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咒第五十一章黃金殿
牆上的畫因風化剝落了不少,顏色也變得暗淡,但還是能分得清輪廓。
“是祭祀的場面!”單宇突然說道。
我有些驚訝,聽她這麽一說,那場面似乎就是祭祀。一大群人,有跪在地上的,有趴在地上的,到處都是火堆,最奇怪的是,所有人的排列成一個圓回型,有點像玉鎖投影出的景象,還有鳳凰陵的穹頂也是這樣。不過仔細想來,很多國外的教堂穹頂都是這樣的結構。在中國還真是不多見,把佛像排布成圓回型的也不多見。為什麽在這裏頻頻出現?
一陣冷風吹得我打了個激靈,我把住小叭的手将手電照向冷風吹來的地方,那是一個牆角,在牆角離地面半人高的地方有一個臉盆大的洞,“蜘蛛挖來運輸食物的嗎?”小叭這麽一說,我們全都打了個哆嗦。
“這邊有個通道!”木頭已經向前走出了一段路,我從小叭手裏拿過手電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小叭立刻會意追上了木頭,我拿着手電跟在最後,護着單宇。
我們只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眼前突然一片開闊。你見過黃金打造的宮殿嗎?我想這裏就是!
大殿裏金色的柱子高高聳立,約摸有二十米左右,柱子邊上立着一人高的金色大仙鶴,木頭點燃了火機,靠近仙鶴的頭頂試了一試,一束火光出現在仙鶴的頭頂,那是一盞油燈。
木頭繼續點燃油燈,我們沿着樓梯下到大廳。大廳的地面也是金色的,可是并不平整,每隔幾米就有一條手掌寬的凹槽,我仔細探了一下凹槽的深度,三指深左右。凹槽一圈圈也形成圓回型。我仰望穹頂,果然,那裏也有與地面對應的圓回,不同的是,穹頂上的圓回不是凹槽,而是跟鳳凰陵的穹頂一樣都是字符。什麽意思呢?
“這些是什麽?”小叭從地上撿起一只杯子,我才注意到地上的圓回間整齊地排列着這種杯子,有好幾百個。
我靠近小叭,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用狼眼手電打着細看。強光下杯子呈現出紅褐色,密集的黃色細線有規律的摻雜其中,它的質地摸起來并不光滑,像觸摸自己的指甲,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那味道有點像入藥用的龜殼。杯子口大底小,呈鬥狀,材質厚重,手掌大小,卻有三四斤重,底內部都刻着字,還是那種我看不懂的文字。我将手電從杯子的內部往外照射,可以透出紅光。
“看!中間有個大的!”小叭說着向大殿中央走去。
這時木頭已經将大部分油燈點亮,也許大殿的金屬材質本來就自帶反光效應,微弱的火光竟然已經将大殿照射得亮亮堂堂。我把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向小叭走去。
大殿中央的這只可不敢說是杯子,高到我腰腹,所以我估計有一米三以上,呈筒狀,上下差不多大,直徑有我整條手臂那麽長。筒身呈血紅色,雖然也有黃色豎絲,但是極少,筒外刻着兩只鳳凰,跟平時能見的鳳凰圖騰都不一樣,筒子內部豎例刻着字符。我搖晃了下筒子,想看看它的重量。
“別動!”木頭大喊了一聲。他也拿了一只杯子仔細看,似乎發現了什麽。“是犀角杯!”
“那又怎樣?”我和小叭都愣神地看着他。
“犀角鎮邪,我看還是別動為妙!”木頭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
我剛要怼他,可一想到我所學習過的生物知識在這裏頻頻被打破,還是別說話了的好。木頭放下杯子後皺眉看着我身後,我有些心驚膽戰地瞥了一眼,沒什麽大事,不就是單宇又在用手機到處拍攝嘛!其實對于女孩子來說,單宇的表現已經夠讓人省心了,既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哭哭啼啼,只是安安靜靜的在一邊拍照。木頭也信守承諾不再處處為難單宇……只是,我看着拍照的單宇心裏突然升騰起一種異樣感。
我使勁甩了甩頭,不管這種異樣感是什麽,我都更願意相信單宇是因為喜歡我,想與我多一些相處機會才到這裏來的。
“怎麽了?哥?”小叭擔憂地問了一句。木頭只輕輕嘆了口氣。
我不想追問單宇跟着我們的目的,也不想破壞我那還沒有挑明的愛情,趕緊轉移注意力,撫摸着圓回中心的筒說:“那些小的是犀角杯,這個大的呢?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犀角?”
“不說這個大的,一個小犀角在古玩市場上至少得賣個萬把塊吧,這裏有幾百個,我們得發!”小叭笑道。
“是得坐牢!販賣珍希動物制品最少要判五到十五年!”木頭打擊道。
小叭又拿起了地上的一個杯子,我一把奪過放回原位,發現放杯子的地方有一個字,剛才我們光顧着看杯子了,沒留意這一點。我指了指那個字,小叭趕緊将最近的杯子拿起來看,說:“這裏也有!”看來杯子的擺放是有講究的。
“你們在找什麽?”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飄過。
我吓得一哆嗦,尋着聲音望去,能指揮蜘蛛的老奶奶站在大殿的入口正看着我們,身後跟着她的黑白花色寵物寶貝。我們四人迅速聚攏,老奶奶讓寵物守在門口,自己向我們走來。
“你們在找什麽?”她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她的眼睛緊盯着木頭,眼神裏閃爍着不可思議。
正好趁這個機會,我攬過木頭的脖子指着他的臉問道:“我們在找趙啓明,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那人是他爸爸!”
“趙啓明?”老奶奶重讀了一遍那個名字,将趙字讀得特別重,然後她的眼神陷入了迷茫,但是仍然緊盯着木頭。
其實,我這麽說并不全是為了問啓明叔的下落,最主要的目的是跟朱自清撇清關系。據我所知他是個花花公子,這位老奶奶從年紀上來看,如果跟他有所瓜葛,那也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萬一她認定朱自清跟我們有關系,八成會因愛生恨,讓她的小寵物跟我們再來個親密接觸什麽的。
單宇疑惑地側臉看着我跟木頭,我有點擔心露餡,幸好那老奶奶并沒有注意到她,老奶奶把所有的思緒和注意力都放在了木頭的身上。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好一會。
小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個勁的說:“我們就是來找人的,奶奶,你見過嗎?”
小叭的聲音将老奶奶的注意力拉回來,她的眼神閃了閃,緊接着将目光落在了我搭在木頭肩膀的手上,她驚訝地盯着我,和身體極不相稱的明亮眼睛瞬間放大了好幾倍落在了我的臉上,轉而又落在了我耳邊的胎記上,她像是受到了驚吓,向後退了一步,嘴巴微張,布滿皺紋的烏青色嘴唇高頻率地抖動着。
我們再次陷入僵持。我有點擔心她會對我們突然發起攻擊,身體不自覺緊繃了起來。木頭也感受到了這份緊張,手悄悄伸到背包的後面,那裏藏着我給他買的伸縮式登山杖。
然而老奶奶突然雙腿一軟摔倒在地,我呆愣了一下,這又是要鬧哪一出?我看了眼木頭,木頭微微擺了一下頭,帶着我向她靠近。有木頭護着我,我心裏有了底氣,緩緩向老奶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她只拉過我帶有戒指的那只手,撫摸着戒指。我的心髒一抽,又是一個能夠看見戒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