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對戰
自己所在乎的人能夠平安？
楚沫顏覺得她聽到了最為可笑的話。若他會在意，雅芝、清樂又怎麽會死？！若他會在意，又怎麽會對淩家動手？！若他在意，她也不會失憶了。
“無論我如何選，在你的選項中我都不會有真正的自由，你的目的就是想禁锢我，又何必搞這麽一出選擇？”楚沫顏淡淡一笑，身子盤坐而下，凄涼蕭瑟的樂章從琴弦而出，卻又帶着股決絕的至死方休之意。
“自從你選擇暗夜這個身份，自從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自從你的眼中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人起，你和我就只有一種結果——敵對至死方休！”
“不！我的眼中還有你，我沒有想與你敵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暗夜仿佛受了什麽刺激般的大吼咆哮起來，烏雲翻滾，雷聲震天，數道閃電淩空而下，為這梵摩森林又新添數個深坑或峭壁。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愛的人都要離開我？！為什麽他們的選擇不是我？！”
楚沫顏看着暗夜的瘋狂不是沒有感觸。或許他曾經有過不為人知的境遇，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往往會有可恨一面。楚沫顏分不清他在她的心中屬于哪一種，她只知道她不是聖人，無法挽救，更無法饒恕所有人。凡觸她底線者，唯有死！或生不如死！
“噌”得琴音突起，楚沫顏十指在琴弦上快速舞動，先發制人，道道銀白的靈波射出，向着天際而去：“小白，動手！”
小白一聲爆喝而出，早就想動手了。當即漫天飄雪，白衣飄決，強悍的靈力從體內溢出，在身後形成九條銀色的尾巴，搖曳于半空。
“冰封——”
冰冷的兩個字直射眼前的暗夜，無數雪花急速向他飛去，将他團團圍住，凝結而起，形成個巨大的雪球，寸寸冰封。
“憑這點實力就想對付我？”暗夜冷哼一聲，張狂的大笑出聲，“王妃，你都從我手中逃離多次，為何還如此天真？”
“轟”得一聲巨響，暗夜周身紫光大盛，身外的冰層雪球頓時炸開，一顆紫色的晶石緩緩上升至于他的頭頂之上，源源不斷的強悍靈力輸入他的體內，天地間頓時雷電相連，密密麻麻的雷電之力從空中落下，幾乎覆蓋了肉眼所見的整個天際。
“這一回，我絕不會再留手！”
“噌噌噌”楚沐顏雙手聯動，速度快得幾乎連影子都難以看清，只留一片虛影在琴弦之上。頭上的靈力防禦是一層層破滅又一層層建立，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間溢出，不過是片刻功夫，體內的靈力已經幾乎耗盡，臉色都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以靈皇之境對付尊者之境，實在是差距太大，更何況暗夜還有着妖晶這一極品“外挂”！
雪球神色凝重，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将自身的靈力竭盡全力傳輸給楚沐顏。
小飛龍小黑見狀，急的是連連鳴叫，可是往日一叫就趕來的衆多靈獸一只都未出現，整個梵摩森林好似空了一般，這個空間似乎只有他們的存在！
怎麽辦？怎麽辦？父親！父親！
在梵摩森林的邊緣，一身着黑袍面容英武的高大雄壯男子矗立在半空，身側跟着只飛鳥靈獸。此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梵摩森林之主，小飛龍的父親，晉升獸尊之境化身為人的黑岩。
因為靈獸小弟發現異常，黑岩這才會來此查看，可是異樣還沒看到，忽然感到心尖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強烈而出，目光不由回望自己來的方向。
“老大，就是這，這靠南的一片林子突然被夷為平地，所有靈獸全部死亡！”
靈獸小弟發現自己先前看到的異狀，趕緊指向前方突兀的一片空地。回頭望向黑岩，卻發現他壓根就沒在聽他所說。
“老大，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可能是我多心了，近距離查看下。”
雖開口說多心，可黑岩還是不時回望兩眼，眉間微皺，轉身看向自己小弟先前所指的空地，疑糊的掃視一圈周圍。心中的不安依然突突的冒出。
強者的預感通常不會空穴來風，到底是哪裏不對？
就在他疑惑之際，腦中忽然想起小飛龍的呼救，黑岩轉身看向後方自己的洞府，眼中的憂色更重。猶豫半天，還是決定先回去一瞧。
“你先查看，有什麽消息回報給我。”
靈獸小弟沒想到自個的老大會臨時離開，雖然心中很是迷茫，不過作為小弟也只能答應。可他先前早就已經勘查過，此處就是為了帶老大前來。見老大離開，他躊躇片刻，便跟在後頭追了上去。
