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之事不過只是舉手之勞,花王不必挂懷。
如今花王既然到了我族領地,不妨給紫皇一個薄面,讓我請花王喝杯清茶,一盡地主之誼可好?”鳳紫皇潋滟風流的笑着。
人家如此的态度,雲傾雪知道再推脫似乎就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了。
她只得糾結的露出一副為難帶我樣子,道“按說鳳王盛情相邀,傾雪不該拒絕。
但是我出來這許久未回去報平安,我家師尊怕是已經急壞了。
所以……不如先就此別過吧。
下次相見,傾雪定然請鳳王喝杯薄茶以示敬意。”
“哦?”鳳紫皇眼眸輕挑,淡笑道“能有幸成為花王的師傅,想必那人定是不簡單的。
不知道花王師從何人?我羽族這麽多人,派一兩大臣去幫花王送信還是沒問題的。
花王不妨就先在我羽族歇歇腳,過後紫皇親子送你離開,可好?”
“呵呵,鳳王真是熱情。
既然如此,那傾雪便恭敬不如從命。
只是還是要麻煩鳳王,幫忙派人去給我家師尊紫曲聖君送個信。”
鳳紫皇已經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雲傾雪心知自己已經沒有什麽說辭可以推脫,便大大方方的應了下來。
至少此時表面上看去,鳳紫皇對她還算是和氣。
但往往,越是和氣的人,算計起來才會越可怕,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笑面虎!
雲傾雪很明白自己此時是處在被動的地位。所以她也打定了主意,不管鳳紫皇有什麽目的,只要他不先撕破臉皮,她便也不會主動翻臉!
大家就先這麽維持着表面的和氣,她再找機會離開羽族!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花王竟拜入了我玄靈大陸赫赫有名的紫曲聖君門下,真是可喜可賀!”鳳紫皇聽見紫曲聖君的名號,立刻笑着贊了一句。
“能拜入師尊門下,确實是我的幸運。”
鳳紫皇一笑“紫皇亦是仰慕聖君已久,這就派兩名羽族大臣前去幫花王報信!花王請!”
鳳紫皇紳士有禮的讓了一下,又親自在前面帶路,引着雲傾雪出了梧桐樹林。
樹林外不遠處,有一處輝煌的宮宇。鳳紫皇一路引着雲傾雪進了那處宮殿。
宮殿裏面雕梁畫棟,修建的美輪美奂。
潔白的大理石地面如同鏡面一般幹淨照人,屋宇四周的立着四根木柱,木柱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太陽和鳳凰圖案。
金色的太陽是用整塊黃金澆築而成,遠遠看去如初升朝陽般燦爛。
那鳳凰,每一片羽毛亦是黃金打造。尾羽之上更是用各色寶石細細的點綴着。無論遠看還是細觀,都只讓人頓時生出一種華麗貴氣之感。
在看宮殿內牆壁的四周,除了全部都鑲嵌上夜明珠,用于夜間照明之外,每一顆被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四周,又圍了一圈顏色豔麗的寶石。
總之整個鳳王宮殿給雲傾雪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壕!
鳳紫皇帶着雲傾雪繞過大殿,直接到了大殿後面的副殿。
“花王請坐。”鳳紫皇将雲傾雪讓到屋中一處紫檀木桌前坐下,自己這才在主位落座。
雲傾雪又簡單的觀察了一下這間副殿。兩扇窗戶此時開着,窗外的梧桐樹随風搖動着葉片。
四周的牆壁與外面的大殿牆壁一般無二,皆是用夜明珠鑲嵌其上用于照明,每一顆夜明珠的周圍亦是圍繞鑲嵌了一圈的寶石。
而他們此時坐着的這張檀木桌子,四只桌腿亦是幾乎鑲滿了寶石,凳子亦是如此。
雲傾雪淡淡的勾唇一笑“鳳王很喜歡寶石?”
“對,我喜歡一切美麗的事物。”鳳紫皇眼眸潋滟的看着她。
那種眼神,讓雲傾雪瞬間生出一種自己也是被他看上的一塊寶石的感覺。
她淡淡的一笑,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順便錯開了話題。
“鳳王不是說要請我喝茶嗎?”
“花王莫急,好茶還是要耐心等一下的。”
兩人正說着,就見一黃裙少女手端着托盤款款而來。
少女的視線落在雲傾雪的身上,勾唇露出一抹俏麗的笑意。
她走到雲傾雪和鳳紫皇的面前,素手輕輕将托盤上的兩杯清茶一一放置到雲傾雪和鳳紫皇的面前,又從身後跟随她而來的婢女手中取過兩碟精致的茶點放在桌上。這才活潑的對着雲傾雪笑道“傾雪,好久不見了!”
雲傾雪看着眼前的少女,亦是淡淡的一笑“好久不見,流莺。”
雲傾雪一聲簡單的回應,流莺卻是倏爾紅了眼眶,看着雲傾雪道“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我求了鳳王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卻一直渺無音訊!
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雲傾雪淡淡的一笑,起身抱抱流莺,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一哭就不漂亮。”
“嗯。”流莺立刻破涕為笑,拉着雲傾雪的手道“你我好不容易才又相聚,這一次說什麽你也一定要在我們羽族多呆一些日子,讓我好好的盡盡地主之誼!”
“你我這麽久不見,我也很想多呆一些日子啊,可是我還要和師尊修煉,恐怕不能在此逗留太久。”雲傾雪有些無奈的回道。
“啊~這樣呀!”流莺的聲音立刻變得失望起來。
但她的自我調節能力似乎很好,只是片刻的失望過後就又立即笑道“沒關系,來日方長!別光顧着說話了,傾雪你快嘗嘗我親手泡的這杯清茶味道如何!”
流莺笑着端起雲傾雪桌前的茶水,親手遞給她。
“好。不過我不是太會品茶,怕是品不好這茶中的味道。”雲傾雪笑着接過流莺遞來的茶盞,斂眸的瞬間眼神卻變得冰冷無比。
流莺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淺黛之外最早遇到的人。
她感恩銘記着黛色,信任着阿呆,信任着琉璃,甚至信任剛剛認識不久的幻靈,但她對于流莺這個最早認識的人,卻始終無法給予信任。
就算流莺在她面前總是會表現的那麽的外向,那麽的毫無心機。可她就是會不自覺得防備着她!
那像是一種來自感覺上的提防,她總是覺得流莺表現出來的那種毫無心機的單純模樣,其實就是最大的心機!
表面單純,看上去大大咧咧毫無心機的人,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