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醫生故意不救她的父親一樣。
傅言蹊将榮樂一把抱住,他只是想讓她冷靜一遍。
“榮小姐傅先生,請你們節哀,榮老先生已經去世了。”最老的那個醫生低着頭說道。
榮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她的耳朵裏嗡嗡的在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她突然慌了,慌的不知所措,傅言蹊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她會失去理智。
“不會的,不可能的,你們一定在騙我對不對?我爸不可能死的,你在騙我對不對?”榮樂轉過頭來看着傅言蹊,臉上的表情有一些癡傻。
“是你對不對?這都是你安排的,你在懲罰我不聽話是不是,求求你,讓他們救救我爸,我以後都乖乖聽你的,我以後一定待在傅公館,哪也不去,求求你們,救救我爸。”榮樂一邊哭着一邊在傅言蹊的懷抱裏掙紮。
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就會這樣死掉,更不相信就在那一瞬間,她就失去了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榮樂,你爸已經死了,這是事實,你要接受,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我不會離開你的。”傅言蹊江榮樂緊緊的抱在懷裏,想讓她安靜一點,但是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榮樂的力氣出奇的大,任由傅言蹊怎麽抱着她她都能掙紮。
“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死的。“”榮樂大聲的吼叫着。
“我不相信,我爸不可能死,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榮樂沖着傅言蹊喊完之後,又轉過頭來看着那些醫生。
“你們為什麽不救人?你們為什麽在那站着?你們救人啊,你們是醫生,你們為什麽不救我爸?為什麽。”她的號叫聲整個醫院的走廊都能聽得到,那樣的撕心裂肺,那樣的痛徹心扉。
這個時候,如果尹若水也在一旁的話,她應該會高興的笑出來吧,若是她知道榮樂會這般的痛苦,她一定會非常的高興,總算,榮樂也嘗到了失去所愛的痛苦,她承受的痛絕對不比現在的榮樂少。
那些醫生都很驚恐的擡頭看着傅言蹊,他不發話,他們一個也不敢動。
“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傅言蹊擡頭看了一下那些醫生,榮樂若是再這麽鬧下去,她可能會傷到自己,所以現在,只能先讓她安靜下來。
那些醫生聽到了傅言蹊的吩咐,立馬跑出去找安定劑。
這個時候,已經有醫生進來想要把大海的屍體推走,榮樂一看他們要推走自己父親的屍體,立馬就掙脫了傅言蹊沖了上去。
“你們誰都不能碰我爸,他還沒有死,你們不能推走他。”榮樂緊緊的抱住了大海的屍體不讓任何人碰。
那些醫生在一旁也沒有人敢上去強行将屍體帶走,只能擡頭看着一旁的傅言蹊。
傅言蹊走上前去,一把将榮樂抱了起來,然後用兩只手臂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懷裏,這個時候,門外的醫生拿着鎮定劑走了進來,“快,讓她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傅言蹊也沒有辦法去注意自己的力道到底會不會将榮樂弄疼,他只想讓榮樂趕緊安靜下來,所以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懷裏讓醫生給她打針。
“我不要打針,你們放開我,我要陪我爸,你們誰都不準碰他。”
直到冰涼的針頭刺進了榮樂的肌,,,膚裏,她還在奮力的掙紮着,她不想讓自己就因為鎮靜劑而昏睡過去,因為她明白,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父親的屍體可能連絲毫的溫度都沒有了,那個時候,她就真的不得不接受她的父親已經死掉了這個事實。
但是沒辦法,她在掙紮也掙紮不脫此時傅言蹊禁锢她的手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針管裏冰涼的液體被推薦到自己的身體,然後感受着一點一點的湧上自己的大腦麻痹感。
打了針沒一會,榮樂便開始安靜下來,也不再掙紮,只是乖乖的,坐在傅言蹊的懷抱裏,她只是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直到眼前最後一點光亮也消失,才漸漸的睡了過去。
懷裏的人總算安靜了下來,傅言蹊抱着她坐在沙發上,眼裏是無盡的柔情。
243章 屍體要怎麽處理
他現在心是十分痛的,看着剛剛榮樂那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她現在還挂在眼角的淚珠。他才真正的覺得。自己的力量是多麽的微不足道。他現在渺小到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看着她這樣傷心的哭泣,卻什麽也做不了。
也的确。在死亡面前,人類哪有什麽力量去抵抗。只能任由他們帶走自己最親愛的人。
到目前為止。傅言蹊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沒有吃東西。沒有喝過水了,但是如今這樣将榮樂抱在懷裏,他也絲毫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因為他現在并不放心将榮樂放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所以就這樣将她抱在懷裏,他才能安心。
“傅少爺,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榮小姐應該能睡好一陣子,您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旁邊的保镖忍不住勸了一句。
“她需要我陪着。”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安睡的人。即便在睡夢中,眉頭還是微微的皺着。所以傅言蹊覺得,她應該是需要自己陪伴的。
聽着傅言蹊這樣說。保镖也不再勸說什麽,後退了一步也站在一旁。
自己的主子都不休息。他們有什麽權利休息?
