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一切這麽湊巧?看似離奇古怪……但現在仔細想來未免太過巧合,先是在路上撞了一只大黑狗,後來鄧偉失蹤,緊接着胡師傅失蹤,現在牟老師又不見人影,其他同學被困在酒吧……現在胡師傅死了,大巴車也毀了,村子口還被這塌方的石塊擋住了出路……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就等着我們進來的?”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種種細節細思極恐。
明勒言沒有說話,抓着我的手嗖然将我帶到了屋檐下。
“荒山野嶺的,還想把自己弄生病不成?這裏可沒有醫生。”他似乎并不在乎我剛才所說的那些人。
“你難道不覺得嗎?”
他直直看着我的雙眼,眸底平靜如水:“其他人我不管,我只需要看着你一個人,安全将你帶回家就是我的目的。”
他的話雖然讓我心頭一暖,但我卻不能這樣放着其他人不管。
“走,我們快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該怎麽回去。”
明勒言心神領會地點點頭,随後繞到我身後,伸手将我熊抱住。
心跳再次加快,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情緒在心底蕩漾開來。
“我說快點回去,你這是……占我便宜啊?”我故作兇悍地嚷道。
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萦繞,酥酥麻麻的一陣癢意從耳根蔓延至心尖兒。
“你不是想快點回去嗎?怕你像剛才那樣擔心被甩出去,這次換我來抱緊你吧。”
呵呵,他倒是挺會抓住漏洞當借口的。
沒等我想到反駁的理由,這輛“人肉高鐵”便嗖然出發了……
一路上,穿過古街小巷,看到路邊閃過一條條狗的屍體,有的人正在埋葬,有的人正在哭泣。
看來這座鎮子的狗真的都死光了……
可是之前肖林說過,上仙古鎮分為裏村和外村,裏村的土著居民不養狗,外村的居民養狗,既然外村這麽愛狗,又怎麽會有人一夜之間将狗全部殺掉呢?
正想着,明勒言便停下了,我定定神,擡眸一看,只見不遠處就是客棧門口,但一群人正将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怎麽回事?”我眸色一沉。
“我去打探下。”說着,他便沒了影。
突然覺得有只鬼在身邊還真的特別方便……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手裏還拿了一把傘給我撐着。
“都是村裏的那些死了狗的家人,他們說之前狗都好好的,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外來人的到來,狗一夜之間全都死了,說是你們把晦氣帶來了,看來是想把裏面你那些同學都抓起來。”明勒言一臉淡然地說着。
“靠!這些村民還講理不?動不動就是擅自扣人,動用私刑,現在還要聚衆鬧事?這裏就沒人管?”
“都說了這是原始古村,自然是用祖傳的規則在定奪是非。你就別去湊熱鬧了,好好待在這裏。”他一臉嚴肅地盯着我。
“那不行!別說那裏面還有那麽多同學了,程明陽,陳靜,李蘇蘇,這三個人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麽能不管?對了,還有啾啾也在裏面!”我邁開步子就向客棧走去。
“程明陽……你倒是第一個就想到他。”明勒言臉色一沉。
“呵呵,我一連說了三個名字,你就只記得程明陽?我看是你想着他吧?”我沒好氣地反問道。
“不好意思,我愛好女,對男人沒興趣。”他一臉嫌棄瞪了我一眼。
我不再跟他繼續怼,快步來到人群外,只見客棧大門緊鎖着,肖林站在門外滿頭大汗地解釋道:“各位鄉親,大家稍安勿躁,別激動啊……”
“不激動?麻杆肖!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這是明着幫外村人啊!”人群裏有人大聲呵斥。
肖林連連擺手:“真的不是!我怎麽會幫外村人?我從小在這裏長大你王叔還不了解我嗎?”
“那你怎麽不把那些外村丫子交出來?”
“他們住在我客棧,就是我的客人,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是不,王叔?咱們總要講講理吧?”肖林極力解釋道。
“講這麽多廢話做什麽?他們昨天一來咱們的狗就都死了!不是他們投毒難道還是咱們自家人做的?你讓開!不讓連你一起捆走!”
說着,帶頭的幾個人便上前将肖林抓住,用繩子将其雙手捆住。
“住手!”我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轉過頭看着我。
我聽見明勒言在身後輕聲嘆息。
“那丫頭跟裏面那些人是一夥的!把她也抓起來!”
不知誰喊了一聲,最前面的兩個大叔便要上前來抓我。
一陣陰風從我身後襲來,将兩人吹翻在地。
衆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誰也不敢再上前。
“她果然不是一般人……有法術……”
有人竊竊私語道。
“打擾了各位,我并不會什麽法術,也跟你們一樣是個普通人,我很理解你們的狗死了跟我們到來的時間剛好吻合,造成你們的懷疑。不過我想說的是,我也有養寵物,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今天在這裏,并不只有你們的狗沒了命,我們一同來的同伴也遭遇了不測!”我大氣淩然地說着。
他們眼巴巴看着我,面露懷疑。
“我們的大巴車停在村子口的山坡上,但他已經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在你們在這裏聚衆鬧事時,村子外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山石崩塌,加上現在的大暴雨,很有可能引發山洪泥石流,我勸大家有這個圍觀的時間不如現在趕緊回家收拾做準備。”
我一字一句有條不紊地說着,他們的臉上立馬變得焦灼,紛紛嚷嚷着各自往家裏跑。
“行啊,我發現你這伶牙俐齒的倒挺适合……”明勒言在身後幽幽說着。
“适合什麽?”我昂首挺胸準備好接受他的表揚。
“留在這裏當村支書。”那雙幽深的黑眸裏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越來越覺得這男鬼毒舌功力倍增了。
村民們都散去了,客棧門口到處是血跡,我上前将肖林手上的繩子解開。
他苦笑搖搖頭:“讓你見笑了。”
“這怎麽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