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第 102 章 裴則和越樓西打了起來(……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裴則和越樓西打了起來(……

“……”

花廳間一時是無邊的沉默。

祁雲渺對着裴則看了又看, 看了又看,由于今日超乎她意料的事情實在太多,她過了有好一番的功夫, 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麽。

裴則終于把這話給說出來了。

卻是在這等場合……

“阿兄……”

或許是因為早已猜測到了他的心意,是以, 他如今說出這話的時候, 祁雲渺居然沒有察覺到半分的不适。

她只是有些驚訝,而後便是突如其來的手足無措。

她驚訝裴則居然真的會把話給說出口, 驚訝他真的,真的敢把話給說出口……

這叫祁雲渺想起了自己當初有一回, 也想和裴則坦白的時候,那時候,她以為他是想和自己說出真心話, 急得她攔在裴則的面前, 便想把話給說了。

結果卻不是。

果然,當時留下不曾處理完的問題,如今總歸是要還回來的。

祁雲渺緩過心神後, 便盡量掐着自己的掌心, 逼着自己放輕松, 道:“阿兄,我知道你的好意, 但是阿娘已經和宋家嬸嬸商量好了, 準備馬上叫我先同宋潇定親, 是以,便不必你了。”

“宋潇?”裴則聽到宋潇這兩個字,驚訝程度不亞于越樓西。

他問:“你同意了?”

“嗯。”祁雲渺牢牢地注視着裴則的眼睛, 道,“宋家嬸嬸都說了,只是定親,并非是真的成親,若是我不願意,宋家不會逼我成親的,等個一年半載,到時候再退婚便是了。”

“……”

好像聽起來是很好,的确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宋潇……是比他要合适。

但是裴則站在祁雲渺面前,分明是該為她慶幸的,不知為何,卻一張嘴便是苦笑。

“那便好。”他手背上的青筋逐漸越發顯露,藏在官服寬大的袖子裏,不叫任何人看見。

“你事情解決了,那便好。”

“阿兄……”

祁雲渺聽裴則嘴上說着恭喜的話,但是她又不瞎,一眼便看出了他眼神之中的落寞。

她心頭忽而一陣刺痛,垂下眼睫,不怎麽再敢去看他的眼睛。

已經不知道多少回了,祁雲渺想,明明面對其他人的情誼,她總是能很快做到明白又清晰的回複,但是對于裴則,對于她的阿兄,她總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把控,才能不傷害到他。

怎麽說呢?說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哥哥,你日後千萬別再有不該有的想法了?說我真的不需要你,我有很多其他人可以幫忙,但是你只會一輩子是我的阿兄……

這些話似乎不論哪一句聽起來,都很殘忍。

果然事情拖不得,上回因為寧王的事情,她話已經到了嘴邊,卻還是沒和裴則說清楚,如今事情拖到現在,便是想再說清楚,都有些困難了。

祁雲渺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裴則便在原地陪伴了她許久。

終于,祁雲渺擡頭,再度直視着裴則,問道:“你會支持我所有想做的事情的,對嗎?”

裴則頓了頓,沒想祁雲渺思索了這麽久,是要說這個。

祁雲渺甚少見到高山之上的松柏有為人折腰的時候,但是今日的裴則的的确确站在她的面前,與她溫柔又堅定地點頭,道:“我會。”

“只要是任何你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你。”

祁雲渺便笑了。

“那阿兄,既然來都來了,便吃一頓午飯再走吧,我今日原本打算和越樓西一道去吃酒樓的,半途被喊回了家,午飯還沒吃呢!”

問完了自己問題的祁雲渺,終于又可以沒心沒肺地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裴則寵溺地看着她,自然不會拒絕祁雲渺任何的邀約。

“好。”

他和祁雲渺一道走出花廳,卻不期而至,在花廳的門外,見到了另一抹刺眼又奪目的紅色身影——越樓西。

裴則在越家和祁雲渺還有越樓西等人一道用過午飯,便又騎馬離開了越家。

他還有将作監的事情沒有忙完,貿然離職,如今還得回去繼續處理公務。

但是他騎馬沒多久,便察覺到有一匹馬悄無聲息地與他靠近,全程跟着他亦步亦趨地到了宮門口。

他下馬站在朱紅色的宮牆前,不出意外見到越樓西的身影。

“越樓西,跟了我這麽久,是有何事?”

“裴鏡宣,咱們聊聊吧!”

裴則下馬,越樓西自然也跟着下了馬。

他下馬站在裴則的面前,兩道不相上下的緋紅色身影便面對面呈對峙狀态,站在了一起。

裴則見到越樓西的神情,從前越樓西見到他,因為他是祁雲渺的兄長,是以,時常對他有些不同尋常的尊重和親近;但是今時今日,那些尊重和親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寒到徹骨的眼睛,還有一張不羁的唇瓣。

裴則心底裏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沒什麽好和你說的。”他還要進宮辦事,實在懶得搭理越樓西。

“裴鏡宣你給我站住!”可是越樓西偏得抓住裴則。

呵,什麽正人君子,什麽清心寡欲、冰清玉潔,若不是他今日為了去問祁雲渺和裴則午飯的事情而到了花廳,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裴則蒙騙到何時。

兄長?他裴鏡宣可真是個好兄長。

饒是越樓西再愚鈍,聽到花廳裏裴則和祁雲渺的那些對話,也該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合着裴鏡宣也對祁雲渺有心思?合着他一開始想要将祁雲渺托付給裴則,是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拱手送到了敵人的懷裏?