“傅總,榮小姐父親的屍體要怎麽處理?”這個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醫生小心的詢問着。
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一般來說,醫院裏的病人死了之後,都會被送去醫院的停屍間,家屬認領之後,便推去火化,但是因為大海的身份比較特殊,醫生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傅言蹊低着頭看了一眼榮樂,“送去傅公館吧。”只是因為傅言蹊覺得,若是榮樂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她應該想要再看見她的父親,即便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醫院的醫生擡頭看了一眼傅言蹊,這樣的要求确實有些過分,而且不符合醫院的規定,但是誰讓提出這樣要求的人是傅言蹊呢?就算他們很為難,也只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那個醫生不禁在想,把一具屍體放在家裏,他難道不覺得瘆得慌麽。
傅言蹊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榮樂,因為藥物的原因,現在已經變得安靜下來,但是可能她即便睡着了夢中也做着一些很不好的夢吧,不然她的眉頭怎麽會皺得這麽緊?
傅言蹊不知道她在夢中是否,也夢到了自己父親的去世。
“她會這樣睡多久?”
聽到傅言蹊問自己話,那個醫生立馬擡起頭來回答,“應該會再睡五六個小時。”
雖然他們正常的藥物用量是可以讓病人睡一天一夜的,但是考慮到榮樂現在情緒太過于激動,他們不敢用那麽大的藥量,所以就讓她睡了十個小時左右。
“知道了,你下去吧。”眼睛一直盯着榮樂,連看醫生一眼都沒有看,傅言蹊就将那個醫生打發走了。
輕輕的将榮樂抱起來,傅言蹊現在要帶着榮樂回家了,讓她回到她平日裏睡覺的地方,也許就會睡的稍微安穩一些?
回去的路上,傅言蹊一直抱着榮樂沒有把它放開。
在回到傅公館之前,傅言蹊因為擔心榮樂會對這種安定的藥物有什麽不良的反應,還可以讓人打電話将陳紅叫到了傅公館,以免到時候出現什麽意外。
陳紅接到傅言蹊的電話之後,立馬就,脫下自己的白大褂拿上藥箱,就要往傅公館去。
“你又要去哪裏?”就在陳紅馬上要沖出病房的時候,那個老女人卻在身後叫住了她?
陳紅依舊沒有絲毫沒有猶豫的繼續往前走,任由那個老女人在背後叫嚷着,因為她知道,等她回來的時候,只要拿出傅言蹊和傅公館來,就能輕易的堵住她的嘴!
