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第 58 章 阿娘,我們會成功為阿爹報……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阿娘,我們會成功為阿爹報……

祁雲渺自從跟着裴則去見過了那位曾經為她作畫的師傅之後, 接下來,連着兩日,心裏都只裝着宋青語畫像的事情。

她不知道越樓西去找了裴則, 當然也不知道,越樓西在見過裴則之後,便不見了蹤跡, 整整一天一夜。

眼看着宋青語的及笄禮就在明日, 這日,祁雲渺終于可以去人家師傅的家中将畫取了回來。

因着人家好歹是大師, 這幅畫,那日由裴則帶去上門時, 還是他說了許久的情,人家才肯先幫她畫的。

祁雲渺一路将畫抱在懷裏,回到家裏之後, 将書桌清空幹淨, 這才敢小心翼翼地将畫作攤開在書桌上,先看一眼。

畫卷打開的那一刻,祁雲渺便差點沒停止了心跳。

實在是太逼真了。

這位師傅為宋青語畫的畫像, 實在是太逼真了。

僅僅是憑着她的口述, 都不曾見過真人, 他竟就能将畫像畫的幾乎和宋青語本人一模一樣。

靈動的鼻子、嬌俏的眉眼,還有溫和的面容, 氣魄, 落在畫像上的宋青語, 便簡直和祁雲渺眼中稚嫩又可愛的小白兔長得毫無差別!

她一邊贊嘆着人家的手藝,一邊又趕緊将東西給收好。

這般精美的畫作,她可不能碰壞了, 明天要好好地帶去宋家,親手送到宋青語的手上,那才可以。

她将畫卷給收好,放在書桌上,正好,下一瞬,沈若竹便帶着一套衣裳走了進來。

是她為祁雲渺挑選好,明日需要穿的衣裳。

祁雲渺見到阿娘将衣裳給她展示在眼前,那是一套粉紫色的綢緞,這個時候穿,正好不冷也不熱,絲滑的綢緞配上用心的蘇繡,顏色不出衆,但也不會叫人覺得過于敷衍、随意。

祁雲渺很是滿意。

哦不,應該說,只要是阿娘為她準備的衣裳,她就沒有不滿意的。

從小到大,祁雲渺的衣櫃裏幾乎都是阿娘為她準備的衣裳,什麽場合該穿什麽衣裳,阿娘總是會為她安排好,不會叫她出任何一點的差錯。

但是看過了阿娘為自己準備的衣裳過後,祁雲渺看見搭在沈若竹手臂上的,還有一套衣裳。

她問道:“阿娘,明日我需要換兩套衣裳嗎?”

“不是。”沈若竹見祁雲渺盯着那套衣裳,便将那套衣裳也拎起來,給她看了眼。

“這是我明日要穿的衣裳,你覺得如何?”

“阿娘明日也要去宋家?”

祁雲渺前幾日居然完全沒有聽她提過。

沈若竹點了點頭。

自從她們回到京城之後,其實宋家便有将女兒及笄禮的請帖送到侯府,沈若竹前幾日尚未想好到底要不要參加,反正祁雲渺是要去的,她若到時候實在抽不出空,便喊祁雲渺再替自己送一份禮也是一樣的。

但就在昨日,她突然便就決定好,一定要去宋家了。

她看着祁雲渺,道:“明日,寧王妃也要去宋家,并且會為宋青語親自主持及笄禮。”

祁雲渺臉頰上的笑意在頃刻之間凝固。

寧王妃……?

沈若竹平靜地看一眼女兒,收起自己今日帶的兩套衣裳,告訴祁雲渺道:“通常姑娘家的及笄禮,都是需要請一個有頭有臉的前輩幫忙主持,還不能是自己家裏人,你及笄禮的時候,阿娘便為你請了镖局的掌櫃的主持,你還記得嗎?宋夫人的母家姓溫,母親姓虞,恰好,同寧王妃的母親是表姊妹,是以,宋家便為宋青語請了寧王妃來主持此番的及笄禮。”

原來宋家還同寧王府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

“寧王妃……”

祁雲渺聽自家阿娘為自己解釋着這位寧王妃的來歷,默默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姻親。

她們此番回到上京城的原因,祁雲渺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

“那阿娘明日要去認識寧王妃嗎?”她問道。

“是。”沈若竹握緊女兒的雙手,道,“不過你不必太過刻意地去在乎她,太刻意了反倒不好,那些事情,就先交給阿娘,知道嗎?”

“嗯!”

