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瞬間充斥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尤其我縮在自己的身體裏,感覺更加敏感,這個家夥,真夠狠的,看來是真的殘害我的身體了,游浮塵和狐九幺,你們快點想辦法救我啊。
我在心裏不停祈禱,千萬不要将我的身體弄得太過分啊。
就看見被孟晞附身的我,此時一臉陰恻恻地笑容,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顯眼的傷口還在往外泊泊淌着鮮血。
狐九幺眸子一緊,用力握了握扇子,就要撲上來,一旁游浮塵手快地一把拽住他。
“不要輕舉妄動,她手裏有刀子,會傷到夏落的。”
“哈哈哈哈……”我大聲狂笑,神情近乎瘋狂,突然,我猛地磚頭瞪向一旁發抖的女人,一抹恨意湧上心頭和眼眸。
我真切地感受到她心裏的怨氣和痛恨,那是一種抓心撓肺,恨不得拆骨扒皮的恨意。我有些疑惑,在那個夢中,似乎沒有出現過這個女人啊,可是怎麽感覺夢晞對這個女人,心底有着很強的恨意。
此時,那個女人盡可能地講自己的身體縮進櫃臺,緊緊靠着牆壁,再也挪不動了,驚恐中帶着哭喪看着一臉陰測的我。
“你,你,不要,不要過來,我根本不認識你啊。”
女人看着我一只手拿着帶血的水果刀,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上,鮮紅的血液滴答在櫃臺上,發出滴水聲,仿佛滴在她的心上,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着顫動了一下。
聽到女人的話,“我”冷哼一聲,眉毛上挑,不屑又散發着怒氣地低吼道:“不認識?噢,對了,這個身體你确實不認識。可是,去年的今天,就是這個時間,你眼睜睜地看着那兩個殺人兇手揚長而去,當你發現我的屍體時,你為了你的利益,選擇了将我深深掩藏,讓我永遠禁锢在那冰冷裏,連想要報仇都難于登天!”
“幸好,這個女孩子居然和我的靈魂有了感應,而且我還上了她的身,哈哈哈,看來是上天可憐我,讓我有機會可以手刃仇人!”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用力,想要化作一把尖刀紮進人的肉裏面。
對面的女人聽着“我”聲嘶底裏的敘述,眼睛越瞪越大,眼神裏也越來越慌亂和驚恐。
游浮塵和狐九幺面面相觑,紛紛皺起眉頭,想着夢晞的話,心裏很是擔心。
“我,我,我不是……”女人我了半天,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我聽着夢晞對女人的聲聲質問,心裏湧上一陣難過,本來死得已經很冤很慘,偏偏死後連屍體都得不到一個好的安定,甚至于,世人可能還不知道她早已香消玉殒。
想來,這個女人是害怕她這裏出了人命案會影響她的生意吧,卻沒有想到她這樣做,縱容放走了兩個殺人犯,又傷害禁锢了一個可憐的靈魂。
我輕輕嘆了口氣,想來,這個夢晞實在也是個可憐的人,而且,在夢裏她還活着的時候,看起來天真浪漫,善良,要是能放了我,就更好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不覺得夢晞好了,因為我感覺我的手指成爪,掐上了一個溫熱的物體,這,不會是那個女人的脖子吧!
心裏一驚,雖然這個女人的做法固然很可惡,可也還罪不至死吧,再說,如果她用我的身體殺了人,最後倒黴得肯定是我,警察怎麽會相信鬼上身這種說法。
想到這裏,我再也縮不住了,靈魂努力地在自己的身體裏伸展,期望能夠将那個女鬼從我的身體裏擠出去。
我的雙手對在一起,兩只手腕緊緊挨着,左手腕上的鮮血瞬間将右手腕也染成鮮紅。
感受到我手指底下越來越緊,耳邊似乎傳來那個女人難受掙紮地哼哼聲。
“我”專注于對女人的報複,沒有注意到此時游浮塵和狐九幺恰好看準了時機,倆人配合默契地一個沖着被附身的我而來,另外一個沖着那個女人而去。
“吾是天目,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游浮塵手指夾着一張泛着金光的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飛馳而來,啪地一下貼在我的後背上。
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一聲刺耳的哀嚎過後,我的身體重重朝後倒了下去,被正在身後的游浮塵接了個正着。
狐九幺則一把接住那個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伸手,摸上女子的鼻息。
一陣強烈的眩暈過後,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游浮塵關切的眼神。
地上,那個女鬼不斷翻滾,痛苦哀嚎着。
而剛剛貼在我身上的符紙不知怎麽,此時赫然貼在那個女鬼的背上!
