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蛋狀物體表示無能為力。
“他……不,它,完全沒有包裹任何有生命的物體。”葛洛桑奶奶吐出一個長得像貓兒發帶一樣的煙圈(喂!)。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口胡!
果然,身為獎品的東西,本身就不應該太過期待麽……
“但是,”葛洛桑奶奶再次開口。
正準備把蛋放回去的我停下動作,望着眼神突然變得神秘的葛洛桑奶奶。
“這可能是封印。你須要契機。”她緩緩地說,然後起身走進店裏。
不久,葛洛桑奶奶手上捧着一團毛茸茸的線出來了。
“你拿着這個,”她把線團交給我,然後戴上銀邊的眼鏡,仔細觀察着蛋上的紋理。
連我自己都沒這麽仔細觀察過來着的……話說,我記得之前還吐槽過這裏怎麽會有玻璃櫥窗,卻毫無自覺地找鏡子,結果到最後已經完全适應這裏詭異的文化了。
不過,如果用歷史書上專用的紀年法(這裏的紀年法實在很多很亂= =)來記錄,這裏早夠星際大戰幾十次了——雖然這裏沒有宇宙。……但是,如果把埃盧森海域比作太陽系,而廣海比作宇宙的話,那早就進入星級殖民時代了。
然後……我怎麽突然感覺越來越習慣這裏了……然後,歷史還會延續,空間魔法連接無數次元空間,而這裏帶着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文化繼續着。
我怎麽突然覺得我們的世界是個發展失敗的原始人世界Orz
“好了。”葛洛桑奶奶從我手裏拽過線,一圈圈順着銀色的蛋上一條奇怪的花紋纏好,然後又放到我手裏。
“一定要等到你感覺有什麽在叫你的時候再拉開,”她拉平左衣角上小小的褶子,叼着煙鬥叮囑我,然後又補充說:“這裏面有沒有生命,坦白地說,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有的話,他一定會呼喚你的。“
“纏上線是為了什麽?”一直站在旁邊看着的諾茵娜忍不住問。
葛洛桑奶奶把眼鏡摘下來,帶着慈祥的微笑說:“我只是把‘氣孔’堵住了。”
氣孔,從諾爾耶德那裏聽說過,好象是有生命的物體從外界吸入營養的通道。吸收的物質會根據物體的不同而變化,煉金甚至還能做出吸收生命力的魔器——嗯,跑題了,反正這樣做大概和捂住人的鼻子和嘴差不多。
——等等,這麽說的話,不就是等我可憐的法拉第憋得快要咽氣來呼救嗎?
喂喂喂葛洛桑奶奶您善良仁慈的形象……
“我聽戈理紗說‘葛洛桑只要笑得特別慈祥就準是在報複誰’……”維納在旁邊輕笑着說,“吶,她一定是在報複那個什麽都看不到的蛋。”
“她總是和動物打交道,雖然看不怎麽出來,但細節中總是透露出她古怪的個性。”諾茵娜湊過來說,“這樣就好像受到了動物的背叛呢。”
我贊同地點頭:“但是她一定會說‘動物是單純而可愛的,絕不會背叛相信他們的人’之類的話。”
“那肯定還是看你那個奇怪的蛋不順眼嘛。”諾茵娜撇撇嘴。
“那還特地纏上線……”
“線是為了整他的好不好?”
