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第 116 章 晏酬已:你是我最好的……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晏酬已:你是我最好的……

祁雲渺的思緒實在有些過于跳脫, 沒頭沒尾的,沈若竹覺得自己快要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不過……還真叫她給猜對了。

見祁雲渺東一榔頭,西一錘子, 實在好奇她和晏成柏的過往,沈若竹便趁着江面清風,索性與她系統地告訴了一些。

因為晏成柏初到錢塘時, 正是性子沉悶不愛交際的時候, 他的樣貌又同如今的晏酬已一般,不算特別出衆, 是以,在倆人初做同窗那會兒, 沈若竹對于這位姓晏的同學,實在是沒有什麽印象,也沒有很深的交集。

真正記住晏成柏這個人, 是有一回, 沈若竹同諸位夥伴們一道去錢塘郊外踏青,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錢塘的郊外, 他們幾個人會碰到單獨出行的新同窗, 晏成柏。

少年明明生着一副陰沉相, 在遇到惡霸欺淩弱小時,卻居然也會站出來, 堅定地護住弱者。

沈若竹于是便對他刮目相看了一些, 同時, 也記住了這個人的樣貌,還有他的名字。

後來再回到學堂,沈若竹才發現, 原來這個叫晏成柏的新同窗,雖平日裏沉默寡言,但是做起學問來,卻是不錯。

沈若竹雖是女子,但是從小在學問上的成績,可不輸男子,晏成柏的課業,在夫子口中說來,便是與她不相上下。

沈若竹記得很清楚。

夫子有時誇贊他們的文章,便會将他二人一并提起。

這又是同窗,又是成績旗鼓相當的對手,逐漸一來二去的,沈若竹總算是對晏成柏的印象一點點清晰,又牢牢地深刻了起來。

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仍舊怎麽也稱不上熟稔就是了。

而再到後來,沈若竹之所以能在晏成柏争奪家産時為他出上一份力,也是純屬運氣。

晏成柏的父親去世時,晏成柏還住在錢塘,他的繼母有意将此事給瞞下來,帶着自己生的兒子先繼承了家中的産業再說。

但是家中有為晏成柏着想的老管家,想辦法通風報信,還是将消息遞到了錢塘。

晏成柏要偷偷回金陵,卻苦于一路上怎麽都會被繼母發現,恰好,當時沈家有船只也要去金陵,沈若竹便将晏成柏悄悄安排進了自家的船只,喊自家阿爹帶着他悄無聲息地回去到金陵了。

在沈若竹看來,這只是很小的一樁事情,但在晏成柏奪回了家中的産業之後,卻還是親自到錢塘來,對她和阿爹都進行了一番感謝。

他還特地講,他可以許她一個願望,若是将來她有需要,他定會幫她。

……

雖然認識的年歲久遠,但是沈若竹和晏成柏之間的故事,是真的沒有多少。

尤其後來沈若竹不出幾年,便跟着祁琮年嫁去了青州,他們之間的聯系,便也可謂是徹底斷掉了。

從晏成柏口中得到的承諾,沈若竹原以為自己是一輩子都用不上了,實在不想過了這十幾二十年,卻又派上了用場。

金陵到錢塘雖然距離很近,但水路也得走個一兩日,沈若竹和祁雲渺簡單講述完了自己和晏成柏的故事,故事說完,恰好,錢塘也到了。

祁雲渺聽得頻頻點頭,邊下船邊感嘆:“所以還是得多行好事,這樣自己有需要的時候,這些好事也才會反饋我們,阿娘,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對!”

沈若竹牽緊女兒的手。

縱然好心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好報,但是因噎廢食的事情,她不會教祁雲渺去做。

多行好事,這四個字不論何時,都是值當且又正确的。

終于又回到了錢塘。

祁雲渺和阿娘上一次離開錢塘,是六月份她過完及笄禮之後,跟着越家的人馬離開,這一次回到錢塘,還不足一年。

縱然上京城不差,但是錢塘的氣息對于祁雲渺來說,總歸是不一樣的。她下了船只,進了家門才發現,自己有多麽地熱愛這片土地。

沈若竹已經答應祁雲渺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游歷四方了,此番回到錢塘,祁雲渺便要開始準備接下來出門的事宜。

她和阿娘都打算好了,等到她們回到錢塘之後,先休息一個月,好好陪陪外祖父和外祖母,再接下來,祁雲渺便不論想去哪裏,沈若竹都不會阻攔。

祁雲渺其實還尚未想好自己離開錢塘的話,要先去哪裏。天下山川,她想去的地方,那可真是太多了。

這一個月的期間,她可以好好做個規劃,等到規劃好了再出門。

回到錢塘的初始幾日,祁雲渺因為有許多同窗需要相聚,便一連好幾日,不是在家中陪着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是在出門去參加聚會的路上。

對于祁雲渺去了一趟上京城的經歷,她在錢塘的小夥伴們都好奇得不得了,紛紛要她告訴上京城裏都有哪裏好玩的,陵陽侯府裏又有哪些有趣的事情。

是的,祁雲渺的阿娘嫁過了宰相,又嫁侯爺,如今又同侯爺和離了的事情,在如今的錢塘城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但是無妨,在錢塘,可不會有人将此事當做觸黴頭的事情來讨論。