祁雲渺重重地點了下腦袋,表示自己明白的。阿娘素來是個很有主意的人,祁雲渺明白的。

上回她在什麽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眼睜睜地看着阿娘扳倒了懷王。

寧王眼瞎、心狠,因為眼瞎,還沒有什麽朝廷之中的實權,比懷王還不如,祁雲渺相信阿娘遲早也能做到。

阿娘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阿娘不要她做什麽,她就不做什麽。

母女倆人商量好一切,沈若竹這才留下明日祁雲渺要穿的衣裳,離開了她的院子。

祁雲渺緊緊地盯着自家阿娘的身影。

原本還在高高興興地想着宋青語的事情,但是聽過了“寧王妃”這三個字之後,再要她高高興興的,定是不可能了。

祁雲渺盯着自家阿娘的身影,突然想,從前在家中,她見過阿爹的畫像,也見過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畫像,還見過許多其他不相幹之人的畫像,但是獨獨沒有見過阿娘的。

因為阿娘善書畫,家中的那些畫像,基本都是她為別人畫的,如今連她也有了一幅阿兄送的畫像,可是阿娘還從來沒有過畫像呢。

若是阿娘也能有一幅畫像便好了。

她這般想着,很快便決定下來,等宋青語的及笄禮忙過之後,她也要為阿娘去再尋一遍那位畫師。

她要将阿娘的美貌永久地留存在畫卷上,叫阿娘也同他們所有人一樣,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記憶。

祁雲渺惦記着沈若竹畫卷的事情,第二日,宋青語的及笄禮便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降臨。

她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好後,便跟着自家的阿娘一道上了去往宋家的馬車。

到了宋府,宋夫人溫庭珧同從前沒什麽兩樣,十分熱情地接待了她們母女。

祁雲渺被引着往廳堂裏走。

但是溫庭珧同以往沒什麽兩樣,別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這是沈若竹三嫁進侯府後,第一次出現在如此人多的場合,京中許多的貴夫人帶着自己的女兒,見到她們母女之後,驚詫的有,議論的有,卻唯獨沒有敢直接上前來交流的。

沒辦法,京城之中,最是講究人情往來,沈若竹幾年前還是相府的夫人,如今卻成了陵陽侯府的夫人,這算什麽事情嘛?

跟她們交流,那萬一便得罪了裴相?那罪過又有誰可以擔?

是以,大家即便是聽說了祁雲渺回京後,同裴則的交情似乎還是不錯,卻仍舊是只敢遠遠地對這對母女觀望。

只有幾個從前祁雲渺學堂之中的朋友,在自己母親不注意的時候,便上前來和祁雲渺打了招呼。

祁雲渺也同她們回了話。

後面她們被自家的母親發現,便再沒有人敢上來和祁雲渺交流了。

祁雲渺獨自站在阿娘的身邊,也不氣,今日她只是來給宋青語送禮并且祝賀她及笄的,其他人的态度,她着實不是很在意。

她和阿娘緊挨着,站在由宋夫人安排好的位置上。

滿屋子充斥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她全當聽不見,直到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吆喝,有人道:“寧王妃駕到!”

滿堂喧鬧這才停了下來,衆人紛紛擺首,去看寧王妃的到來。

雖然寧王患有眼疾,但他好歹是先帝的兒子,是皇家之人,此番皇位更疊,寧王又是先帝諸多皇子中除新帝外,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所以大家對于寧王妃,全都十分尊重。

祁雲渺擠在這宋家的廳堂裏,眼睜睜地看着寧王妃下了馬車。

那是一位一眼看去便十分溫柔的女子,縱然帶着華貴的頭冠,但是面對着仆人們,一笑起來,便顯得十分和藹可親。

這位寧王妃,難怪是宋夫人的表親,祁雲渺想。

她長得着實和宋夫人有些相像,眉宇間俱是溫柔又富有力量。

她看着她在身邊嬷嬷們的攙扶下,進了門,又看着她淺笑着便站在了所有人的最上首。

寧王妃是被請來為宋青語主持及笄禮的。

是以,她一進門,自然也就意味着及笄禮的開始。

在衆人向王妃行過禮後,宋家女兒的及笄禮,這便算是開始了。

祁雲渺其實還沒有看夠這位王妃的樣貌,但這好歹是宋青語的及笄禮,眼看着宋青語也在自家母親的陪伴下,自屏風後頭走了出來,她便只能将目光挪過去,先去看自己的好姐妹。

宋青語今日穿了一身全場最為風光的衣裳,嫩黃色的披帛下是青翠欲滴的各種綠,原本大道至簡的襦裙做了極為繁複的設計,腰間搭了佩環、香囊、金玉,各種東西走起路來叮叮當當,互相碰撞在一起,清脆又響亮;她的額間還點了一朵紅色的荷花钿,花钿齊整,綻放在眉心,像極了含苞待放的少女。

只是她的衣裳雖然華麗,腦袋上梳的發髻也已經是成人樣式,戴的頭飾,卻顯得小氣。

這正是及笄用意所在,便是替少女褪去青蔥,遞簪成長。

宋青語拜見過寧王妃之後,寧王妃便淨手,開始為其撥下從前的那些發飾,換上新的發簪。

換上發髻,禮便算是成了。

祁雲渺原本目光是落在宋青語身上的,但是那位寧王妃便站在宋青語的面前,她實在難忍住自己的目光,不去向這位寧王妃看。

寧王。

寧王妃。

她邊看着這位王妃,邊想,她生了一副這般和善的面容,可曾知曉自己丈夫做過的事情?

