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被丸子說的面紅耳赤,瞪眼道:“以後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些了。”
慕容弈點頭,“嗯,就依你。”
吃飯的時候她給慕容弈盛了湯,看到那雞輕笑道:“其實我不是想殺它的,我看看到那唯一的一只野雞,很想殺了它。後來想想就算了,唯一一只,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家養的雞了,突然有些舍不得。”
慕容弈揚眉輕笑,“其實你不用這麽給我補身子,我的身子挺好的,傷口愈合的也很快。倒是浪費了這只雞。”
“叔叔你錯了,這怎麽能說浪費呢,娘親為了你什麽都可以做的,區區一只小雞算的了什麽,再說家裏的雞蛋還有那麽多,大不了在拿去孵化一些出來,可是叔叔你的傷等不得啊,多吃點好東西,多補一補才重要。”
“丸子!”夏蟬呵斥了一聲,見孩子怔了怔,十分委屈于是語氣軟下來道:“娘親就是覺得你今晚的話有點多。食不言寝不語,趕緊吃飯。”
“師父……”
夏蟬凝眉,丸子伸頭輕聲道:“師兄怎麽又來了。”
“嗯?你師兄今天來過?”
丸子瑟瑟地看向夏蟬,見她滿是疑問,忙直起身子道:“白天師兄來過了,我就是不想讓他打擾你和叔叔,所以就告訴他娘親和叔叔正在忙着,所以他就走了?”
慕容弈輕笑道:“忙着?”
夏蟬面紅耳赤轉過身子吐了一口氣,蘇輕染已經站在了門口,他視線落在慕容弈身上,笑着踏進去,“你還知道回來?這來兩個月你都去了哪裏?”
慕容弈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不管我去了哪裏,主要是我回來了就行了。家裏有酒嗎,去拿一壺,我們喝一杯如何?”
不等蘇輕染回答,夏蟬阻止道:“你傷口都沒有好,喝什麽酒?”
“不礙事。”慕容弈見蘇輕染猶豫,從懷裏掏出二兩碎銀子丢給他,“高價買你一壺酒,去吧。”
“真的假的?”蘇輕染拿起來放在嘴裏咬了咬,随即放在桌子上,沉臉道:“我又不是什麽貪錢的小子,我不要,你等着,我去給你拿酒。”
“哎…”夏蟬喊了一聲,蘇輕染一溜煙兒跑了出去。她很是無奈,扭頭數落慕容弈,“你傷都沒有好喝什麽酒?跟你說你就是不聽。”
她見慕容弈不作聲,她只好作罷。細細想想那酒也有消毒的作用,随他去吧。
蘇輕染提着酒壺來的時候,她和丸子已經吃飯了飯。她去了拿了筷子,遞給蘇輕染,丸子拿來了兩個碗,連帶自己的也拿來了。
夏蟬蹙眉,奪了他手上的小碗,疑惑道:“你拿這麽多碗也準備去喝酒?”
丸子的表情很是無辜,擡起頭看着她,“不可以嗎?我就喝一點點,嘗嘗鮮就好。”
“那是酒,不是什麽菜,小孩子不要喝。”她直接拿走了丸子的碗。
丸子轉過什麽噘起了嘴巴看向慕容弈。他輕輕招手,“來我這裏。”
夏蟬從廚房出來,丸子正窩在他的懷裏,而他舉着碗正要給孩子喝,夏蟬有些惱怒大喊道:“慕容弈!”
這一喊倒是将蘇輕染給吓到了。
丸子嘴巴還沒有沾到酒,就聽‘哎呀’一聲,蘇輕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露驚愕之色看着他們。
慕容弈凝眉,上下将他打量了下,将酒碗放下來,疑惑道:“你看我做什麽?不喝酒了?”
蘇輕染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夏蟬問道:“你剛剛喊他什麽?”
夏蟬凝眉,“慕容弈怎麽了?”
“當朝太子殿下慕容弈?”
夏蟬一怔,慕容弈看向他。眼裏有驚愕之色,随即又看向夏蟬,一下子被質問,他輕笑道:“哦,嗯,是我。”
蘇輕染再次被吓到,他抖着身子指着道:“真的是你?”
“是我。”慕容弈含笑看着他拿抖動的手指,失笑道:“我又不吃人,是個太子又如何?在這裏并沒有什麽太子,只有慕容弈。你還喝不喝酒了?”
蘇輕染深吸一口氣,工工整整的坐椅子上,端起了酒碗道:“草民能和太子殿下喝酒,是草民之幸。”
“蘇輕染,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草民不敢。”蘇輕染惶惶恐恐地底下頭。
慕容弈微微惱怒,凜眸斜向他,“你若依舊如此,今後就不要來這裏了。”
蘇輕染猛然擡起頭,賊笑兩聲,“呵呵,我開玩笑的。您說的對,這裏沒有什麽太子,只有慕公子,來我敬您。”
慕容弈深吸一口氣,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怕是也會這般。他端起了酒碗,仰頭喝下,放下碗道:“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你先前如何對我,今後照舊,不要讓別人看出什麽端倪知道嗎?”
蘇輕染點頭,“好的,就依你,你說如何就如何。”
他只是在想,也難怪他以前會說一些關于朝堂之上的事情,雖然上次已經和沈之源猜測出他的身份了,但是不确定啊。今日算是真正的确定了,一國太子居然生活在這個小屯裏,能不讓人驚訝嗎?
這才叫卧虎藏龍啊。
“來來來,喝酒。”他說。
夏蟬白了他二人一眼,小聲嘀咕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吧喝吧,我也不阻攔你們了,來來來,給我也倒一杯。”
她去了廚房裏拿了酒碗出來,丸子眼巴巴道:“娘親,我是不是也可以喝一點?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好,我同意了。”慕容弈将他抱在懷裏,“我慕容弈的兒子,怎麽能不會喝酒?不過你這點倒是像我。我小時候就經常纏着父親要酒喝,有時候還會偷偷去禦膳房偷喝酒。我記着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跟着幾個纨绔公子,出宮去一家有名的酒樓喝酒,花了千金買來的一壺酒,我們幾個醉了三日,最後被父親罰跪,閉門思過了三日。”
蘇輕染愕然道:“什麽酒,這麽厲害?”
當年的事情,他記憶猶新,含笑道:“玉露瓊漿,價值千金,還不定買的到。不過後來我找了天下很多會釀酒的大師,但是都沒有人能夠釀出那麽美味的酒,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了。”
“價值千金吶,這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賺來的,估計一輩子都別想喝到。”蘇輕染又喝了一碗,吃了口魚肉,指着那酒道:“這是村長釀的酒,我喜歡喝酒,每次都會去他家裏買個二兩小酒回家喝。”