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戀這件小事第 114 章 扯平了

心情郁悶的四月來到了校內的人造湖——翡翠湖邊上,坐在輪胎秋千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發呆。

不遠處的身後,是一個拿着畫夾的美術生,他觀察着這個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女孩兒,突然有了想讓她出現在自己的畫裏的想法,于是開始創作。

就在他完成了那幅畫,準備把它送給四月的時候,四月的手機忽然響了。可她依舊發呆,似乎在她的世界裏,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

美術生最後不得不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四月的肩膀。

四月回頭,一臉茫然地盯着這個白淨的陌生男孩兒,沒說一個字。

美術生對她笑笑,低頭指了指四月的上衣口袋說道:

“同學,你的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了。”

四月于是緩緩地低下頭去,看着自己口袋裏一閃一閃的淡紫色的光,略微遲疑地伸手去将手機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寫着“邵蔭”兩個字,這個似乎沒什麽錯,但卻在她的愛情中形成了千重障礙的名字。

但她最後還是接下了這通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邵蔭軟弱無力的聲音。

“我沒能見到洛溪最後一面,但如果你可以的話,那句原諒,來她的葬禮親自跟她說吧,別讓她帶着遺憾走……”

美術生正打算把手裏的畫交給四月,就看見她直接從輪胎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美術生看着四月遠去的背影,伸出去的手還未及收回來,一陣風吹來,忽然把他手裏的畫吹到了湖面上,随波散了。

但也因為這樣,四月的形象在男孩的腦海裏印了下來,以後每每創作中需要女性形象的時候,男孩兒都會想起這個曾經在盛夏的傍晚不告而別的憂郁女孩兒。

因為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洛溪的葬禮并沒有請很多賓客,只是幾家交好的親朋來參加了。

四月到的時候,就看見邵蔭正捧着洛溪的照片帶着儀仗隊前行,按照大了的指示走進靈堂,安頓好洛溪的照片,之後又陪同洛溪的爸爸媽媽站在一處,迎接賓客。

當四月走進靈堂時,大夥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洛溪的爸爸媽媽不解地看着邵蔭問道:

“這是洛溪的同學嗎?她們關系一定很要好,不然這麽晚了,還敢來祭拜的女孩子可不多見了。”

邵蔭微微翹了下嘴角,勉強地說道:

“她是洛溪臨終前,最想見到的人,來這裏還洛溪一個心願。”

四月根據大了的指示,給洛溪上了三炷香,并開始鞠躬。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四月突然有點自責,鼻子一酸,眼睛就濕了。

“洛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要比生命更值得敬畏。我原諒你了,而且我後悔沒有更早的原諒你。而你也以這種方式讓我再也不能釋然,咱倆終究是扯平了。願你在另一個宇宙,一路走好吧。”

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所以四月一結束,洛溪的父母就讓邵蔭送四月回學校了。

把四月送到宿舍樓底下後,邵蔭猶豫了很久,才疲憊地說道:

“洛溪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一直把她當成是妹妹,所以平時縱容她許多。他們家裏面也很寵她,才會讓她的性格變成那個樣子,如果之前她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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