若是知曉,她是贊同還是不贊同?她可願意由她們殺了她的丈夫?讓她們報仇雪恨,血債血償?

她正想着呢,忽而,沈若竹在邊上撞了下她的胳膊,祁雲渺這才意識到,自己盯着這位王妃看了太久了,已經是失态了。

她在娘親的指點下,朝着這位王妃遠遠地笑了笑。

寧王妃或許是覺得她好笑,便也朝着她和藹地笑了笑。

她并不曾怪罪于她。

祁雲渺遠遠地看着她,這回倒是沒再走神。

她看着她在宋青語禮成之後,很快便被許多的夫人們給圍住;她看着她和面前的所有人都談笑風聲,言笑晏晏,俨然一位可親可敬的上位者無疑。

終于,祁雲渺不再看她,而是選擇了去和宋青語說話。

她聽阿娘的話,這日整整一日,在宋家都沒有刻意地去接近過那位王妃。

她只和宋青語待在一起,後來還見到了她的哥哥,宋宿和宋潇。

宋宿倒是前幾日已經見過的,他如今和裴則一樣,在朝為官,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大人了;但是宋潇……祁雲渺驚訝地打量着他,只覺得男大十八變,如今的宋潇,已經完全是她不認識的樣子了。

相比起從前,如今的宋潇生了一副十分書生氣的樣子,雖然舉手投足還是可以看出幾分淘氣和活潑,但是他閉上嘴巴不說話的時候,祁雲渺是絕對不會以為,自己面前這個人就是宋潇的。

她對于宋潇樣貌的變化,十分驚訝;

而正好,宋潇對于祁雲渺的樣貌變化,也十分驚訝。

“你真是祁雲渺?”

縱然已經被自家妹妹确認過無數遍了,這便是祁雲渺,但是宋潇還是覺得,這不太像。

從前的祁雲渺明明是圓臉,一張臉蛋雖然不過漂亮,但是足夠白皙,五官也足夠鮮活。俗話說得好,一白遮百醜,從前的祁雲渺活脫脫便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團子;但是現在呢?

現在祁雲渺的臉蛋已經完全長開了,長大了,她的五官明麗,越來越像她的阿娘,但是又比她的阿娘眉眼間多了許多的飒爽同靈氣;她的臉頰雖然沒有以前那麽白了,但是因為五官長開了,所以一眼瞧去,不僅沒有失去以前的可愛同喜人,反倒更加的鮮活,更像是一個活潑好動的美人!

宋潇在宋青語第三回同自己确認,眼前之人的确就是祁雲渺之後,才敢相信,好吧,這真的是祁雲渺。

這真的是以前那個臉蛋圓圓的祁雲渺。

女大十八變,誠不欺人。

宋潇和祁雲渺打過招呼之後,便又忍不住同她問了幾句她在錢塘時過的生活。

他實在是好奇,她都發生了些什麽,能叫她蛻變成如今這般。

“還能有什麽?就是不斷念書、習武呗。”祁雲渺想起自己在錢塘的生活,粗略來講,其實就和上京城差不多,每日念書、習武,日複一日。

只是錢塘的風水叫她更為自在,也更快活些。

“錢塘好玩嗎?”宋潇聽罷,又問道,“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錢塘呢。”

“好玩!”

一說起這個,祁雲渺可就來勁了。

她給宋潇講錢塘的吃食,又講錢塘的風貌,給他講八月十六的潮水,又給他講人聲鼎沸的新年和廟會。

祁雲渺待在錢塘和上京城的日子,粗看其實差不多就那幾件事情,但是真要細講起來,便是每一個人都能發現,她在錢塘,更像是魚兒入了水,倦鳥找到了栖息的歸巢,和在上京城時一點兒也不一樣。

宋潇聽得豔羨,聽她說完了有關于錢塘的種種,忽而,宋潇問道:“話說祁雲渺,那你和你娘如今又回到京城了,那日後還會離開嗎?你們還要回錢塘嗎?”

