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康康的臉,四月才訊速地恢複了意識,顫抖的身體也漸漸停止,看着康康和小娟子詫異的眼神,四月還強擠出一絲微笑來說道:
“我又做噩夢了吧?不好意思,吓到你們了。”
話越說,四月的笑容就放得越開,很快就沒事兒人一樣地說道:
“沒事了,你們快去睡覺吧,明兒還早起呢。”
康康以為四月真的沒事兒了,才松了口氣說道:
“好吧,你剛剛可吓壞我們了,都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見你這樣過了。”
說着,康康和小娟子已經又回到床上,蓋好被子準備睡覺了。
四月卻一個人呆坐着,回想着剛剛夢裏的情景,心裏暗道:
“是啊,許久都不曾想起來了。”
嘆了口氣,四月也又重新躺下,側了側身,眼睛盯着從窗外落進來的月光,再沒睡下。
一夜短暫的低迷,太陽升起的時候,大家熟悉的四月就又回來了,開開心心的和大家道了別之後,就出了門。
就連小娟子看了,都不禁感慨道:
“康康,你說四月怎麽是這樣的人呢?昨晚吓得渾身都是冷汗,早上竟然能沒事兒人一樣的出門,換做是我,可做不到這樣。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康康一邊鎖門,一邊冷笑着說道:
“不過是做出來給人看的,誰苦誰知道。”
小娟子好像明白了什麽,不覺又拉着康康問道:
“哎?你說之前四月做惡夢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麽久都不跟咱們說一個字,這丫頭嘴可真嚴。”
康康又偏頭審視了一下小娟子,不覺又冷笑一聲道: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骨子裏也是這麽八卦的?”
小娟子一聽,也有點不高興,獨自往前走道:
“不問就不問,一大早上就這麽陰陽怪氣的。”
康康看着小娟子顯然已經來了脾氣,卻不急着補救,依舊在後面冷聲說道:
“她不說自然有她不能說的道理,我也勸你一句,人人心裏都有不能被窺探的秘密,可別一不小心就踩了雷。”
四月一直覺得,康康應該是從民國時期穿越來的,說話做事,穿着打扮都帶着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身上沒有的考究。她想和你親近的時候,顯得特別可人可親,不想和你親近的時候,只是一個坐姿,就透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
時間久了,四月才明白,和康康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因為她知分寸,懂人心,能給你最大的私人空間。
今天依舊是在維修組實習,頭兩天的那個師傅又帶了幾個人來,将二組的人,又分成幾個小組。四個人一組,四月、文濤、鄧文和文俊跟着師傅一起,到了變電所去檢查機組,還順便幫助師父打打下手,學習現場知識,一上午也就這樣輕松的過去了。
中午結束的時候,本來出門還好好的,走到半路就趕上了下雨,而且雨勢還挺大。
一夥人好容易跑到了食堂和宿舍的交叉路口,四月忽然停下來站在了路邊的一個屋檐底下。
文濤他們見四月沒跟過來,也便停下來問道:
“四月,你怎麽不過來?雨下這麽大,站那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