還是先去看看老大是怎麽了，心神不定的總感覺有什麽事。
梵摩森林很大，黑岩的洞府幾乎在森林的中央地區，離邊緣距離大半個秦國之遠。不過以他獸尊的飛行速度，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若拼盡全力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由于擔憂，黑岩的速度比之平常要快了一倍有餘，越是接近森林的中心，這周圍的氣息越發不對勁，最後更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力從上空壓下。
如此強壓，難道又是尊者之境的強者？！
自從見到小白以及自己晉升為獸尊，對于曾經感到遙不可及的尊者之境不再視為神話。如此氣勢，若是過去，他可能會以為是天地異樣。可如今，那強勁的靈力波動，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的天地現象，只可能是強者之力造成！
什麽時候這大陸的尊者之境變得如此常見？還是說過去的自己目光太過狹隘？
擔心兒子的安危，黑岩直接将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不過也正因為太過快速，當注意到眼前的靈力屏障，壓根來不及停止，“砰”得一聲重重的撞上！
“啊——”黑岩疼得一聲叫喚，揉揉自己的腦袋瓜，盯着面前的靈力屏障細細瞧去，屏障接連天地，正好以他的洞穴為中心，方圓千裏皆被攔在其中。
“轟隆隆”的天雷聲震耳欲聾，可因為屏障的存在，若非近距離靠近，根本無法察覺。
到底是誰？竟敢在他的地盤上動土，一個個都當他黑岩是紙糊的嗎？！
上次小白的挑釁他實力不夠，認栽！可現在的他也到達了尊者之境，他就不信鬥不過！
黑岩深吸一口氣，雙手成聚攏狀，将全身的靈力凝聚在一點之上，一點破面，對準屏障的一點瞬間射出。
“啵”得一聲，黑岩的靈波成功穿透屏障，在這淡紫色的屏障之上留下個小孔，屏障之內的聲響更清晰的傳送到外，某個熟悉的吼叫聲頓時令他的心一緊。
“吼——”
小黑龍看着抵擋攻擊的楚沐顏口中噴射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擔心的眼睛都發紅。可以他靈皇低階的實力根本沒任何作用，只有越發賣力的吼叫，希望能有夥伴前來幫忙，更希望父親能出現在此！
只要父親到來，一定就能解決這個壞人！楚姐姐也就不會受傷了！
“小顏顏？！”
小白沒想到暗夜竟然完全不顧及楚沐顏的安慰。若是真愛一個人，又怎麽舍得傷害？
可想到上一次邊城之戰，他覺得是他太過理想化了。這個暗夜就是個瘋子，為達目的什麽都做得出的瘋子！恐怕對他來說，只要小顏顏不死就行，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暗夜，你有本事就沖我來！一個妖尊竟然對付比自己實力低下的靈皇之境，你還真好意思！”
“對付你？”
暗夜冷笑，大手一揮，飓風席卷而來，更夾雜着雷電冰雪之力将小白給團團圍住。
“不過是獸尊一階，你真以為你有多厲害？！”
“你不也才妖尊一階！”小白靈力所化的九尾大張，九色光芒沖天而起，不屑道，“彼此彼此，若非妖晶在手，你也不見得比我厲害多少！”
“很可惜，雖然上次見面我的确與你半斤八兩，只是現在的我……”
暗夜鳳眸微眯，眸中嗜血的冷光閃過，盯着小白的所在忽的勾起嘴角。
“我已達二階，你再也無力可阻攔我！給我去死吧——”
“小白——”楚沐顏見狀一驚，有一口血噴出，指尖卻毫不停歇的彈奏着，盡管知道她的攻擊對暗夜來說完全沒有用處，可還是不遺餘力的發出一道有一道靈波，更是将自己的精神力凝合在靈波之中，只要能傷到他半絲，對她來說也是勝的！
小白不能有事！她不會再讓她在意的夥伴死在她的面前！即便是拼了她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小白——”雪球同樣大驚，可不單單為了小白的安全，更是為了她的主人楚沐顏的安全！
要知道楚沐顏和小白簽訂的是本命契約，生命共享！
若小白出事，主人也會跟着一起去的！
“暗夜，你不是愛主人嗎？小白和主人可是同生共死的！難道你想要主人的命不成？！”
暗夜聞言，瞳孔緊縮，釋放的靈力微微一收，雙目盯着小白有了絲遲疑。可是這絲遲疑也僅僅維持了少頃，便無所顧忌再度施展攻擊。
“想騙我，可沒那麽容易！王妃，我必将你所有的牽絆全部斬斷！”
“啊——”小白一聲慘叫，從沒想過自己的力量會與暗夜相差如此巨大，身子周圍的防護屏障被沖破的不堪一擊，九尾散盡，淩厲的狂風席卷雷電閃爍，整個身子骨被這狂暴的能力切割碎裂，仿佛頃刻間便會四分五裂。
就在小白以為自己的末日到了的時候，一道刺骨寒冷的紫光閃過，只覺得身子一冰，竟然就這樣從暗夜狂暴的攻擊中脫身而出。
“暗夜，你的對手是我！”
紫衣飄然，發絲飛舞，絕美的身影矗立在小白的身前，正是玄烨。
“其實，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