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衛生間一陣水流聲,好半天,狐九幺在我驚訝的目光中渾身虛弱的走了出來。
我連忙走上去扶住他,“狐九幺,你怎麽樣了?”
狐九幺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夏落,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啊。”
我輕輕地擡起手,一巴掌拍在他臉頰上,怒斥道:“呸呸呸,說什麽糊塗話呢,狐九幺我告訴你,開玩笑要有個限度,不要動不動就說自己死了活了的。”
狐九幺看着我又急又怒的樣子,眉眼彎彎,居然笑了起來。
扶着他坐到沙發上,他咬着牙看向游浮塵:“臭道士,你真行,居然想出這個辦法幫我去除體內的蠱蟲。”
我一聽不樂意了,“感情人家浮塵給你輸送了一天的靈氣全是廢物啊。”
狐九幺聽了我的話,看了一眼游浮塵,轉過頭不作聲了。
而我想起剛剛好像聽狐九幺說什麽蠱蟲什麽的。這又是怎麽回事?
“狐九幺剛剛你說蠱蟲,什麽蠱蟲?”
狐九幺懊惱地看了一眼游浮塵,低下頭。“就在我們來的當天晚上,我發現我的身體裏被人下了蠱,一開始我以為是那個杜曼幹的,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就傳出她死亡的消息,我就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了。”
“後來,我便開始懷疑肖樂,所以才常常裝作喜歡她的樣子和她接近。”
聽狐九幺這樣說,我才恍然大悟,還以為他真的喜歡上肖樂了,原來是為了查清他體內的蠱蟲究竟是誰放的。
“那你發現什麽了嗎?”我好奇地看着他。
就見他搖搖頭,“說也奇怪,我什麽也沒發現,而且我除了感受到我體內有蠱蟲之外,并沒有感覺到別的不妥,但始終它是一根刺,我必須把它拔掉,要不然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了我的命。所以今天我才冒險用靈氣準備将它逼出去,沒想到,到了大腸裏。我就有些不支的昏倒了。”
“所以嘛,用蘿蔔來治療是最正确的,你應該褒揚我的醫術才是。”游浮塵沖着狐九幺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說。
狐九幺瞬間有些石化。
“那,你體內的蠱蟲是被弄出去了嗎?”我關切地看着他。
狐九幺點點頭,低聲說道:“弄出去了,只不過方法實在有些損。”
“一會兒你約那個肖樂見面,她若見你,便不是那個下蠱的人,若是她不來而且聲音不對勁,那麽她也許就是那個放蠱的人。因為蠱蟲被消滅或驅趕是會反噬到失蠱人的。”游浮塵開始給狐九幺出主意。
我卻心中扼腕,腦海裏浮現肖樂一臉天真的笑臉,心裏暗暗祈禱,但願不是她。
狐九幺緩和了一會兒,猶豫地拿起電話,我忍不住湊到狐九幺的耳邊,側耳仔細聆聽裏面的談話。
“喂,樂樂,我是九幺,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想約你看電影。”狐九幺語氣輕快地說,臉表情也輕松了許多,我為他的演技點贊。
對面,停頓了十幾秒,“對不起,九幺,今天我有點兒不舒服,不能去了,改天行嗎?”
狐九幺聽完神情一愣,我忙杵了杵狐九幺,他回過神來,接着說:“哪裏不舒服,嚴不嚴重,我過去看看你吧,不行咱們去醫院吧。”
我心裏偷笑,任哪個姑娘要是遇到這麽一個男友,都會招架不住的吧。
就聽見對面的肖樂為難地嗯了聲,“不用了,就是小感冒。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挂了。”
看着狐九幺怔愣這關上電話,我拍了拍他肩膀,“節哀。”
狐九幺卻一下子蹦起來,“太好了,最起碼證明能證明一半,是她給我下的蠱,可是為什麽呢?”
是啊,為什麽呢?她怎麽沒給我和浮塵下?
我心中腹诽着,看了一眼狐九幺那張魅惑衆生的臉,難不成,是為了這張臉?
狐九幺被我看毛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大手在我面前揮了揮:“夏落,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看,這就是狐貍的本性,都這樣了還不忘自戀。
我白了他一眼,“浮塵,今天你看到了于淑頭上的東西了嗎?”
游浮塵點點頭:“開了天眼,看到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是個煞。”
我一挑眉,這個游浮塵有和我說過,鬼也分好幾種,沒有害的就是魂體,有害的是厲鬼,再厲害的就煞,再直白一些,鬼界的煞和人間的魔差不多。很是厲害的存在。我很好奇,那麽小的胎兒是怎麽成了煞了呢?
“一個小小的胎兒是怎麽成為煞的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煞就是她打掉的那個孩子,具體這個形成的因素很多,但主要是怨氣,怨氣的強大決定了他成煞的根本。”游浮塵想了想,“我覺得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如果她要是信鬼神還好辦,重要的是她很排斥這些,就不太好辦了。”
我想了想,是啊,要是和她說是鬼在作怪,而且那個鬼還是她的孩子,她肯定又要說我鬼話連篇了。
但是,要怎麽才能幫助她呢?我直接問,那肯定不行,人家不見得說,要不然還說我做夢夢見了她的孩子,這,好像對她來說也有些離譜。
“這樣,明天再看見她,我就說她有心結,因為我看出其實她對那件事也是一直耿耿于懷,我就借着這個梗來套她的故事。”游浮塵想了想,無奈地嘆口氣。
我眼前一亮,這可是個好辦法,畢竟心病這個東西還是存在的,我們就說她是心病,要她将她的心病講出來,然後游浮塵在輔助治療,這個,不就成了嗎。
“哇,沒想到堂堂的清心道長居然也用氣江湖騙子那一手啦。”狐九幺調侃道,結果惹來我一個暴栗。
狐九幺縮了縮脖子,沖我聳聳肩,緊緊閉上了嘴,打開了電視機坐到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起電視來。
可是,接下裏,電視裏播音員的一句話讓我僵在了原地。
“據新聞社報導,今天上午在垃圾場再次發現一具無頭女屍,據悉,這已經是本市第五起相同的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