以前的時候她會那樣任由她欺負自己,只是因為她還太弱小,對這個大城市的生存法則還沒有完全搞懂,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會再任由這個老女人來欺負自己。
像她這種尖酸刻薄的人,一輩子也只能在這樣的小醫院裏當一個主治大夫,但是她不一樣,她有更廣闊的天空,她也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家醫院,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去傅公館的路上,陳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石頭告訴他傅言蹊又把自己交到傅公館了,因為傅言蹊并沒有說清楚讓自己去幹嗎,所以她自己猜應該是榮樂又受傷了,
但是猶豫了一會兒,陳紅還是把電話收起來了,這樣無緣無故的打電話過去,只會讓石頭更加擔心,更何況她自己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榮樂的狀況,所以她想着先到傅公館看看榮樂到底怎麽了,到時候再告訴石頭吧。
其實這何嘗又不是陳紅的私心,現在他能夠跟石頭聯系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榮樂,他把消息告訴石頭,這樣石頭才能跟自己說幾句話,雖然她是以別的女人為借口來聯系自己心裏的那個男人,但是她卻依然覺得有些幸福。
傅言蹊帶着榮樂回到傅公館之後,所有的下人都看着傅言蹊将榮樂抱到了樓上,大家都在心裏議論着到底怎麽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傅言蹊輕輕地在榮樂放在床上,然後給她蓋上了被子,掖好被角,坐在床邊靜靜的盯着她看,他一連串的動作都十分的溫柔,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對于榮樂來說,他已經用盡了他全部內心的柔軟。
只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而此時的榮樂也看不到傅言蹊的柔情。
傅言蹊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榮樂,好像時間停住了一樣,即便此時的榮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傅言蹊依舊看得入迷。
傅言蹊這樣看着榮樂,心裏也湧出一些擔憂,他不禁的去想起榮世繁在臨死前跟榮樂說的話,因為榮樂給了榮世繁那樣的承諾,他跟榮樂以後的路只會更難走。
傅言蹊就那樣看着榮樂,直到樓下傳來了真摯的聲音,傅言蹊才皺了一下眉頭,起身朝樓下走去。
此時的陳紅剛來到富傅公館的大門口,但是卻被那些下人給攔了下來,以前她進來的時候是沒有人會攔着她的,因為大家都認識她,也都知道是傅言蹊讓她來的。
244章 你有沒有想過
但是現在這些下人是被傅言蹊重新換過的一批新人,他們并不敢就這樣放陳紅進去,萬一出了問題她們誰都不想負責任。但是又沒人敢上樓去通知傅言蹊。
畢竟剛剛傅言蹊抱着榮樂上樓時的表情是一臉的凝重。大家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所以一時間陳紅想要進去,下人們不讓她進去,便在樓下發生了争執。
“你們在吵什麽?”這個時候傅言蹊站在樓梯口處。沖着樓下的那些人冷冷的說到。
“傅先生,您讓我來的。可是些下人攔着不讓我進。”一擡頭看到傅言蹊站在樓梯口。陳紅趕緊沖着他說道。
那些下人看到傅言蹊來了,也趕緊都退了開。再加上又聽到陳紅這麽說,就有些後悔剛剛不該攔着她。
“以後她來,不用攔着。”說完傅言蹊便轉身上了樓。
陳紅看了一眼那些下人也趕緊盯擡腳跟上了傅言蹊上了樓。她現在比較着急想趕緊看看榮樂的狀況。
只是當陳紅走進了卧室的房門。看到榮樂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時候,心裏不禁疑惑了一下,但是只是更加害怕。因為她不知道此時的榮樂是睡着了,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事情沒辦法醒過來。
陳紅看了眼榮樂。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傅言蹊,“傅先生。榮小姐她怎麽了?”
“我讓醫生給她打了安定劑,她現在在睡着。我也不确定她什麽時候會醒,你要在這等她醒了以後再走。我怕她出什麽差錯。“”傅言蹊又坐到了床邊,沒有看陳紅繼續盯着榮樂說的。
“安定劑?為什麽醫生要給她用安定劑。榮小姐怎麽了?”陳紅只是變得更加緊張。
安定劑,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陳紅現在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榮樂又做出什麽事情來傅言蹊憤怒到竟然會給她用安定劑,但是再一看傅言蹊現在平靜的表情,好像并不像是憤怒的樣子。