國朝素來提倡女子在丈夫去世之後二嫁三嫁,江南女子地位也高,一個女子,在丈夫死後,又能嫁宰相,又能嫁侯爺,不管是同宰相還是同侯爺和離之後,對方都會派護衛護送其歸家,可見其本事之大,手段之了不得。

雖然祁雲渺未有多問,卻也知道,她和阿娘不過回到京城幾日,卻已經有媒婆盯着阿娘,要上門來繼續為阿娘選擇夫婿了。

當然,這些人阿娘一個也沒理就是了。

祁雲渺和自己的同窗夥伴們聊了許多關于上京城的事情,身為同窗之中唯一去過了兩回上京城的人,她如今在夥伴們之間的權威,可是高得厲害。

這日回家,祁雲渺照例帶了城隍廟門口的炙羊肉回家。

她原想着,阿娘今日一大早便去了鋪子裏,傍晚回來只怕是累了,她将這熱騰騰的炙羊肉帶回去,送一份給阿娘,也好為她解解乏。

卻不想,她剛回到家,便見一個媒婆模樣的胖女人,又坐在廳堂之中,苦口婆心地對着她的舅舅和舅母說些什麽。

祁雲渺以為這又是來給阿娘說親的,便懶得理。

可人家媒婆一見到她,雙眸立即煥發出無盡的神采。

祁雲渺頓時後退一步,只覺大事不妙。

果聽那媒婆拉着她便道:“這位便是沈夫人的女兒了吧?正好,那王掌櫃的兒子也未婚配,今年馬上便要弱冠了,若是母女倆能一道嫁過去,母親嫁父親,女兒嫁兒子,那未嘗不會是一段佳話……”

好嘛,祁雲渺大驚失色。往常上門的,都是為阿娘單獨說親,如今這位,竟是同時将她和阿娘的主意都給打了。

她拼命克制住自己沒有直接朝着這位媒婆動手,劈手奪過她今日帶上門的東西,将人連東西,全部都趕出了門外。

原本好好的一日,因為這位媒婆的事情,祁雲渺氣的不輕,夜裏飯都少吃了半碗。

但是她也不能生氣過久,因為第二日,晏酬已便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到了錢塘。

她們在金陵時,晏家那般盛情款待,如今他到了錢塘,帶着一堆的手下,雖然祁雲渺請他住在家中是不太方便了,但是請他到家裏吃一頓飯,那還是可以的。

在錢塘渡口相見之後,晏酬已便跟随着祁雲渺到了沈家。

縱然祁雲渺一路上都表現得十分正常,可是細心如晏酬已,還是輕而易舉得可以自她的舉止投足間窺出一絲不太正常的氣息。

“雲渺,我今日到錢塘,是否打攪到你了?“

終于等到只有他們二人相處,晏酬已跟着祁雲渺坐在錢塘的河水邊上,耐心問道。

“什麽?怎麽可能?”祁雲渺回過神來,立馬回答道。

“那你今日怎如此悶悶不樂?”晏酬已直截了當地問道。

“!!!”

這晏酬已回到了江南,還真是同上京城太不一樣了!

不過祁雲渺想了想,昨日媒婆的事情,倒也沒什麽好不能同他講的,她便将自家昨日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給了他。

晏酬已聽罷,掩起唇角,輕笑了一聲。

祁雲渺聽得那笑聲,立時橫眉冷對,道:“晏酬已,你笑話我?”

“我可不敢!”晏酬已一雙眉眼彎彎,便同身側的垂柳沒什麽分別,只聽他道:“我只是覺得這媒婆真是巧舌如簧,這等主意都敢出。”

“什麽巧舌如簧?”祁雲渺罵道,“分明是黑心肝的!這等主意也敢打!若不是看在她也是個女人,我定将她剝皮抽筋!”

祁雲渺講話,真是別有一番氣勢。

晏酬已認真地聽她說完話,随後笑着從自己的袖子間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串紅珊瑚手串。

他将紅珊瑚手串雙手遞給祁雲渺,溫和道:“好了,莫生氣了,馬上你的生辰便要到了,這是我這幾日特地為你尋來的珊瑚手串,你看看,可還歡喜?”

祁雲渺還沒有得過這般明豔的紅珊瑚手串!

她看了看晏酬已,又盯着面前紅到刺眼的珊瑚手串,逐漸驚訝,目不轉睛。

這般珍貴又大顆的珊瑚珠子,祁雲渺說要不歡喜,定是騙人的。

只是……這是晏酬已給她的生辰禮物?

祁雲渺搖搖頭,将東西推回去道:“晏酬已,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為何不能?”晏酬已問,“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送個生辰禮,怎麽不能收呢?”

但是你這生辰禮也太貴重了!

祁雲渺道:“你這樣的話,我會很難還禮的!你和晏伯父對我和阿娘都已經夠好了,也已經幫了我們許多了,如今我們身為朋友,禮物該是互相平等的!”

“可是在我看來,只要是你站在我的面前,便是對我最好的回禮了!”晏酬已脫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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