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表情有些尴尬,知道他肯定是做夢了,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夏蟬。
夏蟬聽到丸子的呼喊聲,她也整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将被子給他掖好,轉身就見春蘭欲言又止,大概也猜的到她想說什麽,于是笑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春蘭只是想起白天那些富貴公子說太子殿下不務正業,把酒言歡,十分頹廢,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姐有關系。但是聽到夏蟬這麽說,她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白天我聽客人說,太子殿下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上朝了,整日花天酒地的,諸位大臣們已經想要廢除太子了。”
夏蟬身子為僵硬,眉頭緊蹙,“你聽誰說的?爹爹也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情呀。”
“我就是聽酒樓的那些貴公子們說的,也不知道他們什麽身份,不是皇親國戚就是王孫貴族後裔也說不定。”
夏蟬也沒在追問更多,她今天一天真的是很累,幾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做主。春蘭給她倒了茶水,她喝了兩杯,對她說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春蘭點頭,“那小姐也早點休息。”
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她躺在床上左右難眠,一直到破曉後才睡去。早上又早早的起來去了酒樓。
蘇大家剛剛買回來一車新鮮的蔬菜,看到她後愣了愣,“妹子晚上沒有休息好?臉色很差啊。”
夏蟬搖頭微笑道:“我沒事兒,今天的菜色看着不錯,價格如何?”
“合理。”她看着店裏的夥計,“你們去給老板煮一碗補血養氣的參茶吧。”
夏蟬凝眉,“咱們什麽時候有參茶了?”
“哦,參茶是侯爺昨天給交給我的,他說酒樓生意好,怕你累着了,所以讓我們給備點。如果直接給你的話,你肯定不會接,所以我就拿着了,你不會生氣吧?”
“還是我爹心疼我。”她心裏頓時暖暖的,她搖頭道:“謝謝你了大姐,我怎麽會生氣呢。來幾個人幫忙把菜送到後院去吧。”
她吆喝了幾聲。
裏面出來的兩個夥計,幫着蘇大姐将馬車上的菜都拿到了後院。蘇輕染和沈之源正在後院劈材,她看過去道:“送柴火的老伯不給咱們劈嗎?”
蘇輕染擦了臉上的汗水,“現成的柴火多了兩個銅板呢,所以我就沒有要。我有那個力道,自己劈吧,還能鍛煉身體。”
夏蟬微微一笑,“那你們繼續吧,我去裏面看看。”
她将丸子丢給她們,轉身去了廚房裏幫着小丫頭們一起洗菜、切菜。
春蘭端上了參茶遞給她,“小姐,喝一點吧。”
夏蟬喝了一碗參茶,嘆息道:“這麽好的東西給我喝了,實在是浪費,春蘭去看看有沒有賣紅棗的,就是那種曬幹了的棗子買回來當茶喝,也能補氣血。”
春蘭應了一聲,提着小竹籃帶上了一位小丫頭就去了。
夏蟬看蘇大姐以後都要去買菜,于是商量了下,“有時間的話,就讓墨管家帶咱們去下村裏和農民大伯商議下,看看能不能隔天就給我們送一車菜來,這幾天咱們缺了就去鄉下收購吧。因為還不知道往後的生意能不能做成。”
蘇大姐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于是點點頭。
第二天來了更多賓客,夏蟬覺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這樣一來她就會遭到同行嫉妒,嚴重的還會樹敵。她專門讓蘇輕染每家酒樓走了一遭,回來後他說道:“師父,你擔心的都是多餘的,咱們這裏的客人雖然多,可也有很多趕時間,排不上隊的都回去其他幾家。”
夏蟬這下算是放心了,她微笑道:“那好,我還說要不要去其他三家走動走動呢,現在看來,那些看老字號的酒樓還是有固定的客人去。”
接下來的幾天,夏蟬每天都到子時才回去。春蘭每天晚飯的時候都會将丸子提前帶走,這樣她回去的時候就不會再抱着他了,晚上涼氣比較大,她還怕丸子着涼了生病了就更着急了。
第五日的時候,夏蟬就拿着三千兩銀子歡歡喜喜地将還給了夏嚴。夏嚴本不想收,可她似乎是當着全府上下的面把這筆錢給了夏嚴。墨管家将當時的借條還給了她。她拿着借條轉身看着其他人,伸手将借條給撕掉了。
“其實我很不喜歡亂嚼舌根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但是我覺得多數都是下人愛在主子身邊嚼舌根。我爹給我三千兩開酒樓,給我銀子買酒樓,這些錢可不是白給的。再說了,我爹的錢給他自己的女兒用,什麽不對嗎?需要你們在背後胡說八道,還有更難聽的話。‘未婚生子’的事情是誰說出去的,我想不用我點名道姓了吧?”
夏蟬看向肖姨娘和夏清婉。所有的下人全部都看向他們母女,夏清婉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她被所有人盯的頭皮發麻,瞪眼道:“你看着我幹什麽呀?你們都什麽意思?看着我們和我娘做什麽?”
夏蟬挑眉,“你長的美,所以我才多看你幾眼。妹妹你在緊張什麽?莫非這件事情和你有關?”
夏清婉心慌了起來,肖姨娘忽然眼熟道:“娘是怎麽告訴你的,你這個性子要改一改,這以後是要當王妃的人,怎麽什麽事情都想摻和一腳?這不是誤會了嗎?”
“我我……娘教訓的是婉兒不敢了。”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微微笑道:“姐姐誤會了,方才姐姐說妹妹生的美,可是真的?”
噗嗤!
真是會作戲。
“自然是真的。”夏蟬斂起了笑容,看向所有人聲色洪亮道:“既然咱們們都一家人,那就按照侯府的規矩來,若是讓我知道誰在背後胡說八道,我一定要追究到底,并且你在侯府幹了多久,月銀就全部歸還。”
夏嚴拍手叫好,起身道:“你們可都聽明白了?主子的事情,你們少說話,多做自己的事情。”
“聽明白了。”下人們回答一致。
“都散了吧。”他又道。
所有的仆人都下去之後,堂中只有肖姨娘母子,還有她和夏嚴以及墨管家在。夏蟬見她們母女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詢問夏嚴關于朝堂上的事情。
肖姨娘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就是覺得開心。難不成她還能趕走她這個姨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