一直坐在離我們只有幾英尺的葛洛桑奶奶看着聊得熱鬧的我們,輕輕吐了和煙圈。
等到走出魔法街,已經是中午了,太陽暖暖地挂在天空上,雲朵也被牧雲人做成了懶洋洋的樣子。
而我們正悠哉游哉的在萊昂斯特的金蘋果街的樹蔭下溜達。
“我的口袋裏只剩下十幾個庫勒斯和一個馬洛蒙了。”諾茵娜揪着辮子扁嘴說。——然後利斯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錢袋雙手奉上。
我黑線地看着毫不猶豫接過錢袋自然地點錢的諾茵娜,原來你的前世是強盜嗎喂……
“你是第一次來這裏?”維納看着左顧右盼的墨斐,問。
墨斐點點頭,“對啊對啊。以前不是在菲芭赫嘛。菲芭赫在聯邦的都城,那個城市很大,但是簡直就是個機器城。很多電影世界末日之前的科幻場景都長那樣。菲芭赫也是,智能機器都到處跑,還有直插雲天的中央控制室什麽的……”
“打住,你又不是只在菲芭赫呆着。你不也就是節假日去幾趟嘛,就好像你天天都在那裏。”我看墨斐又開始噼裏啪啦竹筒倒豆子,比了個停下的手勢說。
墨斐聳聳肩,好笑地搖搖頭,“喂,你真以為菲芭赫是聖多利亞?那裏能毀滅世界的不缺,為了學生想盡辦法的可沒有。我幾乎不去學校,就是因為菲芭赫嚴格的制度,一個月才能偶爾離開那裏,在菲芭赫即使是休息日也不可以離開那個世界,不然會被抓回來的。每個學生都有一個聯系用的金屬球狀探測器……”
我扶額,“明白,你的跑題能力讓我嘆而觀止。”
我們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然後諾茵娜抱怨餓,于是利斯特任勞任怨地去打聽附近有沒有什麽填飽肚子的好地方。
“填飽肚子的話,當然是麥子屋。”路人A一邊摸着肚子一邊指着南邊回答。“啊……好餓,如果有錢的話真想去一趟……不行,我剛剛買了很貴的費拉特琴……要當吟游詩人賺錢才可以……”
忽略路人漸漸遠去的聲音,我們在迷路14次之後終于順利(?)地來到了麥子屋。
麥子屋雖然叫做麥子屋,但實際上卻是個長得像外公家閣樓的老舊木箱的屋子,只是在門牌上畫了兩個交叉的麥子。開着的窗戶裏飄出了香甜的麥子的香味,而麥子屋的後面則是“狼在奔跑”着的麥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裏居然有把迎風搖曳的飽滿麥穗形容成狼在奔跑的比喻……
麥子屋裏,穿着畫着麥子圖樣的長裙的少女在忙碌着給客人端上無論喝多少都不會醉的甜麥酒,還有擁有“萊昂斯特之麥”的奇妙稱號的麥餅。
“今天的麥子,也如狼在風中奔跑呢。”
NO.40 天——雨天和雨女
“話說回來,學園祭的傳單(?)一直只把新加入的游戲登上去,連持續時間都沒有呢。”我趴在窗臺上抱怨上抱怨,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外面傳來。
今天是學園祭的第七天,本來應該進行魔法大賽的決賽,但是因為下雨而推遲到明天。
“我絲毫不能理解,為什麽明明有幾百種辦法不讓這裏下雨,但仍然還要順應它——遵循自然麽?”墨斐在一邊懶洋洋地打哈欠,這孩子有一下雨就沒精神的好習慣(喂)。
如果愛麗西雅在的話,這樣的天氣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既然是雨女,當然沒有讨厭下雨的理由啊~。你們,抱怨下雨是不對的哦。”對每個抱怨下雨的人都用雨傘指着狠狠教訓一通的性格,到現在也不會變吧——然而像遇到特殊劇情一樣被強制卷進來的人,也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憐呢。
嘛,其實到現在的我,已經淡定到出門左拐看雨女(?)都不會驚奇了……真的要感謝聖多利亞才對嘛w
因為下雨,又沒有傘——雖然只要說一聲熱心的修女就會把所有漂亮的各式洋傘借給我們——所以我們就這樣以下雨的名義懶惰地窩在屋子裏。
——不過重點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又都跑到我的屋子裏了啊喂!倚在牆上打哈欠的墨斐,閑着無聊的諾茵娜和閑着無聊看着諾茵娜的利斯特,看不出是在若有所思還是在發呆的維納……你們把我的房間當作公用休息室了麽喂……
外面的雨仍然下個不停,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淡淡的霧漫了進來,好像走出去就會變成無數四疊半堆疊的空間。
“喂,”我拿下一直抓着細細的白木窗框的手,轉頭看着雖然都在做不同的事情卻顯然都在無聊的四人,“反正閑着無聊也是無聊啊……咱們開個故事會怎麽樣?”
“故事會?”諾茵娜表示疑惑。
“對啊。”我打了個響指,“我們從各自的地方,——別人還有來自各自的世界的……然後像現在這樣一起聚在聖多利亞。這本身就足以構成一個不夠刺激但是卻像夏天的綠豆湯一樣美好的故事了吧?”
“然後呢?”維納略略擡起頭,有些散亂的金發滑過耳際。
我眨眨眼,抿嘴想了想:“還有然後麽?然後不就是現在了嘛。”
“無病呻吟。”利斯特總結。
“嗯,她是在無病呻吟的樣子,但是一開始的提議不錯嘛。我們在聖多利亞每天幾乎朝夕相處,但是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是陌生人呢……”諾茵娜揪着辮子,感嘆,“我和利斯特最先在報名的時候遇到——恩,我們一開始就認識來着的——然後是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