傅言蹊轉頭看了一眼榮樂,眉頭皺的更緊,“她父親今天去世了。”雖然不願意,但是傅言蹊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說出這句話,他的心裏只是變得更加的沉重,這在他看來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榮世繁的死無疑對于現在的榮樂來說是一件巨大的打擊,再加上他臨終之前說的那一番話,也絕對會讓榮樂記在心裏一輩子,他跟榮樂未來會有怎樣的發展,實在是傅言蹊沒有辦法控制的。
若是沒有榮世繁臨終前的那番話,他可能還會有信心榮樂一定會被他的堅持給打動,但是現在,榮樂心裏已經有了她的執着,就像自己執着的事情一樣,沒有人會輕易改變人們內心的執着。
聽了傅言蹊的話,陳紅也吓了一跳,趕緊轉頭看了眼床上蜷縮着身體躺在那裏的榮樂,怪不得她臉上的表情那麽痛苦,原來是她的親人去世了。
陳紅完全能理解榮樂此時的心情,畢竟她的父親去世的時候,他也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了下來。
陳紅走到榮樂旁邊,伸手替她把了把脈,“傅先生,您別太擔心,榮樂現在沒什麽大礙,只是睡了過去,您不用一直在旁邊守着的。”
陳紅也看得出來傅言蹊此時的擔憂,其實她明白,傅言蹊對榮樂一定是非常疼愛的,只不過一直以來他用的方法都是錯誤的,所以導致他所有的付出沒有換來相應的回報。
但是,傅言蹊卻是始終沒有發現它是錯的,或者,他自信的相信自己一定不會錯,而且就算他身邊的人覺得他錯,也沒有人敢提醒他。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跟榮樂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他付出的越多,就會給榮樂身上增加越多的傷害,到最後兩個人都傷痕累累。
“我想陪陪她。”現在傅言蹊根本放心不下把榮樂一個人扔在傅公館裏,即便傅氏裏已經有很多的工作再等着他來做了,他希望他能夠這樣陪在榮樂身邊,讓她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
陳紅因為心裏的心疼榮樂,握了握拳頭,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擡頭看向了傅言蹊。
“傅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是從你的角度出發,覺得榮樂現在需要人陪,覺得她希望你陪在她的身邊,但事實上到底是不是這樣,你好像不能這樣的斷定。”
可能是內心一直替榮樂感到不公,也可能是真的想提醒一下傅言蹊他一直以來的錯誤,陳紅竟然就這樣當面指責了傅言蹊,可能她覺得此時的傅言蹊完全沉浸對于榮樂的擔憂中,生氣的可能性會變小吧,所以竟然也大着膽子說出了這樣的話。
陳紅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她說完這話的時候渾身都因為害怕而在顫抖,畢竟她現在正在說話的這個人可是堂堂副傅氏的少爺,自己竟然敢指責他的錯誤或者質疑他的行為。
聽了陳紅的話,傅言蹊立馬皺起了眉頭,他在仔細的思索着陳紅所說的話,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陳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剛剛說了什麽。
“你是覺得,她不希望我陪在她身邊嗎?”傅言蹊說出這話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底氣,因為他連自己也覺得可能榮樂真的并不希望自己陪着她,只是他覺得榮樂此時脆弱,需要人陪而已。
“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希望像傅先生這樣的男人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我身上,為我露出這樣擔憂的表情,這樣默默的守候在我身邊,但是,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是榮小姐,我也就不知道榮在想什麽。”
聽了陳紅的話,傅言蹊微微擡了一下眼角,的确換做其他任何的女人,她們面對自己對他們的付出都是無法抗拒的,但是偏偏他現在面對的那個女人是榮樂,她不同于其他任何的女人,這也是自己喜歡她的地方,這個特點,自己一直以來也都知道。
“如果,我問你,你覺得呢?你覺得榮樂心裏在想什麽?”此時傅言蹊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仿佛在威脅陳紅一樣。
但是此時,面對傅言蹊這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和語氣,陳紅卻沒有了剛剛那般強烈的恐懼,她只是想着,傅言蹊對榮樂是不公平的,而她應該替榮樂說句話。
245章 做錯了
“傅先生,你的心裏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為何還要來問我?我相信您之所以會對榮樂另眼相看。之所以會對她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就是因為他跟其她的女人都不同。她的想法她的行為以及她想要的東西,都不像平常那些世俗的女人那樣庸俗,這些您肯定都明白也清楚。為什麽還要來問我?”
