個小房間一個倉庫,還有一間洗手間,姚林從大帥哥家搬了出來,入住到了這裏,吃飯守店,偶爾想想驅鬼的事。
姚林從小門探出頭來,向我招了招手,“阿離過來。”
桌上的銀簪發出一抹光亮。
如血的玉石,從紅色幻化成黑色,就像緩緩流出的鮮血,慢慢幹結慢成黑色。
“這,是怎麽回事?
姚林搖了搖頭,“沒有鬼寄居在裏面,我也覺的奇怪。”
我走近,不經意手挨到銀簪,只見,銀簪上的玉石變成黑色,黑色被定格了。
我和姚林面面相觑,都驚訝的無法言語。
許久,姚林才呀了一聲,“阿離,你站遠點看看。”
當我走遠了,銀簪又開始紅色黑色交替變幻。
“難道是預測你的?”姚林怎麽把玩,在他手中都沒有任何變幻,可只要我靠近,玉石就停留在黑色上面。
“不知道,龍冥看到這個簪子也沒任何反應。”
“你可以問問,如果真是預測你的,現在顯示黑色,是不好的征兆。”
黑色,黑暗,毀滅。
我沉重的點頭,出了古玩店,我仰望天空浩瀚的星辰,在燥熱中洗禮心靈,讓人相信,無論在哪種境地都有一片美好,只要善于觀察。
直接驅車回家。
龍冥悠閑的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瞥了眼,竟然是偶像劇,這家夥看起了偶像劇?怎麽就那麽的不搭。
“你知道銀簪是何物嗎?”
“墓穴的那個?”
“嗯。”
“不知道,湊巧在那的吧。”龍冥回答的平靜無波,看來他真的不知道。
“姚林說可能是預測我的。”
“你想知道雙死鬼的解法嗎?”龍冥話峰一轉,所有的燈晃當滅了,只剩下月色的幽光,和龍冥身上冰冰的溫度。
氣氛突然進入了詭異,我面對着龍冥,無法言語的錯亂感帶入,“想知道。”
“你死,雙死鬼陣就解決了。”龍冥說完,面對着月光,兀自嘆了嘆氣。
我被什麽紮了一下,不确定的重複着龍冥的答應,“我死,雙死鬼就消失了?”
“嗯,這段時間雙死鬼就像在暗處潛伏,你不知道你身邊誰就是雙死鬼附身,他只要一擊,你可能就生不如死。”
“但是他們又不會直接讓我死,對不對?”
“是,你死了,他們就徹底魂飛魄散。”
“所以,只有我死了,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可,龍冥,那我們的一個月之約呢?”直直的盯着幽光中的龍冥,他仿若仙人,我只是渺小塵埃,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命運的齒輪,難道龍麒說的真的是真的,我出生就該夭折,活到現在只有在完成一個任務,我不甘,太多的不甘。眼眶開始噙滿淚水,緊咬着下唇,直到口腔滿是血腥味。
“我一直強調,決定權在你。如果你要待在人間,不顧忌雙死鬼,那麽,南羽會成為你的保護牆。他,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什麽身份,可,只要屬于陰界的,都會懼于他。”
“但他護不了我全家是嗎?”
“對。”
“這就叫決定權在我?”
“自私和無私你只能選擇一樣。”
我冷冷一笑,龍冥,就是一個大騙子,起初把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給我了,到最後一刻又給了我迎頭一捧,這不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龍冥,你知道嗎,越是愛一個人,便會越恨一個人。”我說完,回到爸媽房間,門被狠狠關上。用毛毯蒙住腦袋,整個房間只剩下我嘤嘤的哭泣聲。
龍冥站在客廳,一動不動,他丢掉了他的冷傲,就那樣,不言不語,注視着那扇被關上的門,他本做任何事都不會猶豫,可,這刻,他猶豫了。
他保全她,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有些計劃,總會因為一些變故産生變化,他現在才深有體會。
冷冷的眸光閃動,冷卻着月色,飄渺着夜空。
不知道是不是哭的累了,我仿佛來到一片廢墟之地,陰暗潮濕,如同人們遐想中的陰朝地府。
我光着腳,地上的沙子烙着腳板。
陰冷的風刺骨的吹來,穿着短袖短褲的我,冷的瑟瑟發抖。
突然,一件黑色的袍子擱到了我身上。
我轉過身,龍冥就站在我面前,淺笑的看着我。
我的眼淚像洪水泛濫,就那樣淚眼模糊的看着他俊美的五官,早已熟悉刻在心底的輪廓。
我扯着嗓子,大罵道,“龍冥,你就是一個大混蛋。”
龍冥依舊淺笑的看着我,不發一言,對于我的臭罵沒有絲毫的影響。
“我不想離開我的家人,不想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想因為我的死亡造成他們一生的傷痛。我不可以無私又不可以自私,哪個選擇都不利我。龍冥,我就想好好活着,一年,二年,某一天生老病死。”
“龍冥,你可能體會我的悲痛?你什麽都懂,我什麽都蒙在鼓裏。是啊,人鬼殊途,我吊在嘴上說的,可為什麽,要讓我陷入這種境地,龍冥,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說啊,你到是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龍冥的身影突然越來越模糊,再慢慢消失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