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聯盟之淨心咒第 149 章 芥末可樂

淨心咒第一百四十九章芥末可樂

“可是今天墜樓的是我媽!他到底是誰?”我着急忙慌地辯解道,竟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當見到鳳凰陵人頭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猜測人頭的身份,也再三向母親求證過自己是不是有個雙炮胎兄弟。母親很篤定自己只生了一個孩子,如果,有人用雙胞胎中的一個調換了她的孩子,她能認出來嗎?

聽騙子的意思,他就是被換走的孩子,那我是誰?

木頭拿掉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扯着我走向金杯:“你別忘了,他可騙過你兩次!”

是啊,他騙過我兩次了。第一次假扮黃霄讓我帶他下巨人冢。第二次把我困在龍息島。這次竟然敢用剛剛過世的母親來騙我,在謎底解開前,我實在無法窺探他的目的。

木頭拉了拉被撞凹的車門,打開前面的車門把我塞了進去。車子能夠正常啓動,連車頭損毀嚴重的銳志都能夠重新上路,何況是我們。

回去的路上木頭總時不時瞥我一眼,一副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直到接近小區,木頭才開口道:“回去盡快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

我低頭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掌,繩子造成的傷口還沒完全康複,加重了燙傷的嚴重,整個手掌內的皮都掉了,血水一個勁的往外滲,再加上剛才打騙子時沾了馬路上的小石子和灰土,傷口正在以能見的速度感染腫脹。

我吸了口氣,扒拉了一下膝蓋上的燙傷,那裏情況好一些。我只感到了麻木,沒有痛楚能比得上母親墜樓時,我無法挽回的那種自責。

母親落地時的悶響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耳膜,敲打着愧疚直通心靈,連帶着一萬種可能性指責着我的無能。

小區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交警分布在小區門口和每個轉彎路口,疏導以及禁止車輛在人群聚集處停留。木頭将車停在了對面小區的停車場,避免了金杯那凹陷的車門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紛争。

小叭站在警戒線內,旁邊跟着兩名警察,他們對着樓上指手畫腳。我們沒有對過臺詞,我不知道這個故事由小叭來講述會是什麽內容,楞楞地站在那裏,看着醫護人員将擔架放在白布單旁,把裹着白布的屍體擡上擔架。

小叭回過頭,看見了站在警戒線外面的我和木頭,招呼着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小聲在我耳邊道:“我跟警察說他們是自殺,我爸得了病,不想拖累我們,所以不願醫治,他們夫妻感情好,不離不棄。你是剛得到通知,從外地趕回來的。并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

小叭還沒交代完,那兩名警察就走了過來,我使勁拍了拍小叭的後背,示意他閉嘴。木頭也攏了過來拍了拍小叭,他一直跟在我身旁,小叭的話他也聽到了。

可是,剛才我們下樓的時候,就沒有人留意到嗎?還有電梯裏的監控,是這場謊言中的最大漏洞,根本經不起推敲。謊言越多,漏洞也就越多。我和木頭太不謹慎,小叭的謊言又太過稚嫩。不能慌,也不能顯得情緒過于激動,靜觀其變才是最安全的處理辦法。

“你是朱墨嗎?”一名警察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問道,另一名警察舉着部手機對着我拍攝,這令我有些心慌,我将燙傷的那只手握了握,盡量隐藏起來,淡淡地答道:“是!”

小叭松開了我,使勁吸了吸鼻子,轉頭幫助我回答警察的問話。完成了所有記錄,我們引着警察來到出事的陽臺上查看,剛叔已經鬧了好幾天,四周的鄰居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警察随意走訪了下便将案件歸于自殺處理,沒多做叨擾。

小叭向警察咨詢了接下來的行事流程,便拉着我跟在警察的後面出了門。小區保安接了水管,正在将地上的血跡清洗幹淨。警戒線也已經拆除。救護車仍然停留在原地,等着我們簽署死亡證明。木頭插了句嘴,說火化要安排在三天後。聽到這個安排,那兩名警察才安然離去。

木頭開着我的車,跟在救護車的後面,将剛叔和母親送進了殡葬場,繳交了各種費用後,殡葬場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陸續下班。我望着烏雲密布的天,任由木頭将我和小叭塞進車裏拉往醫院。

小叭顯然沒有心情理會我怎麽受的傷,在一旁安靜地坐着,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當然,我也不像平時的那個我,應該說從龍息島回來後的我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木頭将我們拉回了母親的住處,在樓下買了些方便面和飲料,回去後燒水給我們弄吃的。我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認為方便面的味道如此令人心酸,可樂的氣泡和芥末是一個功效。我大聲咳嗽着掩飾自己的失态,才發現咳嗽的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小叭。

小叭的眼睛緊盯着客廳角落的傘桶,那裏面放着一把褪色生鏽的傘“他還留着……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共撐一把傘……他為了讓我安心考試,背着我不讓我的鞋子濕水,那時我已經十七歲了,我覺得丢臉,跟他大吵了一架。”小叭用雙手捂住了臉,蜷縮趴在膝蓋上,水滴從他的指縫間滑落,砸在有些髒污的白色地板上。

我才發現,這白色的地板第一次出現了髒污,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永遠只見到母親忙碌的身影。我總是埋怨她愚蠢,就在剛才我仍然在埋怨她。剛叔從一開始接近我們就帶着目的,我很相信人的第一眼感覺,我再三反對母親與他來往,母親就是不信,總說我心存偏見,現在她用生命證明了對錯,而我卻愚蠢的失去了她。

我們總是在當下去尋找不完美,在回憶中追尋美好,只因為失去是無法挽回的。

“這幾瓶酒還在這呢!”木頭的聲音将我從自憐自怨中扯了出來,他說的是過年時我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茅臺。“好東西不能浪費,來!咱們以不一樣的方式跟剛叔和嬸子來個告別吧!”木頭把三瓶酒全拿了過來,轉身又取來了玻璃水杯,為我們每人都滿滿倒上了一大杯。

我知道悲傷也好,恐懼也罷都無法改變任何,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想辦法應付現實。

我端起酒杯,重重放了一杯在小叭面前的桌子上,自己拿起一杯,大大喝了一口,高度酒的辛辣直沖腦門,但這感覺沒讓我犯糊塗,反而是靈光一閃。

“小叭,樓下的事你怎麽處理的?”我碰了碰小叭的手臂問道。

小叭使勁用手搓了搓臉,擡起了紅腫的眼睛道:“我把陽臺上的東西搬進了屋裏,往監視器主機裏倒了一盆水。”

木頭點了點頭,看着房間裏的角落道:“看來這酒還得等下才能喝,先辦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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