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是從什麽時候知道你的事的。”
“他被陳光恐吓的時候就隐隐感覺到了，之後，他竟然查我，我是他父親，我承受了多少痛苦，他做為兒子不但不理解，還去查我。”
“所以你殺死你的鄰居，嫁禍給自己的兒子，再逼自己的兒子自殺。”
“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動要求的，他說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帶一套紅色衣服給他，他想死了能以亮眼的紅色衣服見到他媽媽。”上官成就像在述說別人的事般，太過于平靜。。。難道。
“你不是上官成，是上官成養的鬼寄在了他身上，之後鬼成了上官成，也就是你。償”
上官成詫異的看着我，緩緩一笑，“沒想到，還算聰明，然後呢，你想怎麽做？”
“我能怎麽做？”我雙手環胸，淡漠的看着這個變成鬼的上官成撄。
或許他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兒子，只是被鬼占據着身體和思想，年輕的頑劣造成了一生的悲劇。
“其實我大可不必跟你說這些。”上官成停頓了一會又道，“我不想成為你的敵人，你也不必糾結我的存在。就算你公布于衆，有人相信嗎？沒有，所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那你就坐牢做到死吧。”
我淡漠的與上官成對視着，倆人皆一臉平靜，平靜到沒有過多的表情，我是麻木了，而上官成這是對一切帷幄的麻木。
“你以為這區區牢房可以困住我？”上官成的聲音陡然變的空洞起來，低沉又嘶啞，就像緩緩從黑暗伸出的一只手，狠戾的充滿着血腥的味道。
我定了定神，繼續道，“那為什麽要自首？”
“因為想見你一面啊。”上官成蒼老的聲音咯咯的笑着，刺痛着耳膜.
我後退了幾步，“為什麽想見我？”
“我剛剛說了，不想成為你的敵人，這便是我見你的初衷。”
我狐疑的盯着變臉的上官成，他的情緒變化之快，他真的只因為不想和我變成敵人見我的？其實鬼才相信，可，又找不出什麽好的理由來。
“做了壞事是沒好下場的”我冷哼道。
上官成仰頭一笑，“壞事？抱歉，我有初衷的，身為鬼認知的壞事可能和你們身為人認知的不同罷了。”
“是嗎？你是屬于陰界，還是中立的？”
我問的直白起來。
上官成收斂起所有思緒，在牢房走了幾步才道，“我雖然是鬼，可是滲透進了上官成的肉體，我現在不人不鬼，是陰界和天界所不容的，只能這樣游蕩在人間。”
“天界？”
“有陰界自然有天界，有魔鬼自然有天使，這是自然定律。”
“那人間存在天界的人嗎？”
我這話一出，上官成徹底沉默下來，許久，他聲音沙啞道，“今天的談話至此為止，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了，走吧。”
當我走到牢房門口那刻。
牢房裏傳來上官成悠遠的噪音，“李離，等哪天，你擁有陰界的氣息，天界的守護，人界的肉體時，你。。。又會做何選擇，你。。。最愛的那個人，你是會與他背道而馳，還是不顧三界倫理秩序，致死在一起。”
我的心被猛烈的撞擊，瞳孔被放的大大的，上官成說的是幾個意思？為什麽腦海裏雲裏霧裏，而內心又無限忐忑起來，就如他說的就是不遠的現實。
我緩緩一笑，亦幽幽道，“如果到了那天，必然會有那天的選擇。”
“那，恭喜你，不會像我一樣成為傀儡。”
“選擇在你自己，好自為之。”
我邁着步子離開，南羽在門口微笑的看着我走出來，柔聲詢問，“現在安心了嗎？”
安心？現在應該是更大的不安掌控着大腦，可在南羽面前我還是一副鎮定至若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其實知道真相還不如不知道。”
“現實都是殘酷的。”
“對了，你用什麽辦法讓我探監的？”
“動用私人、權力啊。”南羽嘿嘿一笑。
“你找了你爸？”
南羽沒有否定的點頭，“只要你想要的，無論用什麽方法都不重要，只要能達到你想要的。”
我全身一愣，随即苦笑，南羽這是何必，“下次別這樣了，量力而為，就算做不到，我絕對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別把我說的那麽蠻不講理。”
“自從中蠱毒之後，我不想讓你對我有任何的失望。”南羽目光灼灼的直視着我。
我撇開視線，推開樓道間的大門，“南羽再這樣下去，我只會覺的我是一個矯情的女人。”
“別嘛，阿離，其實你挺好的，是我想伸展羽翼，讓你有足夠的空間飛翔罷了。”
我陡然轉身，面對着說的那麽認真的南羽，“我需要自己成長，而不是靠任何輔助，南羽，謝謝你的一翻好意，我們都量力而行好嗎？”
對上我懇求的目光，南羽最終點了點頭。
