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封城第 20 章 ☆、蝙蝠洞中陷困戰

經歷過那場婚禮的人,一定會将此歸為人生中最不願回憶又最不能忘懷的記憶。那夜風聲呼嘯,血流成河,新人兩隔。

南宮火麟想起自己父親被殺死之時,母親也是親眼目睹,肚裏也是懷着孩子,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竟毫無征兆地又一次降臨。那時的自己只個無知孩童,此時的自己,已是久經沙場的戰将,可該守護的,卻還是一樣也沒有守住,他嘲笑自己,過了這些年,依然只是個無能的莽夫。

婚禮結束,他沒有回憐舍,而是回到自己的府邸,青顏,竹嬈,薛靈鳳,還有很多的兄弟和醫護都跟随他回來。他們都關切他的傷勢,可南宮火麟不理衆人,一把把卧房的門鎖住,誰也不讓準進來,任憑外面的薛靈鳳聲聲懇切地祈求,敲門,哭地像個淚人。

“沒用的,我們先走,讓他一個人待着吧。”青顏無奈,只好叫衆人離開。

大家都走了,薛靈鳳也受了傷,被嬷嬷帶回去療傷了。偌大的府邸又只剩下他一個人,陰風在回廊,大堂和院子肆意地吹過,火狐貍在風裏悲鳴,就連它也覺得無比的孤寂和哀傷。

……

“怎麽樣,青顏姐姐,他傷勢如何了?”青顏一回醫局,尹封城就拉着她問,她不敢跟着衆人去南宮火麟府邸,只能先回醫局,焦急地在那裏等消息。

青顏滿臉疲憊地搖搖頭,“他不讓看……”

尹封城回到房裏,她輾轉反側,未能入睡。她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那天南宮火麟府邸的院子裏纏滿繃帶看月亮的孤寂身影,久久揮之不去。

她想,南宮火麟此刻想必也是把自己鎖起來,孤單地舔舐傷口吧,他身上的傷愈合地快,可誰在乎過他心上的傷?連他自己也不曾在乎吧。

如果他又兀地出現在身邊吃着餃子,還會不會顧一切地抱住他幫他療傷?不,不會,不是你的就不要碰,看都不要多看一眼,這可是她花了十年學到的教訓,可是如果心能夠輕易管得住,她就不會花十年時間,去喜歡一個最不該喜歡的人。

如今對南宮火麟,是關切還是喜歡,她不敢去琢磨,只是對他的傷勢,始終放心不下。

思若潮湧,經久不息。尹封城最終還是起身下床,她去廚房拿了些食材,偷摸着去了南宮火麟府邸。

她來到南宮火麟的房間外,果然是開不開,裏面沒有聲音,四下都靜悄悄的。

她不敢扣門,想必扣了也沒用,就去廚房用帶來的食材做了幾碟小菜,她将飯和菜擺在大堂的飯桌上,自己又來到卧房門前,猶豫半晌,還是沒敢扣門。

她屈膝坐在地上,靠着那扇門,腦海裏思緒萬千,不一會兒倦意湧上心頭,便漸漸睡去了。

……

南宮火麟在房裏任憑心上和身上痛傷痛侵蝕,可痛苦之中,神智竟然異常地清醒起來。

也許是因為身上毒漸漸退去的原因,他慢慢冷靜下來分析起局勢。

善用毒物,毒氣加淬毒暗器,想必和那天偷襲之人是同一夥。

神不知鬼不覺在酒水裏下毒,而且只對自己下毒,想必是指明了針對自己而來。

能夠混進婚禮,想必是自己人裏混進了對方的內應。

既然能在就酒水裏下毒,卻又不下致命之毒,而僅僅亂其思維,想必是籌謀了後招,他算計好了海桐會舍身相救,他就是要南宮火麟背負海桐這條人命。

如此了解他,如此了解海桐,這決不是普通內應這麽簡單。

麒麟山蝙蝠洞,能大膽爆出自己巢穴,定是有充分的自信。

沒錯,南宮火麟的确是打不過他,南宮火麟的招式逃不過馭火,而那人的毒物,卻變化多端,那天是黑寡婦,今天是見火就引爆的毒氣,下一次又會是什麽?

他沒有一次使出全部的能耐,而是分幾次,一點一點消磨南宮火麟的意志,一次一次使他更加痛苦,不是從身體,而是從心理上擊垮他,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何許人也是追究不出了,畢竟背負的血海深仇太多,但從招式上有沒有可能擊敗對方?