“裴鏡宣,這裏是宮門口,我勸你最好和我找個僻靜的地方聊聊,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裏和你說話,動手。”他一字一頓,耐心即将消耗完畢,已經并非是在和裴則說話,而是威脅。

裴則卻從始至終淡淡地看着越樓西。

對于祁雲渺的事情,除了在祁雲渺面前時,他會覺得心虛,其他不管是任何人,裴則都不會有任何一點的情緒。

無它,他根本不怕有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從小到大,裴鏡宣便從未将這世上的許多人放進過自己的眼裏,包括越樓西。

“裴、鏡、宣……”

越樓西咬牙切齒,最後一點耐心也在告罄。

終于,裴則想到祁雲渺的名聲,願意再和他道:“想去哪裏,小侯爺領路吧。”

皇宮之外,最近的地方便是國子監和六部的辦事處。

去六部的辦事處不合适,國子監外倒是有條小巷子,正适合談話。

越樓西便一路領着裴則去到了國子監外的巷弄。

在他站定的那一刻,越樓西便扭頭,二話不說先往裴則的臉上揍了一拳。

裴則措不及防,被他打得半邊臉頰歪了過去。

越樓西的力道不輕,他摸着自己唇角微微滲出來的血絲,神情一寸一寸變得冰冷。

“裴鏡宣,還真是我高看你了,以為你是什麽端方持正的正人君子,結果呢?你同那晏酬已也沒有什麽分別!”

“我何時說過我們有分別?”

裴則冷冷地掃向越樓西,最厭惡的便是有人妄自揣度自己的心思。

越樓西怒道:“我當時臨走之際,分明同你問過!我問你是否對祁雲渺有那等心思……”

“結果呢?”裴則譏諷道,“我回答你了嗎?”

“……”

越樓西獰笑了一聲。

難怪啊,難怪當時不回答他,故意尋了別的話來打發他,原本便是打的這個主意。

”裴鏡宣,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越樓西一咬牙,揮拳便想再往裴則的臉上來。

可裴則也不是全然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他擡起一只手擋下越樓西的拳頭,另一只手飛速握拳,便也朝着他的半邊臉頰揮去。

越樓西從小到大在軍營之中長大,握慣了刀劍兵器,已經有多少年不曾這般被人面對着面揍臉了?

他挨了裴則結結實實的一拳頭,在錯愕之後,旋即,便又以更加沉重又迅猛的力道擡手砸向裴則。

倆人你一拳,我一拳,很快扭打得不可開交。

大抵國子監的人也想不到,國子監身為如此神聖的地方,就在他們琅琅念書的一牆之隔,朝堂上剛剛冒頭的陵陽侯世子越樓西和他們時常敬仰奉為楷模的宰相之子狀元郎裴鏡宣,正扭打在一起,并且打得一點兒也不留情面。

裴則本就是文官之身,今日還正巧穿着官袍大袖,打起架來,很是容易因行動不便而吃虧。

若是尋常人他或許可以應付,但是今日他的對面是越樓西,是自小長在軍營,和他的大将軍父親有七八分像,剛剛自己率兵塞北,建功立業的嫖姚将軍越樓西。

他面對越樓西,打架的優勢幾乎沒有。

縱然他已經用盡了全力,但是過了幾個回合之後,他的頹勢便逐漸展露了出來。

但他并不曾與越樓西認輸。

這是一場關于尊嚴與祁雲渺的戰鬥。仿佛在這場戰鬥中,誰先認輸,退出了比賽,誰便是徹底失去了對祁雲渺的追求權力。

于是哪怕是要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裴則也一定要同越樓西戰至不死不休為止。

他喜歡祁雲渺,疼愛自己的妹妹,并不比任何人少,沒道理就要為越樓西退讓。

就在倆人還在繼續扭打成一團,難分高低之際,忽而,卻聽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快步走到了他們的身後,用一道低啞煙嗓打斷了他們的纏鬥。

那聲音道:“你們是何人?此處乃是皇家學院國子監,你們為何在此處打架?不許再打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裴則和越樓西在彼此扼住對方咽喉的瞬間,終于雙雙分神去看了一眼來人。

而見到那張熟悉臉龐的剎那,纏鬥了足足有一炷香功夫的倆人,終于又都雙雙安靜了下來。

宋潇見到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竟是裴則和越樓西時,差點沒驚掉自己的下巴。

“裴大哥?”

“越大哥?”

“怎麽是你們?”

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誇張。

而裴則和越樓西對于他會突然出現在此地,也是深表驚訝。

按理說,宋潇不是快要春闱了麽?如今距離春闱只剩最後不到半個月,他怎麽還出國子監?

宋潇看看裴則臉上的慘狀,又看看越樓西臉上并沒有好到哪裏去的鼻青臉腫,對他們二人如今的樣貌,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但是他們的問題問得好,只見宋潇喜上眉梢,直接當場與裴則還有越樓西作揖,行了個禮,道:“是我阿娘适才突然傳信,喊我回家裏去一趟。”

“裴大哥,越大哥,我阿娘喊我回去同雲渺定親了!”他的神色實在難掩欣喜,眼角眉梢,盡是數不盡的歡愉,“那日後咱們便都是一家人了,身為妹夫,我先在此處同二位行禮了,我宋潇同二位保證,日後我定會好好念書,争取金榜高中,風風光光地迎雲渺過門,斷不會叫你們覺得丢臉!”

裴鏡宣:“……”

越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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