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盯着那肉,遲疑的片刻,他卻縮了回去。夏蟬凝眉,“你這人真是,我餓着呢。”
“自己拿。”他說。
夏蟬扯了扯嘴角,坐過去身上拿了起來,嗅了嗅問道:“你什麽事時候抓的?”
他擡起了頭,斜了她一眼,無情道:“你話很多。”
“……”夏蟬無語,她這還不是想套近乎,等着他放松警惕了好逃走?
她吃了點喝了點,四周看看,凝眉問道:“咱們這是在哪裏?”
“你不需要知道。”
夏蟬一陣洩氣,慕容弈他們一定很焦急,要怎麽才能和他們取得聯系呢?
她見面具男站了起來,她也跟着站起來,見他轉身,就将自己帕子丢在了地上。
“上車,繼續趕路。”他說。
夏蟬嘆息一聲,然後上了馬車。她躺在軟榻上,搖搖晃晃的繼續前行。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天,夏蟬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在馬車上抱怨道:“喂,我好歹也是一國之母,沒有山珍海味也就罷了,至少讓我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
面具男再一次覺得女人就是麻煩,不過看着她是個孕婦的面子上,淡淡道:“前面客棧再說。”
夏蟬簡直忍無可忍,惱怒的坐回了馬車上。又走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到了小鎮上。面具男點了她的啞穴。她滿眼的抗議。卻又無奈的只能跟着他上了樓。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衣服也已經放在好。面具男解開她的穴道:“還要什麽需要?”
夏蟬委屈巴巴的盯着他,“我是個女人,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面具男尴尬盯着她,伸手要去點穴,她忙阻止,“等一下,我看看還需要什麽。”
她左右看看,什麽東西都已經齊全了,她只好閉上了眼睛,“來吧。”
面具男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然後道:“我就在外面。”
夏蟬在心裏問候了他的祖輩們。目前自己處在弱勢,還是不跟他一般見識,萬一得罪了他,會不會被滅口?
她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喉嚨,轉身去了內室。沒人照料,她顯得格外的小心。她不禁琢磨,這都五天了,慕容弈他們難道還沒追來?該不會方向錯了吧?
她洗漱完畢,看了附近的情況,奈何這個樓太高,這麽下去肯定會摔死,就算摔不死也會被人給發現,然後她将會徹底的失去信任。
她嘆息一聲,既然自己他沒有殺自己,說明目前自己還是安全的,那就當出來游玩吧。
她敲了房門,看到面具男,指着嘴巴示意他解開穴道。
面具男沒搭理,“去吃飯。”
夏蟬氣的嘟起了嘴巴,吐了一口氣,跟在他身邊下了樓。
“客官你們的面來了。”小二端上了面。
夏蟬看着清單的面,一點食欲都沒有,她直接将面給推開。面具男說道:“你若不吃,越往前越窮,別說面,連饅頭都沒的吃。”
夏蟬抖了身子,悻悻地将那碗面端過去,再難吃她也大口大口的吃掉。今夜就在客棧裏過夜,夏蟬卻沒辦法逃走。面具男就在屋子裏,中間只隔着一道屏風,稍有一點動靜,就能驚動到他。
睡前,他解開了穴道,夏蟬瞪眼道:“真是憋死我了,我敢說你以後肯定娶不到媳婦。”
“我娶媳婦,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晚上別耍花招,更別想逃走,要不然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夏蟬抖動了身子,白眼道:“滾出去,我要休息。”
他再去了屏風另一邊,打着地鋪睡在地上。
她也沒敢翻身,可真麽也沒有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天卻亮了。面具男将她喊醒,她揉着眼睛問道:“我們還要多久到?”
“半個月。”
“這麽久?”她被吓到,欲哭無淚道:“居然這麽長時間,你最好保證我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麽事情,要不然我夫君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面具男睨了一眼她的肚子,嗤笑了一聲,“趕緊起床。”
夏蟬跟着他走了半個月,一直都在沙漠地帶,馬車走不了後,她必須下來,然後又坐上了駱駝。她喊道:“面具男,我們還要走多久?”
“大概天黑就可以到了。”
“敢問這是哪裏?”
面具男覺得這一路上她也很聽話,也沒有要一逃走的意思,于是道:“是南涼。”
“南梁?”她看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又問:“你非得證明地球是圓的?南涼明明沒多少路程,你卻帶着我都走了一個月。”
“你也不笨。”面具男語氣中帶着點笑意。
夏蟬被氣的暈了,滿腔怒火問道:“去南涼幹什麽?那麽窮的地方,你帶我去,要餓死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夏蟬閉上了嘴巴,她敢肯定繞了這麽大的彎,慕容弈他們肯定朝着反方向追去了,這樣一來,什麽時候才能追上?