南宮火麟一次次回憶幾次戰鬥的經過,苦苦尋思着打敗對方的計策方法,在腦袋裏勾畫籌謀,待想出有還算有一點點勝算的策略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他身披戰袍踏着日出的微光直奔麒麟山而去。在城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他,青顏,竹嬈,還有紀如剛帶着一種兄弟。

“打架怎麽能少了我們?”竹嬈笑道,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拿着這個,”青顏分給每個人一個濕潤的帕子,“帕子浸了特制的解毒靈藥,可解百毒,如果有毒氣就用這個捂住口鼻,雖然不知道對方會放出什麽毒,但這個多少能抵一陣子。”

“就知道你們會來,”南宮火麟欣慰,“青顏,竹嬈,紀如剛,你們三人跟我來就行了,對方善用毒物作大面積攻擊,人多了沒有,反而暴露攻擊目标。紀如剛,拿着這個。”他丢給紀如剛兩盞蹭蹭發亮的細長尖刀,那正是年縛風的斬風刀,“只有你修風靈,好好駕馭這個。”

“可是……”紀如剛雖修風靈已久,還是頭一次接觸靈氣,這跟随年縛風多年的斬風刀,不知肯不肯為自己所用。

“情勢緊急,容不得可是,聽着,此次成敗與否,全靠你和這把斬風刀了。”南宮火麟不容置疑地說道,四人直奔麒麟山而去。

……

麒麟山蝙蝠洞,只是一個普通的洞穴,裏面栖息着大量的蝙蝠,人跡罕至。

四人進入洞內卻發現,如今已經沒有一只蝙蝠,洞內十分空曠,陰暗潮濕,最深之處一個裹着黑袍的高大身影已經在等他們。

“你是什麽人?為何三番五次針對我?!”南宮火麟怒吼質問。

對方沒有回話,而是立即發起了進攻,依舊還是先放毒氣再在濃霧之中放出暗器。

“紀如剛!”南宮火麟發話。

紀如剛用斬風刀發出飓風吹散毒氣。他還不會像年縛風那樣使用風刃攻擊,只能借助斬風刀強大的靈力喚出飓風。他本想将毒氣吹到對方周圍,但控制不好斬風刀,只是弱弱地将毒氣吹開了。

青顏發動藤蔓一邊保護大家,一邊試圖從遠距離控制住對方。

南宮火麟則是揮舞熾焰銀鞭擋掉往自己來的暗器,朝對方沖過去。對方的招式深藏不露,他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使出什麽意想不到的毒物,但他把賭注壓在對方近身搏鬥的弱處。幾次戰鬥對方都是遠處攻擊,善攻的人不一定善守,如果近身拼拳腳,他一定有勝算。

竹嬈也悄悄化身為蛇匍匐在地上朝對方奔過去,想攻其不備。

青顏的的藤蔓跟随着兩人幫兩人擋開暗器,可剎那間刀刃換成了無數的銀針飛來,四人躲閃得及刀刃,卻躲閃不及密密麻麻的銀針攻擊,都中了招,中招之處,立即手腳麻痹動不了。

好在紀如剛拼着麻痹的手還是奮力揮舞斬風刀召喚飓風阻止銀針來襲。随着時間的推移,銀針也慢慢變少,對方善使暗器,但暗器并不是憑空制造的,終究數量有限。

“銀蛇!”就在銀針減少之時,竹嬈中了數招,無法保持蛇形,變為人身,腿部麻痹動不了了,喚出千萬條銀蛇也向對方攻擊而去,“看誰毒得死誰!”竹嬈說道。

青顏趁機用藤蔓将竹嬈卷回後方以免遭到第二次攻擊。而南宮火麟,她知道,是無論中了多少根針都不會放棄進攻的機會的。

幾條蛇咬住對方的胳膊和腿,被他一把甩開。蛇毒浸入肉體應該立即将對方麻痹,走到心髒,立即暴斃才對,但對方一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還是活動自如。

南宮火麟趁這個時候也逼近了對方,拳腳之下南宮火麟覺得他的骨骼架構根本不像一個人。他動作怪異,笨拙,每一拳打下去都像打在海綿上一樣,沒有任何作用。南宮火麟心裏飛快地過着曾經與他交過手的人,沒有一個使用類似的招式。

不知幾招之後,那黑色大袍裏猛然沖出來一群蝙蝠,待南宮火麟趕走那些蝙蝠,居然不見了對手。那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到處都找不到蹤影,也不見有人出洞口,只有一批一批的蝙蝠攻擊着他們。

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一只蝙蝠也見不到,現在這遮天蔽日的蝙蝠群不知是哪裏跑出來的。南宮火麟只能跑回去和其他三人彙合,四個人背對着背對抗蝙蝠的攻擊。

不久,蝙蝠又飛回洞的最深處聚集在一起,貼在牆上,而黑衣高大的身影又兀地再度出現在衆人眼前。

“難道他像竹嬈一樣可以自由變化身體?”南宮火麟心想。

敵人具象化之後,暗器又再度出現。

對方如鬼魅一般,毒氣加暗器,近不了身,戰局又被拉成了最開始那樣,而四人已經受傷加中毒,體力一點一點的耗盡,渾身劇痛行動艱難。

如果再用同樣的方法近對方身,對方又會變成蝙蝠,這樣循環往複,四個人只能一點一點耗盡體力而死。困戰之中,四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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