“……”

又是這個問題。

祁雲渺瞥一眼宋潇,想起上回自己和青語說的回答。

她和阿娘自然是要回錢塘的。

關于這一點,祁雲渺從來都沒有異議。

但是她如今可不能和別人這麽說。

她和阿娘如今是陵陽侯府的人,在外人看來,便又是要在陵陽侯府過一輩子的。

她默默安靜了片刻,便和宋潇道:“如若你日後也經常從國子監回家的話,說不定日後我們也會常見面。”

宋潇便笑了。

祁雲渺這話,他自然是認為她之後都是要留在京城的。

“祁雲渺,我很佩服你。”

看見祁雲渺又拿起了面前的一塊椰子糕,宋潇又突然道。

“嗯?”

祁雲渺邊吃着椰子糕,邊扭頭,不知道他是在佩服自己什麽。

宋潇便抿緊了唇瓣。

太多了,他想。

跟着她娘四處改嫁,小小年紀便在青州、上京城還有錢塘等地四處奔波,但是心态還依舊如此堅韌,有說有笑;

還有她手上的繭子……

明明才十五歲,這是上京城中任何一個少女都無比嬌貴、熱愛養護和美麗的年紀,但是祁雲渺的雙手,他看見了,全是射箭練習後留下的薄繭和傷痕,可見她這些年,練武有多麽刻苦,用功。

一想到這裏,宋潇便想起自己當初欺負祁雲渺、和她打架還沒打贏的事情。

他也真是有臉。

他的臉頰突然一紅,在祁雲渺的注視之下,什麽話也沒說,默默地扭過了頭去。

祁雲渺不知道宋潇是在紅什麽臉。

很佩服她?然後他便臉紅了?

這算什麽?

她嚼着口中的椰子糕,沒想太久,聽到外頭有人在找自己,似乎是阿娘身邊那位嬷嬷的聲音,她便趕緊起身,跑回到了自家阿娘的身邊,沒有再管宋潇。

宋青語的及笄禮徹底結束後,祁雲渺便跟着沈若竹一道回了家。

她跑到自家阿娘跟前的時候,沒見到沈若竹同寧王妃站在一起,于是回家的路上,祁雲渺便不禁問道:“阿娘,寧王妃……”

沈若竹道:“她請我過幾日一道和你宋家嬸嬸去寧王府坐坐。”

祁雲渺呼吸一窒,定定地看着自己阿娘。

沈若竹便又習慣地握住了女兒的手。

在和那位寧王妃說上話之前,其實沈若竹自己心底裏也沒有底,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她好好地交流,讨得她的歡心。

但或許是有溫庭珧從中做聯系的緣故,她和寧王妃的交流很是順暢。

她不似京中其她的那些婦人,會對她另眼相待、避之不及,反倒同溫庭珧一樣,沒有任何的架子,和藹可親的很。

這一切都順利得超乎她的想象,聊到後來,寧王妃便給她下了請帖,請她過幾日務必同溫庭珧一道登門,上寧王府做客。

“她是好人嗎?”

祁雲渺聽到此處,忍不住問道。

沈若竹搖搖頭。

她不确定。

又或者說,她不敢确定。

有了從前寧王的事情做例子,沈若竹怎可能還會輕易地去判定自己面前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尤其這位王妃,還是寧王的枕邊人。

“總之,先去王府看看吧。”沈若竹道。

祁雲渺擔憂道:“可是阿娘,我們這麽快去寧王府上,若是你正好碰上……”

正好碰上寧王,寧王會懷疑她們此番又特地回京的用意嗎?

“你覺得他若是有心監視我,需要我上寧王府去做客了,他才會知道我回京嗎?”沈若竹問道。

“……”

好吧,是這樣的。

祁雲渺無聲反握住沈若竹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對于沈若竹要上寧王府這回事,感覺到好一陣的擔心。

“你放心,如今我是陵陽侯夫人,他一個沒有實權的親王,不敢對我做什麽的。”沈若竹安慰女兒道。

“若是正好碰上了……”只聽她突然嗤笑一聲,聲色便變得陰鸷。

“那便正好問問他有關于你阿爹的事情,問問他有關于你阿爹身上的傷口,問問他我們家遭遇盜賊一事,究竟是外人做的,還是就是他做的,順便再問問他,他身邊的校尉究竟用的是什麽刀……”

沈若竹每說一句話,她眼眸裏突然滲出的血絲,便更多一些。

祁雲渺上一回見到這般的阿娘,還是在從前的相府。

那時她剛得知了阿爹所謂死亡的“真相”,看着阿娘為阿爹報仇的決心,泣不成聲。

如今,祁雲渺又見到了這般的阿娘,但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在沈若竹話音落下的剎那,便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阿娘。

她叫自己的腦袋依靠着阿娘的同時,也叫阿娘可以依靠住自己的肩膀。

“阿娘,我們會成功為阿爹報仇的。”她堅定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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