陳紅相信這一切傅言蹊一定都清楚的知道,只是他自己固執的不想去認清而已。他堅持認為。只要他對榮樂足夠好,一定能夠改變她的想法。但是事實讓你證明,一直以來他都是錯的。
這次傅言蹊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眼榮樂。當然。這一切他都知道,但是偏偏因為榮樂要的跟自己想給的都不一樣,而且他從來沒有覺得榮樂想要的東西是對的。
“可是我能給她最好的。她留在我身邊也是她最好的選擇,我能将她保護得很好。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她也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難道這樣有錯嗎?”傅言蹊并沒有生氣,而是跟這樣的一個毫無關系的第三者心平氣和的探讨這些問題。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一個合适的人選能夠來對這件事情進行一個讨論,今天這樣的一個人也出現了。也有這樣一個機會,他願意好好的談談這件事情。
“傅先生。您說的都對,你身邊的确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是問題的關鍵就是,即便這一切再好,它也不是榮樂想要的,既然這樣,那些東西再好對榮樂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陳紅有時候也覺得,榮樂留在傅言蹊的身邊确實是再好不過的選擇,那樣的可以過一輩子的好日子,衣食無憂不用擔心任何問題,傅言蹊也會把她照顧得很好,但是偏偏。她卻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她會為榮樂感到可惜,但是漸漸的她可能也明白為什麽榮樂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在榮樂的眼裏,自由和自立比那些所謂的好東西都要重要的多,而且以榮樂的能力和自尊心也讓她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她想要的一切,那樣的東西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傅言蹊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其實一直以來,這些道理都被他封存在心裏面,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恰巧身邊又沒有一個人敢跟他提出這樣的想法,所以一直以來,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的去對待有關榮樂的所有事情。
直到今天,陳紅當着他的面,把這一切都戳破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可能一直以來,他做的都錯了。
陳紅看着傅言蹊一直在沉默,實在有些忍不住,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向前走了一步,反正今天不該說的話也都說的差不多了,不差再多說幾句,因為如果今天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再來到傅公館了。
“傅先生,有些話,雖然我覺得我這個外人不應該說,而且我說了也一定會讓你生氣,雖然我很害怕,但是我今天,還是一定要說,一直以來,您都固執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對待榮樂,您覺得您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而且覺得只要你願意一定能把她留在身邊,可是您做的這一切,絲毫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只是在她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上不斷的增加更多的傷痕,甚至無視她在不斷流血的傷口,只是覺得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把她馴服,你難道沒有發現您跟榮樂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嘛?您的方法是錯的,你為什麽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當陳紅對傅言蹊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瘋了,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她這是在指責傅言蹊,他一個小小的醫生竟然這樣斥責了傅氏的總經理。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都說了還能怎麽辦?所以陳紅這時在心裏希望傅言蹊千萬不要生氣,就算他生氣,也希望他看在自己幫榮樂看了這麽多次病的份兒上,別讓自己死得太難看。
但是即便陳紅現在心裏非常的害怕,她還是一副坦然的樣子擡頭盯着傅言蹊,因為這就是他的錯,自己沒說錯,他如果一定要生氣,只能證明他心虛。
但是讓陳紅沒有想到的事,傅言蹊不僅沒生氣,而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非常的複雜,那樣的表情裏面有糾結有悔恨也有反思,總之陳紅看不明白,所以傅言蹊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傅言蹊現在心裏也非常的亂,因為面對榮樂,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這一切好像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他曾經是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但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認真的考慮過榮樂的感受,陳紅說的沒錯,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那麽做的,今天也算有一個大膽的人敢提出自己的錯誤。
傅言蹊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坐在榮樂的身邊低頭看着她,就算她心裏真的不希望自己陪着她,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他也是一定要賠的。
陳紅站在一邊有些尴尬,因為她覺得傅言蹊好像完全将她忽視了,站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只能找了一個角落,倚靠在牆邊,靜靜的等着榮樂醒過來。
而此時的榮樂陷入了一個無止境的夢中,夢裏,她不停的在往前走着,好像在追趕着什麽人,可是前面的那個人也在一直的往前走着,天在下着大雨,而且起了非常濃厚的霧。
榮樂看不到前面的那個人是誰,只是能聽到他不斷前進的腳步聲以及雨水打濕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榮樂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什麽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追到什麽時候,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追上,只是耳邊不停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快點走,追上他,不然的話,你就會永遠的失去他。
這樣的聲音沒在他的耳邊響起一遍,她心裏的焦急就更加的強烈一些,這樣的焦急不斷累加甚至讓榮樂忍不住擡起腳步跑了起來,但是即便她跑得再快,前面那個人與她之間的距離卻依舊沒有縮短一絲一毫。
246章 不要這樣
榮樂已經跑的筋疲力盡了,還是憑借着她最後的一點意識在跑着,她只是想追上前面的那個人。因為她覺得這個人對她一定非常的重要。
她只是想讓前面的那個人等等自己。她不希望他就這樣遠離自己的視線。因為那句話還是在不停的提醒她,如果他追不上,她就會永遠的失去這個人。