***
下班，除了粘着一起下班的南羽，警局的門口，那輛紅色保時捷跑車上坐着二個女子，精致的妝容，窈窕的身姿，惹的下班的好些男民警頻頻失神。
看到我出了警局大門。
小美從副駕駛推開車門走了過來。
我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好巧小美，你們是來警局找男朋友嗎。”
小美尴尬的微低垂着頭，她知道我不待見小梅，只要她跟小梅在一起，那麽我同樣不會給她太好的臉色看，只看，小美瞥了眼我身邊站着的南羽。
穿着警服的南羽，肯定是帥呆了。
一頭蓄起來的短發，筆挺的身姿，一米八的大高個，修長的大長腿，最主要是那張好看的五官，如果說美女是耀眼的，那麽南羽的帥氣就是随處可張揚的。
“你。。。你好，我是阿離的同學小美。”小美看向南羽那刻，小臉立馬羞紅了。
南羽淡淡的瞥了眼道，“小美啊，在群裏管我要過紅包的，記得，怎麽，難道見你們來找阿離的，是要去聚會嗎？”
聽到南羽開口，坐在車裏的小梅待不住了，也連忙下了車，在小美正欲開口時道，“是啊是啊，我們是想找阿離去聚會的，前段時間都是我不好，憑白無故的錯怪阿離，我想道歉來着，可是阿離不接受，我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問題。”說着說着，小梅的眼眶一紅。
我淡漠的看着演戲的小梅，真是夠了，我不悅道，“小梅，你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關于聚會剛剛見我的時候怎麽沒到你們說的，在我面前跟南羽說算幾個意思，好了，南羽既然她們那麽喜歡你，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南羽一愣，算是完全認識到了我的立場，一個小跑跟上我的腳步，“阿離，今天我坐你的車回去。”
“別跟我說你的車又去保養了，打的回啊，你們家錢多的是。”
“我正欲換車，上次買的被老媽送給公司裏的骨幹了。”
“還真是有錢人的生活。”
南羽完全不在意我的冷熱嘲諷，硬是走在我身側。
小梅豢緊拳頭，冷冷的看着離開的二道背影，南羽，那麽優秀的男人竟然那樣跟随在李離身側，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滿臉的寵溺，滿身心的無條件付出。
她的雙眼被刺的慌，深深的。
“小美，看來今天不是時候，下次，你一個人去找她吧，我和她的誤會得靠你來解了。”小梅拍了拍低垂着眸子的小美，優雅的邁着小碎步走回車裏。
小美輕輕應了聲，緊随其後的上了車。
我轉了個彎，來到警局旁邊的停車場，今天真是腦子秀逗了，竟然把車停這邊。
我嘟囔的拿出車鑰匙，到找開車門。
南羽也順勢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這身手這速度也是沒誰了。
“女孩子之間吵吵架架就過去了，你呀，還是多些朋友好。你看看你以前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是沒心沒肺的活潑，現在總像有心事般低落。”
以前？以前我有一直維護我的陳玲，還有一幫經常聚會的同學，大家沒有什麽利益關系，也聊的開，現在。。。。是真的徹底脫離了那個圈子。
“看着她們覺的心累，好了，再聊這個話題就下車。”
南羽乖乖的閉上嘴，扣起安全帶。
“對了，南羽，你上次送我的吊墜是你們家祖傳的還是從哪購買來的？”我漫不經心的問事。
南羽眉頭一蹙，“為什麽這麽問。”
“想知道來歷不可以嗎？”
“可以。”南羽一笑，“那是我媽媽最珍貴的首飾之一，當然要拿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你，不能侮辱慶生這二個字。”
南羽媽媽的？“這。。。這也太貴重了吧。”
“你值得貴重的。”
我一陣心虛，目光直視着車前方，“南羽，你應該搬回去跟你媽一起住。”
“不急，我準備追到媳婦再回家住。”
南羽什麽時候也這麽沒臉沒皮了？我一個急轉彎，南羽大叫道，“小心。”
我再一個漂移，躲開前面的小貨車。
這。。。都是我算計好的，躲開南羽的話題，顯然成功了，南羽開始叨唠我的車技，不能仗着車技好開的太快。
“阿離，你想重拾服裝設計的夢想嗎？”
南羽的這個話題着實讓我沉思了起來，老爸老媽雖然支持我的工作，卻還是希望我穩定的，平平安安，重案組确實不适合我長久待着。
“怎麽？你家不是開醫院和餐飲的嗎？”
“我媽想進軍服裝業，現在正在聘請國外的知名設計師，阿離，你不是也是學服裝設計的嗎，這是一個機會。”
對，這确實是一個機會，如果我從重案組調離，再重新做回輔警，還是那種協助輔警，這樣，爸媽不會擔心，不會再遇到那些死人，那麽我的生活才算真正的正常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