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過分的走廊終于迎來了一道門的光亮。
我喜笑顏開,指着透着光亮的大門,“哇,你看,我們終于要回到房間了是嗎?”
龍冥冷冷一哼,仿佛我是個土鼈沒見過世面一樣。
我手扶住牆壁,一瘸一拐走的十分吃力,可能是太過折騰,休息幾秒幾後,腿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挪不動腳步。
“那。。。那個。。。”我不好意思的喊住正欲踏入透光門裏的龍冥。
龍冥一個轉身,濃郁的白光打在他冷峻的臉上,折射出二個不同的他,高大偉岸,卻也是飄忽虛弱。
龍冥劍眉蹙起,幾個小步,走到我面前,冷冷的凝視着我。
薄唇不耐煩的張開道,“才三步而已。”
“是。。。是才三步,可是,我動不了。”我可憐兮兮,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委屈極了。
龍冥根本不吃裝可憐這套,“自己爬過去。”
我哼哼一瞪,虧我還表現的那麽賣力,“好,既然這樣,你先走吧,我醞釀一下。”
“現在十一點五十六。”
龍冥一報時間,我開始頭皮發麻,使勁挪了挪腳,還是動不了。
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了,在工作中不會出現纰漏的我,竟然三翻五次害怕起鬼來,現在還陷入這種境地。
我幽怨的把頭直接把牆壁上一撞。
一只冷冷的手往我手臂上一拉,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好幾步,也剛好跌到了透着光亮的大門口。
身後冷冷來了句,“撞牆死不了。”
我嘴角一抽,我這是想撞牆死嗎?我堂堂一名輔警,“我是醞釀,醞釀懂不懂。”
“醞釀死?”
“至。。。至于嘛,告訴你龍冥,我是憋足勁來邁那三步,什麽死不死的,你都還沒死,我死什麽。哼。。。”
“閉嘴。”
“你才閉嘴,還鬼呢,連我都抱不了,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哼哼哼。。。”我啰嗦個沒完,手扶着光亮的門框。
龍冥幽深的眸子冷氣四溢,威壓也随之釋放,離透光的門半步距離。
腿一擡,往我屁股一踢,冷峻的五官才正常起來。
我被一股威壓包圍,再又屁股被踢。
龍冥,該死的是龍冥。
憐香惜玉對他來說真是個屁啊。
我像青蛙一樣,直接趴在了房間的地板上,鬼的力氣還真大,屁股像開花了一樣,以前聽別人說被鬼打的地方會淤青,還不相信。
現在我的屁股應該是又腫又青,只不過肉多,不明顯而已。
我委屈的挪了挪趴着的姿勢,幽怨的微擡起頭,瞄了眼坐在倚子上悠哉的龍冥。
“明天是頭七。”
坐在倚子上的龍冥,哪壺不開哪壺的道了句。
“小區門口空車肇事案的頭七?就。。。就一個禮拜了。”這一個禮拜我太悲催了,目睹一件件自殺案,才逃過一劫,又來一劫。
“他們認定為你是罪魁禍首,你家的門最好全都換成桃木門,夜幕來臨之前不要在外面逗留,否則以你今天這種表現,非死即瘋。”
我心底一驚,龍冥不再冷硬的說着,而是嚴肅,還有他的那些話,不是吓我,是真實的寫照。
我認命的閉了閉眼,緩緩吐了口濁氣,一個翻身,直接趴上床,舒服的席夢思,柔軟的毛毯,幹淨的空氣。
“龍冥,到底是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我。”想的太多,眼皮有些沉重,加上大晚上的驚吓,更因有龍冥在的房間,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清,我無比安心。
“才剛開始而已。”龍冥從倚子上起身,又走到窗戶邊,窗外的月光灑滿他的全身。
窗戶滿樹的黑貓只剩下一只純黑色的,一躍跳到窗臺,擡起頭,仰望浩瀚月色。
與龍冥,似一體,似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