傍晚總算是找到了大陸,她坐了一天的駱駝,腰的疼了。她扶着肚子,站在一旁,面具男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腰疼。”
面具男,二話說直接将她給抱了起來,朝着寨子裏去。
夏蟬掙紮着,“你放肆,除了我夫君沒人這麽對我。”
“還有很遠,就你這麽走的話,走到天亮也到不了。”面具男并沒松手,而是扭頭看着她。
夏蟬撇嘴,“難道就沒有馬車了嗎?”
“我沒銀子了。”
“……”這理由,這錢財真是卡的夠準的。沒辦法,他也沒有銀子,那就将就點。
不知走了多久,她有點犯困,卻聽他冷不丁的說道:“到了。”
夏蟬這才扭頭看過去,這個寨子就像一個宮殿,和晉末的建築又有不同。就像古代那種蒙古包一樣。
她被放下來,詫異道:“八成是沒有來過南涼的人才會說南涼很窮吧。這麽富麗堂皇的建築哪裏窮了?”
面具男沒有理會她的詫異,扭頭道:“趕緊走吧。”
“哦。”
她跟着走了進去,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小的蒙古包是宮門,她詫異道:“真是別具一格。”
“喂,你家主子是南涼皇?”
面具男糾正道:“是女王。”
夏蟬撇嘴,“哦,是女王。”
他沒有再說話,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站在殿堂上的女王。只聽面具男單膝跪地高呼道:“陛下,臣将夫人帶到了。”
女王陛下歡喜地從殿堂上走下來。
二十出頭的樣子,十分妩媚,十分明豔。她盯着女王嗤笑道:“女人陛下請人來的方式很特別。”
女王陛下葉清歌面帶愧疚,拉着她道:“真是對不住夫人了,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委屈你來了。”
夏蟬沒吭聲,她盯着她的肚子,“夫人孩子幾個月了?”
夏蟬下意識的護着自己的腹部,一臉警惕,“女王還是說說,用這種方式請我來做什麽吧。”
葉清歌也不生氣,畢竟自己請人的方式太過粗魯了,她伸手道:“夫人還是請吧,等我慢慢和你說原因。”
夏蟬深吸一口氣,只好跟着上去。
進入了殿堂後坐了下來,下人們大端上了水果的點心。她斜了一眼,直聽葉清歌笑道:“夫人一路幸苦了,就不要客氣了。”
夏蟬覺得這裏太冷清了,連個下人都沒有。她左右看看,端着和茶水喝了一口,壓壓驚。
“女王請說吧。”
葉清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緩緩道:“夫人應該也看到了南涼的情形了,四國之中,南涼最為平窮,其他三國都不願意與我過有來往。”
夏蟬蹙眉,“所以女王将我俘虜來就為了讓晉末和南涼有所往來?”
葉清歌搖頭,“我早就聽聞夫人是個奇女子,所以我就想問問夫人,看看我國還有沒有可能發展起來。”
噗嗤——
夏蟬愕然,“你千裏迢迢把我弄來,就是要讓我幫着你?”
葉清歌點頭,“我知道慕容弈肯定不會願意,所以我只好用這個方法将你帶來。我知道你有着仁愛百姓的心,所以我就想着找你認肯沒錯。”
夏蟬失笑,“請問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葉清歌低頭笑了笑,擡頭又十分傷感。長嘆道:“我坐在這個位子上,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皇室沒有紛争,祥和的令人害怕。在其位謀其責,我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子民們相繼死去。”
葉清歌直接跪了下來,“夫人,我這一生從未求過人,這一次為了南涼的百姓,求求你傳一些農業技術。南涼未來都仰仗着夫人了。”
夏蟬被吓到,但是從她眼裏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真誠。
“如果夫人願意,我願意将南涼作為賀禮傾國相送。”
夏蟬眉頭蹙的更緊,她最終不忍,伸手将她給拉起來,“你找我來真的是為了這個事情?”
夜輕歌點頭,“全都是為了百姓。”
“倒也不是不可以。”夏蟬道:“你都沒有好好跟我說,直接把我給帶來,換位思考一下,是你,你也會很憤怒。再說,整個晉末估計都知道我已經丢失了,所以你要寫一封信回去,告訴他們我平安。”
葉清歌聽她這麽一說歡喜道:“這麽說,夫人是答應了?”
“廢話多,趕緊的拿筆墨來。”她現在要馬上給慕容弈寫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