榮樂再也沒有力氣往前走一步。疲憊不堪的趴在地上的時候,那個人在不遠處卻突然轉過了身子。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他此時的臉上已經蒼老的滿是皺紋,他微微擡起了他那雙已經幹癟的手想要觸碰自己。可是他們之間彼此的距離卻是那麽遠,就算他已經把手盡量的往前伸,還是夠不到自己。
“爸。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不要離開我。”榮樂不知道哪裏來的恐懼感,就那樣哀求着。而她的父親就那樣淡淡的望着她。
“女兒,爸要走了。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從今以後。你可能要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讓爸爸怎麽能放心?”睡夢中?他的父親一改往日嚴肅的形象。變得異常的慈祥,他的語氣也很輕柔。好像充滿了對自己的愧疚,以及即将離開自己的擔憂。
這是榮樂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父親這樣的溫柔。她在那一瞬間瞬間竟然有些呆住了,但是立馬也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這樣溫柔的父愛,卻馬上就要消失,并且再也回不來了。
“爸,不會的,你不會抛下我的,你不會抛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你回來,你回到我身邊,我帶你回去,我們回家。”榮樂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想要站起來,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此時的她身上好像被什麽巨大的力量壓住一樣,無論她怎麽掙紮,都逃不脫那個禁锢。
“別害怕榮樂,你是我的女兒,你要堅強,以後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下去,并且要好好的走下去,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難過,好好的活着,這是我對你的期望。”
夢中,他的父親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緩緩的轉過身去,繼續朝着迷茫的前方走去。
那樣的轉身充滿着不舍,但也充滿着決絕,就那樣轉過身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榮世繁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又何嘗不想活下去,他在交代後事的時候,又怎麽是願意的,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想讓自己活下去的人。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只有他的公司,只有榮氏和他這輩子的聲譽,但是只有當他要在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最在乎的只是他的女兒這個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可是這一切他發現的太晚,等他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去彌補。
他知道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女兒,但是現在,卻也只能是在臨終前對她的最後一點祝福,其他的卻什麽也做不了。
現實中的痛苦又被重新複制到夢中,榮樂只是覺得無以複加的痛苦,她掙紮着想讓自己醒過來,想讓自己從這個噩夢中掙脫出來,可是無論她怎麽用力的睜眼,眼皮都重的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就被困在無盡的黑暗中掙紮着。
她用力的伸出雙手,想抓住那個已經轉身離去的身影,可是就算她再怎麽努力,也絲毫碰觸不到那個人的一片衣袖。
突然間榮樂就那樣睜開了眼睛,只是此時的她仿佛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因為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此時房間裏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人開燈,傅言蹊就那樣坐在床邊,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躺在自己面前的榮樂的輪廓。
榮樂睜開眼睛之後并沒有動,而是在那安靜的繼續躺着,所以,傅言蹊和陳紅都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
榮樂不想動,是因為她在回憶,回憶她在睡過去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因為她并不敢确定那些是事實還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畢竟剛剛夢裏的一切都太過真實,就像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一樣的真實,所以她覺得可能自己的父親根本也沒有死,那一切只是自己做的夢而已。
可是讓她想不明白的事,如果那一切真的只是夢,現在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的那些淚水又是怎麽回事?難道夢境已經真實到這樣的地步了嗎?讓她竟然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黑暗中,傅言蹊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低沉的抽泣聲,才發覺榮樂已經醒了過來,他并沒有去開燈,而是把身子靠近了榮樂,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敢說話,他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對榮樂說什麽,或者他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麽榮樂都不會想聽。
“你帶我去見我爸好不好。”黑暗中傳來了榮樂壓抑的聲音。
聽到榮樂這樣的話不僅傅言蹊愣了一下,就連一旁的陳紅也握緊了自己的衣擺。,聽到她說出這樣讓人心疼的話,有誰會不覺得難受。
現在的榮樂到底有多痛苦,她承受着怎樣的打擊,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替她分擔,只能她一個人默默的忍受,然後不知道會用什麽樣的方式發洩出來。
傅言蹊聽了榮樂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将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別這樣榮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直以來,傅言蹊都覺得無論榮樂想要什麽,他都能給得了她,但是今天,他只提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他卻怎麽都辦不到。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乖乖的待在你身邊,你什麽條件都能滿足我嗎?好,我答應你,我以後都會留在你身邊,留在傅公館哪也不去,我只求你帶我去見我爸好不好。”
榮樂,此時眼角的淚正在洶湧的往外湧着,可是她的語氣卻平靜得近乎冷漠,絲毫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榮樂,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你爸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就算你想見,見到的也是一只冷冰冰的屍體。”傅言蹊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