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将自己貼身的玉佩遞給她,“麻煩你将這個東西拿給侯爺,他看後自然會明白。”
下人接了玉佩,疑惑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下,然後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
大門又關上,蘇輕染上前詢問道:“他不認識你嗎?”
夏蟬側臉看着他,“侯府的下人,大都是一年一換,只有少數幾個不會換。我們還是等一等吧。”
蘇輕染聽到馬車聲音,扭頭看着過來的馬車。他指着道:“師父,有人回來了。”
夏蟬怔怔地看着那簾子拉開,馬夫跪在地上,那人踩在馬夫的背上下來。擡起頭看清楚了她的相貌,眸子暗了暗,她輕笑道:“肖姨娘。”
“你認識?”
“化成灰,我也認識。”勾起了唇瓣揚起了下巴大聲喊道:“肖姨娘,三年不見,你還是這麽豐腴。”
肖姨娘的眼力不太好,但是聲音她聽的出來。身子搖晃下,擡起看過去,夏蟬的樣貌有些模糊,依舊是她。
“扶着點。我到要看看,是誰在喊我。”
她身邊的老嬷嬷拉着她走近了幾步,看清楚了樣子後,吓得面色蒼白,大叫一聲道:“哎呀,鬼呀。”
肖姨娘吓得哆嗦着身子,呵斥道:“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她白了一眼嬷嬷提着衣裙踩在青石長板上,上下打量夏蟬,冷哼一聲道:“姑娘來侯府找人?”
“姨娘該不是不認識我了吧?要不,您在揉揉眼睛,仔細看個明白?”她笑道。
肖姨娘凝眉,“夏蟬?你沒有死?”
“托你的福,我沒有死。我要是死了,肯定會變成厲鬼來找你的。這三年姨娘過的可好?有沒有被噩夢纏身?”
肖姨娘退後了一步,狠道:“哪來的瘋姑娘?簡直莫名其妙,嬷嬷給我轟走。”
“是,姨太太。”
幾個人上來想要去拉住錦瑟,蘇輕染的擋在她前面,“想動我師父?先過了我這一關。”
吱呀一聲府門打開,侯爺夏嚴手握玉佩,帶着一群人站在門前。夏蟬回頭看着他,紅着眸子張開了雙臂,不置信的上下将自己看看。老淚縱橫,顫抖着聲音喊道:“蟬兒?”
夏蟬眼睛濕潤,緊抿着唇瓣看着他。
肖姨娘上前拉着夏嚴的手臂,“老爺,她就是長得像夏蟬而已,夏蟬已經死了三年了,老爺。”
夏嚴看也不看她,将她給推開,大步上前大神喊道:“你可是我的蟬兒?”
夏蟬流了眼淚,點點頭道:“是我,爹,我回來了。”
夏嚴上面一步抱住她身子,拍着她的後背哭喊道:“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爹,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先吃點東西?等我吃飽之後在詳細給您說。”
夏嚴抹了眼淚,連道三個好,轉身吩咐道:“快去給大小姐準備上好房間。”
夏蟬拉住他手臂,側臉指着蘇輕染道:“爹,這是女兒的徒弟,車上還有您的小外孫。”
“外孫?”夏嚴含笑看了蘇輕染,回頭看着那馬車。
夏蟬喊道:“丸子,快過來見過外公。”
“我去抱他下來。”蘇輕染轉身走過去,伸手将他給抱了下來。
衆人一怔,夏嚴盯着孩子,瞪大了眼睛不置信道:“這……這孩子。”
站在他身後的管家脫口道:“老奴怎麽瞧着,和太子殿下頗為相似呢?”
所有人齊齊一怔,他的沒錯,确實和太子殿下相似。
“丸子,快叫外公。”
丸子睜着大眼睛,帶着幾分笑意,“外公好,我叫丸子。”
夏嚴低頭看丸子,又帶着疑問道:“這孩子的爹呢?”
夏蟬面色一沉,咬牙道:“這事情,說來話長,日後我會慢慢告訴爹。”
夏嚴點頭,拉着丸子,招呼着蘇輕染,然後道:“管家,吩咐廚房多做點飯菜,還有點心。”
“老爺放心,這是事情交給老奴就好。”
夏蟬左右看看都沒有看到侯夫人,于是疑惑道:“爹,我娘呢?”
“你娘她三年前就病倒了,一直卧床不起,我帶你去看看。”夏嚴招呼下人,“好茶水伺候着蘇公子。”
“是老爺,蘇公子這邊請。”
夏蟬回頭對他說道:“我去去就來。”
肖姨娘帶着丫頭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她坐下來平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小姐在做什麽?”
下人回複道:“小姐在房間裏繡手帕。”
“去喊。”
“是。”
沒多久,夏清婉急匆匆的來了,進門就喊道:“娘,什麽事情這麽着急?丫頭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
丫頭們上了茶水,肖姨娘道:“你們都下去吧。”
屋子裏就剩下她二人,肖姨娘親聲道:“那丫頭回來了,你說奇怪不。”
夏清婉不明地搖頭,“娘說誰回來了?”
“夏蟬回來了。”
夏清婉剛端起來的茶水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驚了一霎,起身道:“娘說的而開始真的?她在哪?已經到了府上?”
肖姨娘點點頭,“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孩子像極了太子殿下。”
夏清婉眼睛瞪的老圓,搖頭道:“這不可能,不行,我要親自去看看。”
她提着衣裙要走,肖姨娘阻攔道:“你先別緊張,咱們整理下再去看看。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他們女子都別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好,就依娘親的。”肖清婉說。
侯府東苑哭聲一片。門外的丫頭都知道夫人這病就是因為當時沒了個小姐才卧床不起的。大家都猜測這小姐回來了,沒準兒夫人的病就好了。
夏蟬将這三年的來龍去脈都和父母親說清楚了,夏嚴痛惜道:“回來就好。”
侯夫人高興地拉着她的手,“還給我帶了這好的外孫。對了,孩子的他爹來了嗎?”
夏蟬面色尴尬,搖頭道:“沒有。”
夏嚴問道:“女兒,你老實跟我說,這個孩子是不是太子的?”
夏蟬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的,三年前那天就是他,只是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到去年我救了他才知道的。”
她見夏嚴似乎松了一口氣,莫不是想着自己女兒以後還是母儀天下之人吧?
“娘親,我肚子餓了。”丸子對他們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他現在肚子真的是很餓,再聽他們說下去,怕是自己都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