我有些不忍地看着女鬼的身上冒起陣陣黑煙,形體越來越透明。
“浮塵。”我不安地看向游浮塵。
狐九幺看了我一眼,看了地上已經去了半條鬼命,對我基本構不成威脅的女鬼,嘆了口氣,走過去,鼓起腮幫,一股邪風嗖嗖嗖,幾下吹走了挂在女鬼後背的符紙。
女鬼登時停止哀嚎,趴伏在地上,有些氣若游絲地感覺。
“冤冤相報何時了,因果報應,報應不爽,我還是送你去投胎轉世,重新做人得好。”游浮塵一臉悲憫地看着女鬼。
女鬼霍地擡起頭,雙眼射出陰冷的目光,恨恨地看着不知名的某處,“不,我不要投胎,我的大仇未報,我要去找那對狗男女,我要他們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雖然被她害慘了,可我內心深處還是很同情她的,可是,誰敢保證她報了仇以後還會不會接着害人。
不有那麽一句話嘛,若是講一個人說話不靠譜,就會說這個人鬼話連篇,意思就是,鬼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游浮塵冷哼一聲,“如果你不接受超度,那麽我只能讓你灰飛煙滅了。”
女鬼渾身一怔,雙眼也現出懼怕的模樣,只是,眼眸裏全是濃濃的怨憤和不甘。
“也罷,你心中有怨,也無法投胎。這樣,我讓看一看你的前塵往事,你再作出選擇。”游浮塵挺直身體,走到女鬼身前,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面圓形的小鏡子。
我和狐九幺好奇地走上前,我看到游浮塵手上的鏡子做得很精致,鏡子的邊緣不知道用什麽木頭制作的,鮮紅欲滴,那鏡面也很特別,不似現在的鏡子那般光滑,就好似水面一般,波紋粼粼。
看着我好奇的目光,狐九幺在我耳邊小聲解釋道:“夏落,這叫三生鏡,是下面孟婆橋前面的三生石旁邊的三生樹的枝桠所制,而那鏡面,就是那奈何橋下的河水。”
我驚奇地看着狐九幺,雙眼閃着崇拜。“沒想到你還懂得這個啊。”
狐九幺看着我的神情,立馬又變得臭屁起來,一臉得意。
“我是誰,我可是千年的九尾狐,上古伸手,上仙級別。什麽我不知道。”
我好笑地轉過頭,看到游浮塵将手指送到嘴邊,剛想咬下去,突然想到什麽,輕嘆一聲,放下手,轉頭看向我和狐九幺。
“看我做什麽,你不怕我的血弄壞你的寶鏡啊。”狐九幺捂住手指頭,連連後退。
我恍然,原來開啓這個寶鏡需要鮮血啊。
低頭看了眼手腕上,傷口已經快要凝結,只是血液還未幹枯。
我将手腕朝着游浮塵送了送,用眼神示意可以用我的嗎?
游浮塵一臉無奈地點點頭,将鏡子放在我手腕下,我稍微用力一擠,剛剛凝結成的急薄急薄的傷口再次裂開,幾滴鮮血瞬間低落到鏡面上,游浮塵手指快速蘸着我的血,畫出一種奇怪的符文。
緊接着手指快速覆上我的手腕,我只覺得手腕處一片冰涼,傷口處本來熱熱地灼痛感神奇地消失不見。
可是,我的眼神很快被鏡面吸引,鮮血形成的奇怪符文以極快的速度眨眼間沒入鏡面,消失無影。
游浮塵松開手,傷口處一點兒血也不往外冒了,我沖着游浮塵感激一笑,又滿懷興趣地朝鏡面看去。
對面的女鬼看到游浮塵和我剛剛的互動,眼神微微閃動,緩緩将目光也轉到鏡面上。
而我們的身後,剛剛昏迷地女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當然,她是看不見那個女鬼的,只看見我們三個人神神叨叨地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麽。
她悄悄起身,摸出了手機。
而此時,那面三生鏡中,如同一塊石子投進靜谧地河水,霎時,激起層層浪花。
波浪過後,鏡面穩穩地停住,裏面如同海市蜃樓般浮現出一個古老的街道。
漸漸,街道的盡頭慢慢走來三個人影,兩女一男,他們穿着民國時期明顯得學生服,一邊走,一邊手舞足蹈地笑談着。
走近了,我看到中間那個男孩子,一身黑色中山裝,襯托他的身體修長,面容清秀,濃濃地一身書卷氣。
旁邊的兩個女孩子,上身穿着藍色的棉布褂子,下身黑色的到膝裙子,黑色布鞋。
左邊的那個女孩子兩條黑亮的大辮子尤為顯眼,面容秀麗。右邊的那個女孩子一頭齊耳學生頭,筆直的齊劉海下面,一雙閃着流光的大眼睛,此時,笑意滿滿。
我好奇地看着,對面的女鬼亦是被吸引了,沉浸在其中。
梅花香雨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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